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特說:“三分鍾。”他開始穿遊泳衣。計時器上的數字是5。

歐因斯終於說話了:“那麼就三分鍾。好吧。但是隻等三分鍾。”

邁克爾斯厭倦地坐下來。“你這是讓他們去殺害賓恩斯,歐因斯。但是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努力。我問心無愧。”

格蘭特從艙口鑽了出去。

杜瓦爾和科拉迅速朝血塊遊去,他拿著激光器,她抱著電源設備。

科拉說:“我沒有看到白細胞。您看見了嗎?”

“我沒心思去看有沒有。”他唐突地回答道。

他沉思地看著前方。船前燈和他們頭盔上小燈的光柱被一束纖維弄暗淡了。這束纖維似乎正好包住了血塊的一邊,神經衝動好像就在它的另一邊終止了。小動脈壁在賓恩斯受傷的時候被擦傷了,但還沒有被緊緊圍住這一段的神經纖維和細胞的血塊所完全堵塞。

杜瓦爾喃喃地說:“如果我們能把血塊分割開,解除神經所承受的壓力,而又不觸及它本身,那我們的成績就很不錯了。如果我們能隻在底部留下一個痂,把小動脈堵上——現在咱們來看看。”

他挪動著找好位置,舉起激光器。“但願這東西能工作。”

科拉說:“杜瓦爾大夫,您說過最經濟的辦法是從上麵射擊,這您能記住吧。”

杜瓦爾嚴厲地說:“我記得很清楚,而且我打算準確地擊中它。”

他按下了激光器槍栓。一束細小的相幹光極為短促地問了一下。

“它能工作。”科拉高興地叫道。

“這次行了。”杜瓦爾說道。“但它還得工作幾次哩!”

一瞬間,在激光光束難以忍受的強光照射下,血塊顯得輪廓鮮明;光線所到之處,形成了一串氣泡。現在比以前更加暗了。

杜瓦爾說:“彼得遜小姐,閉上一隻眼,這樣視網膜就不需要再敏化了。”

激光又亮了一次,完了以後,科拉閉上張開的眼,睜開閉著的那隻。她激動地說:“手術見效了。杜瓦爾大夫,閃光現在已經遇到一眼望不到頭的地方了。一大片黑暗的地方亮起來了。”

格蘭特遊到了他們跟前。“情況怎麼樣,杜瓦爾?”

“不壞。”杜瓦爾說。“如果我現在能把它攔腰切割一下,解除一個關鍵部位上的壓力,這樣,我想,就可以打通整個神經通道了。”

他向側麵遊去。

格蘭特在他後麵喊道:“我們隻有不到三分鍾的時間了。”

“別來打擾我。”杜瓦爾說道。

科拉說:“沒關係,格蘭特。他能完成。邁克爾斯搗亂了嗎?”

“搗了點亂。歐因斯在看著他。”格蘭特嚴肅地說道。

“看著?”

“以防萬一。”

在《海神號》上,歐因斯不時急促地向船外張望。他嘟噥著說:“我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這兒站著,聽任那些殺人犯作案唄。”邁克爾斯譏諷地說:“你將要對此負責,歐因斯。”

歐因斯默不作聲。

邁克爾斯說道:“你不可能相信我是故特。”

歐因斯說:“我現在什麼都不相信。咱們等到那兩分鍾的期限,如果他們不回來,我們就出發。這有什麼不對呢?”

“好吧。”邁克爾斯說。

歐因斯說道:“激光器在工作。我看到了閃光。而且你知道……”

“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