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兒,你是不是很想學武功?”
“當然了,爹爹!我現在最想學穀憐的那種功夫!爹爹你要教我嗎?可是我的皇極驚世書還沒練成......”
“穀憐使用的那些叫做道術,不是功夫。也是因為你還沒有練成驚世書,爹爹教不了你功夫,不過爹帶你去見一個人,他可以教你武功。”
“他是誰?”
“他是爹爹的授業恩師,也是你的師公,等下見到他,你要給他行禮,知道嗎?”
“知道了。”
衛青抬頭凝望著園子大門,用宏亮而不失中和的語氣對著桃園裏頭喊道:“師傅,不肖徒兒衛青看你來了。”
不一會兒,園子裏頭就傳來了一個人的腳步聲,然後大門應聲而開,裏頭走出一個身著白袍的儒雅男子。
“衛師兄,師傅名我來請你。”
“司馬師弟,你也來了,真是太巧了。藥兒,過來拜見師叔。”
“侄子衛佰草,拜見師叔。”衛佰草抱拳躬身行了一禮。
“這就是師兄的兒子,都這麼大了。第一次見麵,師叔沒準備什麼禮物,這玉佩就送給你了。當是見麵禮。”司馬說著,解下隨身玉佩,拿到了衛佰草手上。
“謝謝師叔!”
“幾年不見,師弟倒是成大財主了。”衛青看那玉佩色澤滋潤,顯然價格不菲。受到師兄調侃,司馬臉上一陣紅暈一閃而過,“師兄別取笑小弟了,有個對頭過來鬧事,師兄來得正是時候。”
“對頭?”衛青眉頭一皺,要知道董仲舒德高望重,如今能做他對頭的已經算屈指可數。看著衛青詢問的眼神,司馬也不作回答,“師兄進去便知,他可是你的老熟人了。”
董仲舒看著走進來的衛青,這是他最得意的弟子,雖然衛青的學問隻是一般,但是這個弟子卻完全繼承了他的思想。
衛青看著盤膝而坐的恩師,他的頭發已經百多黑少,但是神態依然是那麼堅毅,跟二十年前一樣。衛青拉著,“師傅,徒兒看你來了。”
“相如,扶你師兄起來。”董仲舒對著司馬說。
“佰草,快拜見師公。”衛青拉著衛佰草的手跪下。“徒孫衛伉拜見師公。”
“好徒孫,到師公身邊來。”看著衛佰草,董仲舒的臉色難得露出了笑容。“相如,先給你師兄引見三位貴客。”
“師兄,這三位是中州大俠郭解和他的兩位高徒。”
不用司馬相如介紹,衛青早就發現了大廳上的客人,確實是老對頭,更是老熟人。二十年前,衛青拜入董仲舒門下的時候,他跟郭解就不斷地被人比較。因為在郭解是道家領袖李道一的首徒,而衛青是儒家宗主董仲舒最得意的弟子。墨家、法家衰落之後,道家、儒家就成了當世兩大顯學,不僅兩派中人爭鬥不休,江湖上的人也對這儒、道兩派的雙子星投入了許多的關注。
“數年不見,郭兄神采更勝往昔。”數年前的郭解,武功雖高,卻是霸氣側漏,就像一把出鞘的寶劍。現在的郭解,氣度內斂,顯然寶劍已經入鞘。
“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聽聞近年來衛兄馬踏匈奴,劍指天山,英雄事跡,令人神往。”郭解讚歎道。
“衛某卻羨慕郭兄能夠不問世事,一心練武,求證大道,指日可待。”
“不問世事......讓衛兄笑話,郭某此來求見夫子,正是有一件俗世相求。”郭解轉身對董仲舒拱手道,“夫子在此間靜修,晚輩本不該前來打擾,隻是此事,唯有夫子能夠相助。”
董仲舒凝視著郭解,“平生不敗八百戰,一劍光寒四十州。賢侄如此本事,老夫有何本事相助。”
“十年前,恩師雲遊之前,將《天問劍》悉數傳授了,晚輩不才,苦練數年,尚有數處疑惑,苦思不解。”郭解雙手撫摸長劍,望著董仲舒。
在一旁的司馬相如開口道:“郭兄原來是來向我師父請教武功的。”
“特有此意。”郭解說著,拿出了一卷木簡,“這是家師所創《天劍》的總劍訣,晚輩特意帶來給夫子過目,望夫子不吝賜教。”
郭解的這個舉動,讓衛青三人驚奇不已,連喜怒不形於色的董仲舒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這事不僅突然,而且不可思議。郭解的師傅獨創的這套《天劍》堪稱天下第一劍,此劍法一出,天下千萬種劍法劍招皆成雞肋。這是郭解本派威力最大也是最重要的武功,而他現在竟然想把最重要的總劍訣拿給競爭對手“過目”!
對於郭解的到來,董仲舒是存在猜忌之心的,畢竟武林盟主的位置是從他的師門裏奪過來的。
司馬相如眼望這董仲舒,意思十分明顯——這裏頭有陰謀。
隻看見書卷沒有人托著,也沒有繩子拉扯,緩緩地、平行地飛到了董仲舒跟前。
“此功法是貴派至高無上之武功,你我門派有別,老夫觀摩,恐怕於禮不合。”董仲舒沒有伸手,書卷依然平放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