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棣笑著說:“我可沒打算留你。”
秦棣從幾上拿起那瓶軟筋散的解藥,遞給東方夕明,說道:“這個,不用我教你了吧。”
“秦兄的情意,我記下了。日後必有報答!”東方夕明滿臉感激。
“東方兄不必客氣,請!”
東方夕明快步來到安平府的大門前,抬眼便看見了那輛馬車。他放慢腳步,調整了下呼吸,平複了下激動的心情。他走上前去,拉開了車門,看見了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女人。
“出城!”東方夕明對禦者吩咐道。他上車,關門。
“你?是你!”青漓的眼中充滿了警惕,卻並不慌亂。
車廂底部鋪著絳紅色的牛皮。青漓斜臥在靠著車廂壁的一側,黑亮的長發曼撒胸前,淡青色的絲裙緊裹著玲瓏的身軀,修長的雙腿彎曲著,赤著一雙雪足。
多美的一幅畫麵!若是在從前,東方夕明一定會有所動作,但這一次,他沒有。
東方夕明在靠近車門的一側坐下,很平靜地看著青漓。
“你想怎麼樣?”青漓問道。
東方夕明淡然道:“我不想怎麼樣。姑娘想去哪兒?我送你!”
“哼!”青漓瞥了東方夕明一眼,沒有回答。
“韻池,是回不去了。姑娘想過回臨海嗎?”
“回臨海!那是不是要和你一路啊?”
“不,我暫時不會離開京城。”東方夕明笑著說:“過幾天,便是皇上的壽誕。既然來了,總是要賀一賀的。”
“想不到,你倒還有幾分忠敬。”青漓看了東方夕明一眼,淡淡地問道:“我差點兒殺了你,你不恨我嗎?”
“我與姑娘並無私仇。姑娘不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們這是去哪兒?”
“既然姑娘沒有想好要去哪兒,我送姑娘出城,找間客棧住下,姑娘可以慢慢想。”
“出城!為何要出城?”
“姑娘可是犯下了案子的,留在城裏總是不好的。”
“我現在這樣,出了城又能去哪兒。安平府給我用的可是‘三顫散’,三天之內若是沒有解藥,日後便是個手腳亂顫的廢人。”
“竟然是三顫散!”東方夕明在心裏又讚了秦棣一回。
東方夕明挪身,向青漓一邊靠過去。
“你幹什麼?”青漓警惕道。
“姑娘不必緊張,我隻想扶姑娘起來,我這兒有解藥。”
東方夕明扶著青漓靠坐在車廂的一角。他自懷中拿出一個藥瓶,對青漓說:“姑娘喝了解藥,便可恢複如常了。”
青漓凝視著東方夕明,問道:“這真的是解藥?”
“如果我想做什麼,現在盡可以做了,何必多費周章。”東方夕明言辭懇切地說:“在下對姑娘的心意,姑娘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又怎麼會去做傷害姑娘的事。”
東方夕明拔掉瓶塞,將藥瓶遞到青漓麵前,說道:“這是不是解藥,姑娘一嗅便知。”
青漓並未覺出有何異樣。她看著東方夕明,將信將疑。
“姑娘要喝嗎?”東方夕明問道。
青漓沒有回答,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東方夕明等了一會兒,然後他輕輕地把解藥送到青漓的唇邊,喂她喝下去。
青漓喝得很慢,卻並不抗拒。
待青漓喝完藥,東方夕明便退回原處坐下。他撩起窗簾,望著窗外。馬車走得不快也不慢,從城裏到城外。
車廂內很安靜,氣氛卻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們已經出城,這裏有一些銀錢,姑娘拿去,盡可自便。”說著,東方夕明拿出一個綢布袋子,放在了青漓身邊。
青漓看著東方夕明,卻並沒有動作。
“姑娘可是身子還沒有複原,要我扶姑娘下車嗎?”東方夕明跪立在青漓身前。
青漓此刻也慢慢地跪立起來,與東方夕明對麵,她看著東方夕明的眼睛,輕輕地說:“你真的要我走嗎?”
東方夕明嗅到了她吐出的氣息,馨香若蘭。
“我哪兒都不想讓你去!”
東方夕明伸手,輕輕地將青漓摟進了懷裏。
青漓沒有抗拒,她仰起臉,在她那清麗的眸光裏,已滿是熱切。
東方夕明尋著她那誘人的櫻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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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怨女不淑,隻恨榻春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