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12月初,整個比利時氣候突然反常,一層雲霧纏繞著城市,久久不散。馬斯河穀地帶因出現逆溫層,霧層日漸加厚,工廠排出的有害氣體凝聚在靠近地表的濃霧中。從第三天起,這裏的幾千人呼吸道開始發病,發病者流淚、喉痛、聲嘶、咳嗽、呼吸短促、胸口窒悶、惡心、嘔吐。在不到一周的時間裏,即有60多人死亡,同時有大批家畜喪生。
這就是人們所說的馬斯河穀事件。
這是工業化在給人們提供空前財富的同時,給人類帶來的副產品。隻不過這種副產品出現的形式比及財富稍稍滯後了一些。事後人們發現,馬斯河穀大氣中的二氧化硫的濃度高達25—100毫克立方米。此外還有諸多氟化物等氣體。加之粉塵對人體的綜合作用,使得該區域的人們無一脫逃。
工業化的步履匆匆,18年以後,同樣的悲劇又在美國工業小城多諾拉上演。多諾拉在賓夕法尼亞州匹茲堡市南端孟農拉回希河一個馬蹄形的河灣裏。1984年10月末,這個河灣裏突然出現了一種灰色的霧幔。據記載,10月26日早晨煙霧覆蓋著多諾拉,地麵處於死風狀態,煙霧越來越厚,幾乎是凝結成一塊。在午後視線也僅僅能看到街的對麵。除了煙囪之外,工廠都消失在煙霧中。空氣開始使人作嘔,甚至有種怪味。煙霧一直持續了4天,到31日才漸漸散去。
這時候,無論多麼體麵的人,麵對這種空氣,隻得小心呼吸。沒過多久,就有人顯出了不適,輕者眼痛、喉痛、流鼻涕、幹咳、頭痛、肢體酸乏;重者痰咳、胸悶、嘔吐、腹瀉、痛不可言。在4天之中,有17人相繼死亡,約6000人患病。
有些專家說,多諾拉事件中,空氣中二氧化硫的濃度為0.5—2.0PPM,並存在明顯的塵粒。研究者認為,二氧化硫與金屬元素、金屬元素化合物反應生成的硫酸銨是主要的致害物,而二氧化硫及其氧化作用的產物與大氣中的塵粒結合,也是致害因素。
人們把有毒的氣體喻為無形殺手。因為它們往往悄然而至,扼住你的喉嚨。
1952年歲末,英國首都倫敦市沉浸在聖誕節的氣氛裏。12月4日,一個大型移動性高壓脊逼近倫敦,城區地麵溫度驟然下降,而高空氣流卻仍保持較高的溫度,上下空氣對流停止,形成了逆溫層,就像一張密不透氣的天幕,將倫敦嚴嚴實實地罩住。倫敦是著名的霧都,市民們對濃霧天氣早已司空見慣,當時的濃霧也未引起他們的特別注意,人們心情舒暢地爭購過節禮品和食物,周圍的工廠也照常開工,成千上萬的煙囪仍像以前一樣排放著滾滾煤煙。幾天後,異常情況出現了。
先是刺鼻的煤煙味愈加濃烈,接著就是準備在倫敦展出的一群獲獎牛因呼吸困難而病倒被迫送往屠宰場,其中一頭嚴重的竟然當場死亡。伴隨著不祥的情形,幾千市民幾乎同一時刻感受到了胸悶,反應最大的是那些老人,他們幾天之內便成批地死去。
從12月5日至8日,短短四天之內,倫敦便有成千上萬人相繼死亡,患呼吸道疾病和心髒病的人數比平日高出2—9倍。在此後的兩個多月的時間裏,又有8000多人陸續接到親屬死亡的噩耗。有一首老歌唱出了真理,它說魚兒離不開水,瓜兒離不開秧,人呢,離不開空氣。沒有空氣,人在數分鍾之內就現出了物質作廢的可笑模樣。據新聞媒體透露,近年來,被稱為空中死神的酸雨,已在世界廣大地區頻頻降臨。酸雨是pH值小於5.6的雨雪或其他方式形成的大氣降水。純淨的雨雪降落時,空氣中的二氧化碳溶於其中形成的碳酸,具有弱酸性,空氣中二氧化碳的濃度一般約在316PPM左右,這時,降水的pH值通常為5.6。
無論怎樣說,酸雨都是人類向大自然索要的證明。古代的雨雪酸度因沒有記載尚不知曉,然而對大約180年前的格陵蘭積冰的測定表明,當時降雪的pH值為6—7.6(pH值越小酸度越大)。20世紀50年代以前,世界上降水的pH值一般大於5,少數工業區偶爾降過酸雨。從60年代開始,隨著工業發展和礦物燃燒消耗的增多,世界上一些地區如北歐和北美東部,降水的pH值降到了5以下。
最早發現酸雨的是瑞典土壤學家奧丹博士。當他發現這種奇怪的雨之後,1967年,他在文章中憂心忡忡地說:酸雨今後將嚴重危及水質、土壤、森林和各種建築物。對於人類來說,這也許是一場化學戰。
奧丹博士的論斷被事實證明是千真萬確的。在荷蘭,全國54%的森林遭受酸雨的侵害。
在原聯邦德國,400萬公頃林木衰弱而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