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又是葉克強的聲音:
“畢兄進來的正是時候,不然羅小姐就差點酒醉吐真言了!”畢洛甫的聲音,驚詫地急問:“她說了什麼?”錄音帶空轉了一段後,才聽得播出畢洛甫的聲音:“你跟他說了些什麼?”
羅雲卿的聲音笑笑說:“你緊張個什麼勁,我總不會把老頭子販毒的事告訴他呀!”畢洛甫的聲音冷冷笑說:“哼!你就是把底子全抖出來,我也不怕,隻怕段五爺會宰了你!”羅雲卿的聲音說:“他要宰,就得把我們兩個一起宰掉,絕不會讓你輕鬆,我臨死也得拖個墊棺材底的!”
畢洛甫的聲音歎了口氣說:
“好啦好啦,我們兩個有什麼氣好鬥的,反正在床上老是你替我墊底,死了進棺材,我就替你墊墊底也不吃虧,我們還是拿出全付精神,來對付這姓葉的小子吧!”
羅雲卿的聲音說:
“我說他是警方的密探,派來調查老頭子販毒的事,是真的嗎?”
畢洛甫的聲音說:
“我為什麼要騙你呢?段五爺幹這行買賣已經多年,警方一直在追查,可是始終還沒找到線索,剛才蕭探長親自追來,迫令停船受檢查,可能就是那小子搗的鬼!”
羅雲卿的聲音問:
“那麼你要我約他晚上去我那裏,準備怎樣對他呢?”
畢洛甫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說:
“現在我還不能完全確定,他是不是警方的密探,所以不便貿然采取行動……”
他的話猶未了,羅雲卿已忿聲說:
“那你為什麼邀他跟我們同遊,.那不是自找麻煩!”
畢洛甫的聲音解釋說:
“我自然有我的安排,你隻要照我的話做就是了,今晚他去‘統一大廈’,你一定要設法把他絆住,最好是留他過夜,讓我有充分的時間去擺布他。”
羅雲卿嬌聲問:
“你就這麼大方,讓我陪他一夜,難道不吃醋嗎?”
畢洛甫聲音說: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呀,要不打發掉這小子,萬一段五爺犯法的罪證落進他手裏,唇亡齒寒,我們那能過像現在這種逍遙自在的日子?”
羅雲卿忽然嬌柔地說:
“那瓶橙汁喝下去,心裏真怪不好受的……”
畢洛甫的聲音笑著說:
“那麼讓我來替你……”
正播放到這裏,蕭慕英忽吩咐那幹探:
“好了,關掉吧!”
那幹探應了聲:“是!”
隨即關掉了錄音機。
畢洛甫這時已是臉色死灰,呆若木雞了!
蕭慕英遂說:
“現在你該承認,關於段五爺的不法勾當,並非毫無所悉了吧!”
畢洛甫垂頭喪氣,啞口無言。
這一段錄音,已說明了他跟段五爺之間,是狠狽為奸,共同從事販毒的,使他已無從抵賴。
於是,他終於招出了一切……
但,段五爺並不在香港,而且,縱然畢洛甫招了供,沒有抓到那大毒梟販毒的罪證,憑他的財勢,仍然是把他莫可奈何的。
就在第二天的一早,突然有個其貌不揚的漢子,親自來到警務處自首,聲明必須麵見蕭探長。
蕭慕英也“疲勞”了整整一夜,天亮才回家去,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電話鈴吵醒。
一聽是警務處打來的,說是必須他親自前往處理,隻好匆匆又趕了去。
那自首的漢子已被帶進探長的辦公室,蕭慕英一到,立即開始詢問:“你為什麼自首?”那漢子從容不迫地說:“我跟畢洛甫是同甘共苦的弟兄,其他的弟兄被捕了,我不能單獨一個逍遙法外,所以我來自首!”
蕭慕英不禁詫然問:
“你知道他是什麼罪名被捕的?”
那漢子昂然說:
“不管他是什麼名,反正我們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蕭慕英鄭重說:
“畢洛甫是在‘馬蹄大戲院’裏行凶的,那是他個人的行為,如果你沒有參與其事,依法沒有拘捕你的必要。”
那漢子居然反問他:
“那麼其他的那些弟兄,是什麼罪名被捕的呢?”
蕭慕英不便說出真相,實際上那些人都不是警務處拘捕的,而是另有衙門專管其事。
因此他隻好說:
“我們拘捕的隻有畢洛甫一個人!”
那漢子好像非嚐嚐鐵窗滋味似的,毅然說:
“殺害那個舞娘,我跟畢洛甫是同謀,這罪名總可成立吧?不信的話,可以讓我跟他當麵對質!”
蕭慕英於了多年的警探,還沒見過這種勇於認罪的怪人,一時真有點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