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奪簽了軍令狀,整個軍營都轟動了,人人都看他如何運籌帷幄,可他第一日裏隻找人給阿青做旗子,上百人動手做了九麵“雁”字旗,軍中人此時俱知那個英挺不凡的少年叫做雁青。血紅色大旗滾著白色邊,當中鬥大的一個白色“雁”字,底下垂著半尺長白色流蘇,綁牢在一丈六高的白楊木棍上。阿奪抓起一杆大旗在身前舞開,身隨旗轉,在身前滑出幾個圓圈,勁風把圍看的士兵逼得遠遠的,阿奪高高的把旗子衝天拋起,縱身握住,“咚”的一聲橦在地上,凜凜寒風將旗子吹得“劈啪”作響,“雁”字在風中抖動。阿奪仰頭抬眼著旗子,滿意的點頭。眾人之前隻看他容顏姣好勝過女子,卻沒想到他竟有如此氣力,這旗甚是沉重,他單手舞動不費吹灰之力,心中俱想,這個美貌少年果然不可小覷。
阿奪領著阿青看了旗子,他說好的東西阿青自是滿口稱讚。看他歡欣,阿奪心內也歡喜,吩咐人拉過兩匹馬來,和阿青翻身而上,跑出營外。馬兒跑了十幾裏地,到了那處樹林,兩個人下馬,將馬兒拴住任它們吃草,兩人手牽著手在林中散步。林中幹草在腳下踩著,鬆鬆軟軟,不時有枯枝被“哢嚓”踩斷,緩緩走過一棵棵大樹,樹皮斑駁,幹枯皴裂。阿青見他隻是低頭不語,握著他的手便緊了緊。阿奪側頭看他,微微一笑,阿青眼中這蕭瑟的冬林中仿佛有春花盛開。阿奪拉他站住,站在身前看著他的眼睛,阿青漆黑的瞳仁晶瑩剔透,那清澈的眼神一望而到內心。“想說什麼?”阿青看他臉上似笑非笑,嘴角微揚,可眼神卻不是特別歡喜的樣子便問他。
阿奪搖搖頭,看他滿臉關切說:“沒什麼。”
仍是目不轉睛的看他。心想,若是在穀中就這樣過了這一生也好,可是,不想回去的人卻是我。阿青看他嘴唇嚅動了下,半晌聽到他幽幽地問:“是不是,無論……怎樣,你都會這般待我?”他雖是嘴角微揚,可是滿臉的不開心,雖是問自己,可眼裏流露著從沒有過的楚楚哀求,阿青一時心神跌宕,抱他在懷裏,緊緊地擁著,用力點頭,雖然阿奪看不到,也知他一定會應承自己。
深夜,阿奪□□動情,滿身紅線急速流轉鮮豔奪目,雪白的肌膚下一頭青絲逶迤鋪灑在榻上,絲絲縷縷,雙手和阿青十指絞纏被壓在頭側,兩條修長的腿蛇一樣盤在阿青腰間,隨著阿青的撞擊扭動腰肢索求……阿青眼見自己噴發的時候,阿奪身上肌膚隱現光華,紅線流轉快速,看著阿奪,隻覺得這幾日裏,他容顏更盛,在身下□□輾轉眼神顧盼間,自己也隨之恍惚不能把持,心下奇怪。
第二日一早,阿奪拉著阿青來找韓重。阿奪心知自己師徒三人雖然武功高強,可陣前殺敵不可同論,韓重征戰多年,此次對巒州久攻不下,心中必定早有謀劃,正好與他商議。
“咱們到他營前叫陣,駱野即使不在陣前出現,也會到轅門瞭望台觀戰,依你三人的武功殺他豈不是便宜之事?!擒賊擒王,駱野一死,他的大軍就好辦了。”陳查站在書案前侃侃而談。
“哼。”韓重和阿奪同時冷哼。
“哼什麼?你且說說看。”陳查不敢說韓重,便揚著下巴衝著阿奪說。韓重也看他如何說。
“如我料得不錯,駱野必定拔營,退守到巒州城內了。”阿奪淡定得說。韓重點頭。
“哦?他在巒州城前紮營兩年,怎得就會在這幾日退守城內呢?”陳查正自疑惑,派出去的探馬回來了。“啟秉元帥,探馬回報,駱野大軍卯時不到就拔營後撤,現已快到巒州城門了。”校尉出去了。阿奪對陳查挑挑眉毛,如何?!陳查很是鬱悶。
韓重看阿奪問道:“這攻城不比襲營,你說過你二人在北晉軍中顯露過武功,駱野此番退守巒州,必是有人通風報信了,他忌憚你們的武功,巒州易守難攻,想是要拖過這三日。”至於是誰通風報信韓重心裏清楚得很,隻是苦於抓不到證據罷了。
阿奪笑笑說:“區區一個巒州城牆又擋的住什麼,隻要我們三人殺進去,打開城門,大軍不就可以長驅直入了嘛。”
韓重輕笑說:“你就是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還像小江,說吧,你如何打算?”
……
掌燈時分,韓重突然鳴炮集結,點出三千騎兵、一萬弓箭手、一萬藤甲兵、一萬□□隊交由阿青親自統領。韓重帶大軍殿後跟隨。阿青正在傳令……營門口守門士兵攔下兩人。“大膽,奉監軍之命有緊急公文送回京中,哪個敢攔,讓開。”馬上高桐的兩個長隨厲聲呼喝,手中馬鞭衝攔住他的士兵臉上抽來,斜刺裏一杆□□把馬鞭擋開,陳查和李棠趕了過來,陳查收了槍,和兩人俱是相識,笑問:“高相怎得讓兩位兄弟星夜趕路,這般辛苦啊,嘖嘖。”馬上人打著哈哈說:“原來是陳、李兩位將軍,我家相爺有緊急公文送回京中不敢耽誤啊。”
李棠縱馬過來笑說:“兩位兄弟且等等吧,元帥有令,大軍出動兩個時辰內,不得有人擅自出入,否則格殺勿論。”馬上人互看了眼,咬牙忍氣說:“這要是耽誤了我家相爺回複皇上的事,李將軍你可擔待的起?”李棠輕笑說:“我可不敢,不過,兩位兄弟若是此時出營,怕要落得個給北晉通風報信之嫌,這個罪名恐怕兩位也不敢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