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簧舌易解惑 詭思難度測(1 / 3)

阿奪在帳中笑顏如花,身上是阿青的水藍色皮袍,更映的肌膚勝雪,盤花織錦的袖口遮住了手背,左手輕將右手的袖口卷起,接過校尉遞過來的狼毫,手腕提動,帳中眾人都看他皓碗如雪,竟不知他寫了些什麼。“啪”阿奪把筆一扔,伸手揭起寫的生死文書,眼梢掃了高桐一眼,嘴角一絲輕屑,轉頭看了眼阿青,阿青正笑著看自己,阿奪抿嘴一笑說:“阿青,我讓他給你做麵大大的‘雁’字旗,好不好?”阿青笑著點頭說:“隻要你歡喜。”

阿奪將文書遞給韓重說:“元帥,白紙黑字,任誰也抵不了得。”韓重心下壓著怒火,抬眼看他,吩咐校尉把文書收起來,惡狠狠地盯著阿奪看了兩眼:“你們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我自會調派兵將與你們差遣。”阿奪淺笑不語,衝韓重身後的小江眨了眨眼睛,轉身走到阿青身前,拉著他的手兩人目光相對。半晌,高桐冷哼一聲起身說:“元帥,眾將俱在此,三日後,看你如何收拾,哼。”拂袖而去。

待得眾人散盡,韓重吩咐心腹到帳外看守,帳中除了阿青、阿奪,隻留下陳查、李棠和小江,陳查偷眼看看韓重臉色不善,訕笑說:“你們兩個小鬼,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小江歡欣的過來,拍拍阿奪的肩膀說:“放心,師傅一定幫你們。”

“幫他什麼?”韓重從座上離身,走到小江近前說:“你老老實實得做你的校尉,這個和你不相幹。要用你,我也勿需等到今天,哼。”

小江扁嘴待要爭辯,阿奪搶先說話。“怎麼,我倒不知道,你就歡喜讓他戴著□□站在你身後做你的貼身校尉嘛。”臉上帶著調侃的玩味說:“你要他戴到什麼時候,等你得勝回京?回京後呢?染了頭發,帶著麵紗,就這樣過這一生嘛?”看看小江,自己找把椅子坐下,衝他說:“師傅,我看他對你也沒多少真心,你還是跟我和阿青回去吧。”

“阿重對我挺好的。”小江認真地想了想說。

韓重最看不得小江這個樣子,在外人眼裏一副吃了大虧還不自知的表情,多看了兩眼阿奪說:“我堂堂南越平王,哪裏敢委屈了他,自會護他周全。”

阿奪冷笑:“是嘛,可是就因為你是南越平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讓他堂堂正正揭了麵具站在你身旁。”他倆人說話,阿青和小江都插不上嘴,陳查和李棠又不好插嘴。

阿奪說中韓重心事,韓重心裏歎息回身落座說:“謝你一再提點,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問你,為何放走靳海棠。”他話一出口,幾人都是一愣。

阿青很是歡喜,站在身側,扶著阿奪的肩膀也不避嫌,在他臉頰上香了一下說:“真的是你嗎?他辛苦幫我找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會看著元帥把他殺了的,可你什麼時候做的,我竟不知道。”阿奪橫了他一眼,陳查和李棠互看了一眼,陳查笑笑說:“我以為是阿青,不過他是敢做敢當的,說不是他做的,我竟沒想到會是你。”小江也跟著起哄說:“怎得你問我要□□耍弄,是為了救那個花花啊。”阿奪低頭不語。

韓重冷聲說:“你燒了我的糧草當真是幹淨利落啊,我隻問你,為何要放他,為何要與高桐簽下軍令狀,你當這戰場廝殺是兒戲嗎?隨你任性而為。”

阿奪知他心思縝密卻沒想到他這麼快識破,不過也知道他袒護自己,現在軍令狀簽了,他不幫也得幫忙,主意打定輕笑說:“哪個說我燒得糧草?誰個看見我放走的靳海棠?我放走他與我有什麼好處?元帥莫要隨意坑陷我,小心隔牆有耳,你們個個都知道我不歡喜他,我為何要救他?”

韓重此時已知他心機深重,初時也以為是阿青所為,但阿青若真的做了,是會大聲承認的人,另一個嫌疑就是高桐,可是見了阿奪順水推舟的簽了軍令狀,聯想到小江說他把□□要了去,再看高桐的表現,幾下裏一聯係,韓重便知是阿奪所為,卻真的不明白他為何要如此做。放走靳海棠,所有的矛頭就會指向他二人,高桐勢必不會罷休,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樂得簽了軍令狀,韓重一時也猜不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