第32章 就這樣告別(3)(3 / 3)

“寶貝,我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傷,青一塊紫一塊的。”

“姐姐!”

“他還讓我用嘴和他做,可我連和你在一起都沒用嘴呢!”

“姐姐!你別說了!”我的眼淚嘩嘩直流。

“他還射在我嘴裏,讓我吞下去……”

“姐姐,我對不起你!……”

……

我這才明白和莉姐最後在一起那個晚上,她為什麼堅持著要關上燈**。她並非怕被人**,而是怕我看到她身上的傷痕。

這是我最後一次與莉姐相見。2003年春天的莉姐,這個我終生至愛著的女人,她顯得如此蒼老憔悴,並且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中,永遠永遠,都無法抹掉。

2003年3月中旬,我正式離開了《南方快報》煙台站。

我走之前,李成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他說:“對不起了吳哥,你可能誤解我了,這其中的一切小弟可都沒參與。”

“但是你知道,是吧?”我咬牙切齒地說:“我操你媽!”

“吳哥,你不要罵,你的手段就光明正大嗎?”李成說,“你要算帳,就找程彪子和林蘭嘛!這事都是程彪子一手策劃的!”

我說:“算了,姓李的,你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我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無非挑動我和程彪子打起來,你坐山觀虎鬥,好坐收漁人之利。”

人一走,茶就涼。我到站裏收拾東西,人們都遠遠地躲著我,隻有劉克走進來,幫我往紙盒子裏放東西。我說多謝了。劉克說,謝什麼,我還得謝你呢。收拾完東西,要走了,他握著我的手說:“吳站長——”我說:“什麼也不用說了,反正老子也幹夠了,回家抱孩子去。”我又問起他媳婦工作的事,他說很好,已經上班了。我說那我就放心了,有空找我喝酒去。

走到李成辦公室門口,我踢了兩腳,鎖上了,裏麵什麼聲音也沒有。程彪子的門倒是開著,但沒有人,可能是躲到什麼地方了吧。

我把他桌子上的東西推到地上,把衛生間的一盆汙水潑在他的沙發上、地上、桌子上。

當我捧著我自己的東西走出大廈時,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它一眼。在夕陽的映照下,它顯得是那麼美麗。

林蘭換了手機號碼了,一直找不到她。我在她家樓下守了三天,終於看到她開著車回來了。她看到我,並沒有吃驚,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我慢慢走過去,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惡狠狠地看著她的臉。我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想讓這張外表美麗實質卻醜陋的臉永遠在世界上消失。

我的臉忽然受到重重一擊。從車上又下來兩個男子,他們把我按在地上,用腳踩來踩去。我的鼻子流血了,我的眼鏡也不知道哪兒去了,隻看到世界一片血紅。

“好了,不要打了!!”林蘭高聲叫道。她蹲下,從包裏掏出麵巾紙,輕輕給我擦去臉上的血跡。“吳乃,我是想報複你一下,沒想到給你惹這麼大麻煩,實在對不起,按他們說的,最多給你個小處分,我真的沒想到。再說了,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

我要找程彪子算帳。

“遼旅渡”事件過後,程彪子在煙台多呆了幾天,大概一直藏在什麼地方吧,我也沒找到他。後來總部下通知,任命李成為站長,程彪子回總部另行安排。程彪子離開煙台這一天,我在火車站前的廣場上遇到了他。

程彪子從出租車上下來,拉著一個大旅行箱,慢慢向我走來。

我們四目相視,空氣中一片寂靜。

程彪子先開了口,他說:“老吳,這幾天好嗎?”

我說:“很好,托你的福,還沒到下地獄的份。可是有人要下地獄了。”

程彪子說:“老吳,我感覺很對不起你。”

我冷笑著說:“這麼說你還是個好人嘛。”

程彪子說:“你一定以為,這一切都是我背後做的手腳吧?”

我說:“不是你,又是誰呢?”

程彪子說:“老吳,現在看來,我弱智,你比我強不了多少,我們都是李成的手下敗將,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說:“你別挑撥離間了。”

程彪子說:“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挪用公款的證據,可都是李成向總部提供的。”

我說:“那遼旅渡這件事,是誰聯合林蘭給我下的套?”

程彪子說:“是李成。我接到總部的通知,春節後要調回總部後,正好這時發生了遼旅渡事件,李成就來找我,說他掌握了你挪用公款的證據,可以讓你下台,幫我報仇。但砝碼不足,最好利用遼旅渡事件重創你一下。林蘭是我聯係的,但幕後策劃,是李成。”

我呆住了。

程彪子說:“老吳,年前我們談的好好的,互不拆台。可你為什麼要成的話,專門對付我,趕我走呢?本來我在煙台也呆不長,我真想不通。”

我說:“我正要問你,你為什麼要**我和謝莉莉的錄像,並發給老總他們?”

程彪子笑了,他說:“老吳,錄像的事我也聽說了,但不是我做的,我可以發誓,程東風不會做這麼卑鄙無恥的事。”

程彪子拖著箱子走了,我還站在廣場上發呆。程彪子說的有道理,在這場博弈中,我和他都是失敗者,隻不過我敗的更慘;得到實惠的隻有李成一個人。

張胖子說,程彪子說的應是實話。李成這個人,永遠是笑咪咪的,永遠謙虛謹慎,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卻最得提防的人。這種人不張嘴則罷,一旦張嘴,就是奪喉之傷。他這幾步,絲絲相扣,天衣無縫,卻又水到渠成。

然後張胖子用筆在紙上邊畫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