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過去了,金花沒有回來。冬青去菜市場買了菜,她還是不在鋪子裏。這不像金花的性格了。冬青往左邊的鋪子走了一遍,沒看見金花,問鋪子裏的人說沒見著。又往右邊的鋪子走了一遍,仍是沒找著金花,問湖北佬和四川佬,他們都說沒見到。她一定是去了耀春那裏。他想。要不要去耀春店裏找找呢,他猶豫了好半晌,最後決定去。上了路,他又磨蹭起來,也許她正往回走呢,結果十幾分鍾的路走了半個多小時,一路上也沒遇著金花。
耀春的店門口停了一輛車,幾個人忙上忙下往店裏搬東西。輕點放,輕點放。耀春在旁邊跟進跟出。冬青故意咳嗽了一聲,他才回過頭,見是他,招呼了一聲,冬青,進來坐,又扔了一支煙給他。冬青接了煙,卻沒點火,問,不坐不坐,金花來過沒?沒見著呀,我進貨才回來呢。耀春說。她不在這又在哪兒呢?冬青有些懵了。冬青,有什麼事嗎?耀春問。沒事,沒事。冬青借口鋪子裏有事就回了。
她有可能去了老鄉那裏吧。冬青想。有幾個老鄉就在附近的工廠打工,有時金花也會去他們那裏走一走。他找到記錄電話的一個小本子,給老鄉們一一打了電話。他們的回答像是商量好了的,都說在上班,沒聽說她來找他們。冬青突然慌了,他想象不出她還能去哪裏。他在鋪子裏走過來轉過去,摸摸凳子,敲敲桌子,好像金花就藏在那些縫隙裏。之後他又想,耀春可能在騙他,說不定她就在他店裏藏著呢。冬青又跑去了耀春的店裏,那班人還在下貨,耀春仍舊在跟進跟出。你真沒看見金花?冬青問。我騙你做什麼,不信你問他。耀春指著車鬥裏的一個人說。陳老板,我們進貨才回來呢。那人叫扣子,是認識冬青的。金花怎麼了?耀春見冬青的臉色不對勁,追著問。她,她不見了。冬青說。多久的事?耀春又問。昨晚上就不見了。那趕緊報案呀。耀春說著就掏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