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冬青抬起頭,鋪門口空蕩蕩的,什麼人也沒有。要不要給老家打個電話呢。想到金花娘,他拿起話筒又放下了,要是她知道她女兒不見了,還不活剝了他。可紙終究包不住火,如果金花真的沒回來,事情遲早會讓她知道的。冬青矛盾著,電話卻突然響了,一連串的銳音在他耳朵裏嗡嗡叫。是金花的妹妹銀花打過來的,我姐呢,叫我姐聽電話,銀花像是有意同他過不去,張嘴就是金花。你姐她,她出去了,有什麼事就同我說吧。冬青說。姐夫,女人間的事能對你說麼?我姐回來了叫她給我打電話。銀花說完就掛了電話。

消息不會傳得這麼快吧?冬青有了疑問,但聽銀花的口氣又不像是聽到了什麼。前段時間,金花和銀花通過一次電話,姐妹倆有說有笑的,後來聽金花說,銀花正在處對象。銀花的電話十有八九是說她對象的事。晚上十一點多,銀花又打了電話過來,冬青說你姐又出去了還沒回來呢。姐夫哦,這麼晚你還讓我姐往外麵跑,外麵壞人多,我姐又那麼漂亮,要是讓人劫了色,你可就虧大了。銀花的話裏藏了對冬青的責備。你還真體貼姐夫呢。冬青說。我姐回來了讓她趕緊打電話給我。銀花在那邊咯咯笑著。

也許是事情太急切了,天還沒亮透,銀花又打了電話過來。冬青握著話筒,支支吾吾的,不知說什麼好。是不是我姐有什麼事?冬青的含糊讓銀花生了疑。沒,沒什麼事。冬青說。那叫我姐接電話。銀花的語氣不容推托。冬青沒退路了,低聲說,你姐不見了。你說什麼?我姐不見了?她上哪兒去了?銀花似乎不相信他的話。都三天了,她還沒有回來。既然無法隱瞞了,冬青就將金花失蹤的前前後後原原本本說了出來。姐夫,你別著急,我姐以前不也是這樣,過個三五天不就回來了麼。銀花怕冬青想不開,倒過來安慰他。

但第二天半上午,銀花就領著金花爹和金花娘到了冬青的鋪子門口。一個白天一個晚上,一千多裏地,途中要轉五六次車,冬青想不到他們這麼快就趕了過來。金花爹陰著臉,不說一句話,金花娘由銀花攙著,見了冬青,她突然掙脫銀花的手,直衝衝朝他撞了過來。冬青不提防,被撞得退了三四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金花娘還不解恨,不等冬青站起來,撲上去又撕又咬。你個土匪,惡霸,肯定是你害死了花兒。我的花兒呀。撕過了,咬過了,金花娘癱軟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開了。罵過冬青後,她轉而又責怪金花爹,都怪你,當初我怎麼看他都是個惡霸,一個狼心狗肺的,不願將女兒嫁給他,你個不長良心的,你倒好,說什麼女兒不嫁當老姑娘養。你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還我女兒呀。緩過一口氣,金花娘有力氣了,又朝冬青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