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八卦(1 / 2)

雖然蘇子默堅決表示了他想要送我回家的意思,不過還是被我駁回了。

在山腳下的車站下了車,蘇子默頗有些擔憂地看著我,“你這樣回去,沒關係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心裏卻多少有些沮喪,出師不利,沒搞到孟浪的花邊新聞,坤哥那邊又要難做了。可是以孟浪那心狠手辣的性子,又能這麼快查到我的底細,如果現在折返,恐怕會死得很難看。

說起來,我其實還是很好奇的,方才別墅的大廳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子默看我神遊天外,無奈地對我說,“以後如果有什麼事,就打我名片上的電話,順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我叫安然……”,人走神的時候,總是容易做錯事,這話一出口,我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剁下來,平白告訴蘇子默自己的真名簡直就是倒掉自己的家底,不用到明天,我那些不堪入目的履曆就會出現在蘇子默的辦公桌上。

在孟浪這種喜歡踩著女人的臉麵說話的男人,我從不需要估計所謂形象,但是蘇子默不同,這個男子,多少讓我……有些好感……

看我一臉懊惱的模樣,蘇子默露出一絲好奇,卻終究是沒說什麼,隻是笑著朝我擺擺手,“改天請你喝咖啡。”

喝你妹啊!

我在心裏又翻白眼,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承認,我會略有些期待蘇子默口頭的約會,即使這有可能隻是禮數上的一句空話。

“啊,車來了,今天謝謝你。”眼看著,公車過來,我逃似的上了車,目送蘇子默的座駕消失在公路盡頭。至於他那張名片,被我在手中百般蹂躪,卻終究沒舍得扔進垃圾桶,而是放到了我的手袋裏。

公交車慢慢悠悠地晃蕩,這條郊區線路素來人煙稀少,整個汽車上加上司機也不過七個人。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著,心不在焉地打著瞌睡。

雖說這身衣服在正常人之間頗有些古怪,但車上的人似乎各有各的心事,並不曾向我這裏投來探究的目光,讓我輕鬆了不少。

這樣晃蕩了一陣,眼看就要到了人民醫院的站點,公車突然一個急刹車,驚醒了車上為數不多的乘客。一輛騷包的橙色蘭博基尼咆哮著橫穿過馬路,徑直闖進了人民醫院的停車場。隨後車門敞開,幾個彪形大漢匆匆下車,護著一個男人抱著另一個女人,往醫院裏奔過去。而幾個醫護人員,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了。

女人的身上穿了一件香檳色的晚禮服,裙擺上墜滿了菱形水鑽,在黃昏的夜色中光影流轉,宛若一汪清泉,自山間流過。

“師傅,不好意思,我坐過站了,能不能停一下車!”我蹭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徑直奔向車門前,那司機師傅看我滿身掛彩,立刻露出同情的表情,開了車門,讓我下去。

正巧就在人民醫院門口。

我一邊從包裏掏出手機,打開拍照模式,一邊飛快的按動快門,拍下那輛蘭博基尼的車牌號。

那可是孟浪的愛車,看來,今日在孟浪的別墅裏,我錯過了一場好戲。

既然已經滿身掛彩,我憋著一股子勁兒,也不考慮孟浪如果發現了,會怎麼對付我,就這樣徑直尾隨著他們衝了進去,一路猛拍,竟讓我一直衝到手術室外的走廊裏。

看那襲衣服,再對照孟浪的態度,我猜測,受傷的應該是這次晚宴的主角——孟浪最近力捧的新情人梅詩雯。

我不敢正麵和孟浪衝突,就隻能躲在走廊的拐角處徘徊,直到一個護士走過來,我一臉焦急地走過去拉住她,眼裏含淚地問道:“護士小姐,你一定要告訴我,詩雯傷得重不重,她是演員,這麼重的傷會毀了她的!”

那護士小姐見我一身禮服,又掛了彩,也沒懷疑,隻不耐煩地說:“被高濃度硫酸潑了臉,別說毀容,命能保住就不錯了,還有心思考慮什麼臉不臉的。隔壁還躺著一個凶手呢,潑了梅詩雯一臉,竟然還敢把剩下的硫酸喝了。哎這都什麼深仇大恨啊,你們這些演員,腦子都有毛病吧。”隨後,她不管我變成“O”的嘴巴,推著她的器材車,揚長而去。

這是怎麼回事?我在心裏慢慢勾畫了一個故事的輪廓,轉頭又去凶手的手術室去打聽情況,那邊要安靜的多,除了孟浪派去的幾個保鏢,再無他人。不過我依舊不敢靠近,直到一個姑娘挽著個老頭子一臉哀戚地朝手術室走過來。看樣子,是凶手的親屬。

我不敢上前,隻好躲在後麵,一邊偷偷關掉閃光燈拍照,一邊小心謹慎地探聽。

凶手的親屬似乎都是名門出身,身上衣著考究,麵上雖然傷心欲絕,但仍是情緒內斂,顯然有良好的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