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殘陽瞬間冷到零點的臉色以及淩厲的眼神,把霍一飛‘冰凍’當場,停了手上的動作,僵跪在地上。
被放下來的孤星,渾身是血,氣息奄奄。霍一飛忙跑過去抱住他,將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為他遮羞。
傅殘陽用槍指著跪在麵前的孤星審問:“這人是誰?!”
孤星揚起慘白的小臉,循聲望見站在一旁的狼牙,原本因疼痛而散焦的眼神,瞬間因擔心而聚焦,他緊張的審視著狼牙,在確定他沒有受傷後,才轉過頭抬眼懇切的望著傅殘陽。
“少主,事情與哥……”一聲哥哥沒喊全,孤星像是暴露信息般的忙截住自己的聲音,倉促的改口說道:“事情與狼牙哥無關,孤星從未做過不知廉恥的事,少主,您怕是真的誤會了……”
孤星的話像是此刻場景的注解,蹲在身旁的霍一飛像是明白了為何傅殘陽會如此震怒、為何狼牙會出現在這裏。
如果霍一飛沒有親眼看到狼牙在賽車場的淫蕩,他會毫不猶豫的替孤星辯解,隻是此刻,他不確定了……即使孤星潔身自好,沒有主動墮落,但不保證他是被強拉下水的。再看剛才孤星緊張狼牙的表情,若是沒有意思顧忌,他絕不敢在兄長尤其是傅殘陽麵前表露他的擔心。
霍一飛像是要‘全方位多角度’的審視孤星似的,緩緩的站起身來,退後一步,與殘陽站成了並排。
狼牙似乎對霍一飛的舉動很滿意,薄薄的嘴角輕輕上揚。
這一表情的微變沒能逃過一飛的眼睛,他對狼牙的恨意頓生,為孤星感到不值得。
“在我這裏,沒有什麼‘誤會’,我隻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知道我的規矩。”傅殘陽冷冷的說。
“孤星沒做壞規矩的事,少主明察!”
就在孤星滿心期盼少主能徹查整個事情,還哥哥和自己一個清白的時候;就在霍一飛在心裏盤算,要不要相信孤星的時候;就在狼牙涉身世外,在心裏打著如意算盤的時候,傅殘陽毫無預警的扣動了扳機。
訓練有素的孤星早已聽到槍膛裏鎖簧轉動的聲音,他不相信少主的狠絕,但還是閉上眼睛準備就死。
一聲槍響,子彈貼著孤星的耳際飛了出去,輪廓明顯的耳廓,頓時血肉模糊。
被這聲槍響驚醒的霍一飛,忙擋在孤星身前,讓傅殘陽手中的槍頂著自己的麵門:“傅哥息怒!”
耳際的疼痛已抵不過此刻心中的感動,少主認定了自己犯了規矩踩了底線,憤恨震怒如此,都不舍得真殺了自己……這心中的暖流,化作了劃過臉頰的兩行熱淚。
一旁的狼牙也是十分震驚,他猜到傅殘陽會很生氣,絕對有殺了孤星的心。隻是,他猜中了框架,沒有猜中其中的細節。他沒想到,孤星在傅殘陽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重,看似狠絕的開槍,但射出的子彈裏是滿滿的不舍得。
傅殘陽將手裏的槍換到右手,抬手便將槍頂在了狼牙的眉心。
“少主!”孤星驚恐的爬跪到傅殘陽腳前,搖著頭祈求他不要殺狼牙。
狼牙心裏明白,傅殘陽不舍得殺孤星,但絕對啥的殺了自己,可是,他也堅信,孤星會以死護他,或者他劫持孤星逃出這個地方……。他在心裏盤算著自己的退路。
傅殘陽把孤星對哥哥的這一片擔心誤解為執迷不悟的墮落,氣惱的一腳將他踹開,將胸中的憤怒化成子彈。
“他是我哥!他是我哥哥!”孤星在地上掙紮著衝著正欲扣響扳機的傅殘陽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