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熊,千真萬確,一頭漂亮的熊,”貝爾說,他也照醫生的樣子做了起來。
——“一頭特別的熊,”約翰遜說,等待他的兩個同伴開槍後再開槍。
達克拚命地叫著。貝爾向前走了20步,開槍了;但野獸看樣了沒有中彈,因為它繼續笨重地搖晃著腦袋。
約翰遜走近了,他先仔細地瞄準,然後扣動了扳機。
“好!”醫生喊道:“還是沒打中!啊!討厭的折射!我們不在範圍之內;我們永遠也適應不了!這頭熊離我們有1000步!”
——“向前走!”貝爾回答。
三個夥們迅速地奔向一點也沒受到槍聲驚嚇的動物;它看起來身強力壯,獵手們顧不上進攻的危險,就已沉浸在征服者的歡樂之中了。他們到了適當的距離之後,便開了槍;熊無疑受了致命傷,猛然跳了一下,倒在小丘腳下。
達克撲了上去。
“這頭熊,”醫生說,“打倒它並不難。”
——“隻要開三槍,”貝爾帶著輕蔑的神色說,“它就倒地了!”
——“這可有點奇怪,”約翰遜說。
——“除非我們到的時候,他正衰老而死。”醫生笑著回答。
——“千真萬確,不論老的還是小的,”貝爾反駁道,“都是一個很大的收獲。”
“啊!看看吧!”貝爾喊道,“它多麼強壯啊!”
——“真的!”醫生說,“我們殺死了一頭熊,倒下的卻是一隻狐狸!”
約翰遜不知該說什麼好。
“好啊!”醫生叫道,他氣值得笑了起來,“還是折射!總是折射!”
——“您這是什麼意思,克勞伯尼先生?”木匠問。
——“是的,我的朋友;它在體積上騙了我們,就像在距離上騙了我們一樣!它讓我們在狐狸皮底下看見了一頭熊!獵人們在類似情況下不止一次地搞錯過!好啦!這就是我們想象付出的代價。”
——“確實,”約翰遜回答,“熊也好,狐狸也好,我們還是要把它吃掉。我們拿走吧。”
但是,正當水手長要把野獸放在他的肩上。
“這才是更有用的!”他叫道。
——“是什麼?”醫生問道。
——“看,克勞伯尼先生,看!這頭野獸的頸上有一個項圈!”
——“一個項圈?”醫生反問,地朝野獸俯下身去。
的確,磨損了一半的一條鋼項圈出現在狐狸的白毛當中;醫生相信在上麵會找到刻的字母;他用手轉了一圈,把項圈從脖子上拿下來,看上去它已套上去很久了。
“這是什麼意思?”約翰遜問。
——“這意味著,”醫生答道,“我們剛剛殺死了一隻年齡在12歲以上的狐狸,我的朋友們,一隻1848年被詹姆斯·羅斯捉住的狐狸。”
——“這可能嗎!”貝爾叫道。
——“這沒有疑問;我很後悔我們打死了這隻可憐的狐狸!詹姆斯·羅斯過冬的時候,想方法用陷阱捉住了大量的銀狐;人們把銅項圈套在它們的脖子上,並在上麵刻下他們的船隻‘事業’號和‘勘察者’號的情況以及生活物資的儲藏情況。這些動物越過廣大的地區尋覓食物,詹姆斯·羅斯希望它們中有的會落到富蘭克林遠征隊的某個人手中。這就是所有的解釋,這頭可憐的動物,也許救過兩個船隊的性命,現在毫無用處的倒在我們的槍口下。”
——“的確,我們不要吃它吧,”約翰遜說,“畢竟,這是一條12歲的狐狸!無論如何,我們要保留它的皮,作為這次奇遇的見證。”
約翰遜把動物放在他的肩上。獵人們按照星星指定的方向向大船走去;他們的遠征並非一無所獲;他們打下了許多對海鳥。
在到達“前進”號一小時之前,發生了一種現象,讓醫生感到非常奇怪。這是一次真正的流星雨;數以萬計,就像是最後放的最精彩的煙火中的火箭。月光黯淡了。眼睛不能隨心所欲地觀賞這種持續數個小時的景象。莫拉夫兄弟1799年在格陵蘭島上看到了同樣的流星。這簡直就像是老天在這荒涼的緯度賜給地上的一個真正的節日。醫生回到船上後,夜裏觀察這種現象,它直到將近早晨七點才結束,當時空中非常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