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跟著黃蓉跑又不同了,她那嬌小的身影左拐右扭的,不知是什麼步法,應該是桃花島不傳的輕功吧,反正我被她牽著,並不是逃跑,反倒象是在遊戲一般,跑出去一段後,又折回,繞著人群跑。邊跑她還叮囑我:“莫回頭,周大哥。”
後麵侯通海連聲怒罵,搖動鋼叉,能聽到風聲,但不知他在舞動啥,隻到某一叉劃破了我的袍子,我回頭一頭大驚失色,原來那肉瘤近在咫尺,一叉又一叉的直衝著我後心刺來。
好在黃蓉身法甚是敏捷,腦後象是長了眼一般,倒是周圍的看客們連聲的驚呼。侯通海的鋼叉總是差了少些,無法刺著。鋼叉三股叉尖在日光下閃閃發亮,叉身上套著三個銅環,搖動時互相撞擊,當啷啷的直響,聽的我後怕的不行。
難能可貴的黃蓉在人叢中東鑽西鑽,突然鬆了我的手,繞著一個人折到侯通海身側,“啪”的在他臉上印上黑黑的五指掌印,侯通海大怒,擰身又追向黃蓉。
黃蓉往人群裏一轉,又不見了人,我則是笨笨的跑直線。突然手又被人抓住,黃蓉又開始領跑。然後就是聽到侯通海在後麵大叫著跟上。
黃蓉還是那付小乞丐的打扮,不同的是,這回跑動中我能看到她那身破麻布裏麵的絲衣,能看到她袖口露出的一截玉腕。“周大哥還跑得不?”黃蓉問我。
“不礙事。”我回的很興奮。
等我們再折回時,發現剛剛圍著的人群已經漸漸散去,郭靖和楊康居然已經停手不打了。
楊鐵心已經收起了“比武招親”的旗幟,不也知在與郭靖說些什麼。楊康則穿起了袍子,正由一幫仆人給他擦汗。
然而,我卻笑不起來了,黃河四鬼這時不知怎的,居然出現在眼前了。
“周大哥,分頭跑,你且先往東。”黃蓉驀的一鬆手,又折著回去,隻聽的“啪”的一聲脆響,想必那侯通海臉上一定又多了個巴掌印。
“休要放走那臭要飯的。”黃河四鬼齊聲高叫,四人中倒有三人追黃蓉而去,隻有那沈青剛執刀奔我而來。
我跑,我跑,我跑跑跑。
初春的北京天還是很冷,雪花飄揚,風不是很大,基本上是因為我發足狂奔才感覺到風呼呼過耳。可要命的是這紛紛揚揚的雪花,雪花迷人眼,哈哈,想來那應該也不隻是迷我一人,斷魂刀沈青剛那廝應該也跑不快。
果然黃河四鬼常年是在河上做不要本錢的買賣,輕功一般,主跑步的本事與我不相上下。我站在人群裏看郭靖打架的時候,已經把長袍撩起掖在了腰間,老子可是隨時做好了跑路的準備的。
我抬腿時已經拉下了他十幾米,加上我又是主動在跑,所以一路隻聽的他在身後叫罵。
“臭要飯的,莫以為穿上錦袍就是大爺了,有本事停下過手,看大爺不收拾你。”
“有本事你且追上說話,莫在身後叫喚。”我也不示弱。
“是英雄好漢的就停下腳,大爺丟了刀與你練練。”
“你且先把刀扔了先,誰知你說話作不作數的。”
“你停下我就扔。”
“你扔了我就停下。”
大金國的都城北京,比後世多了不少幹巴巴的樹,路上輔的青石板,雪還在下著,落地即化,但還不是那麼濕滑。相對於沈青剛這種漢人,我這身蒙古人打扮的樣子反更受大金國人親近。但見我跑來,個個都閃身讓開。
大金國路上馬和馬車都不少,而且也沒有行人靠右行的規矩,不過大多數人還是走在路的兩邊。
“直娘賊,欺我草原的漢子,詐了錢財還不算,還要謀我性命。”我扯著嗓子高叫,“斷魂刀,你個江湖賊人,為何與我這平頭百姓過不去。”
“休要多嘴,且拿命來。”沈青剛聽了大怒,在我身後狂嘯。
一直間路邊行人紛紛駐足,指指點點。
忽聽得後麵“咣當”一聲,沈青剛大叫:“哪個小子暗算你家爺爺。”
我也顧不得回頭看,提勻了氣,猛跑。奶奶的胸,大學時最多也就是跑過1000米,哪有這麼跑的。好在工作後時不時的還和一幫兄弟們踢踢球,不然這會早就斷魂了。
也不知跑了有多久,隻看著黃蓉在前麵向我招手,我回頭一看,沈青剛已經不見了。
喘著粗氣在黃蓉麵前停下時,馬上滿頭熱氣蒸騰而上。
“我的媽呀,可是跑死我了,那使刀的殺神呢?”
“飛了。”
“蓉兒,你怎不早說,也好讓哥哥我少跑一段。”
“今日跑的可比前些日子利索多了,郭大哥教你的本事?”黃蓉嬌笑道,“周大哥前些日子扮的可真象,連蓉兒都騙過去了。”
“嗬嗬,讓蓉兒妹妹笑話了。”
黃蓉臉色一變,“你幾時知我是個女子。”
“那日蓉兒妹妹拉我手時便知了,蓉兒妹妹手掌如我一般的黑,可手腕卻是白的。”
“嗬嗬,你倒是眼尖,隻是郭靖大哥傻傻的。”
你即不露身份,我也不能說破。
“蓉兒妹妹,郭大哥呢,他可打不過那個公子爺,我看那公子爺有很多幫手呢。你我快去幫他。”
“嗬嗬,周大哥你這等身手又哪裏幫的上忙。不用費心,有全真教的道士幫他,郭大哥應該無礙,晚些過去看看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