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汪勤曾經事先跟她說過這裏工作的艱苦,藍秋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仍然出乎藍秋的預料,這裏的工作強度和難度比想象的要複雜很多。藍秋以前一直跟寫稿子較勁兒,現在,除了及時寫出稿子外,還要做大量的具體工作,而且這些工作做起來確實有難度。藍秋總是想,雖說做成一件事是有難度的,但是,畢竟通過各種方法能夠做好,但是要想轉變一個人,卻比做好一件事還要難。
藍秋負責幫教的一個女人,曾經是某單位的幹部,原來有一個幸福的家,可是卻誤入歧途。為了能讓她轉變,她的丈夫放棄了跟她離婚的想法。可是,她卻不領情,甚至跟丈夫叫板:“離婚有什麼了不起?離了你我還不能活了嗎?”
丈夫被氣得直發昏,威脅她說:“如果你再不回頭,我就跳樓自殺。”
“願意跳樓你就跳,我堅持到底!”丈夫的這一招兒對她來說根本不起作用。
麵對這樣一個人,藍秋頗費腦筋,她想了很多辦法。
給她講道理,她不聽;幫她做家務,她不領情;找她父母來勸她,她很不耐煩地攆走了父母。直到她突然得病,病倒在床上,藍秋和她的丈夫輪番照顧她,她看著忙碌的藍秋,還是板起麵孔,不給藍秋好臉色。
一天晚上,她的丈夫單位有事,藍秋替他在醫院照顧她,工作了一天的藍秋坐在病床邊的小凳子上睡著了,夜裏很涼,藍秋打了個噴嚏,醒來,發現她正看著自己。
“我把你弄醒了吧?不好意思。”藍秋說。
“都是我不好。”藍秋看到了她眼睛裏的淚花。
她出院後不久,伴隨著身體複原,她的內心也經受了一場洗禮,跟過去徹底告別。
藍秋的工作得到了路涵書記的肯定,他找藍秋談話:“最近要給借調人員辦手續,你願意到這裏工作嗎?”
“我願意來,可我現在是事業編製,不知道是否能解決?”藍秋有些憂慮地說。
“這個確實是個問題,我要跟區裏探討下。”路涵說。
藍秋等了幾天,沒有消息。在走廊裏,看見了幾次路涵,路涵沒主動提,藍秋也不好問。自己的編製問題確實是個難題,也許,這一次還是沒希望。如果找汪勤問一下呢?藍秋幾次走到汪勤辦公室的門口,都沒進去。汪勤雖然是區委副書記,但是不分管政法口,跟路涵才剛剛認識,直接問也不好,還是先等等再說吧。
就在藍秋焦急地等待消息的時候,段大軍給路涵打了個電話。“路書記,藍秋在你那裏工作怎麼樣?”段大軍問。
“很能幹啊,這個女同誌可不簡單。”路涵由衷地說。
“可惜啊,我們局裏事情太多,我這裏也缺人手呢!”段大軍說出了自己的難處。
“唉,我說老段,人不是借給我們了嗎?怎麼還帶往回要的?”路涵對能幹的藍秋有些不舍。
“借給你們是支持你們,但是,我們也不能耽誤局裏的事啊!你是知道的,藍秋可是我們局的大筆杆子,離了她,還真不行。這一段時間,我是深有體會啊!”段大軍說。
“我還在想辦法將她調進來呢!”路涵直接說。
“調什麼啊,要是能調我早就給她調進來了,事業編轉公務員現在可太難了,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可我現在正缺人,也不想放她回去啊!”路涵認為藍秋穩重,幹工作不僅有方法,更可貴的是,藍秋能吃苦。
“先讓她回來吧,我再給你換個人去,你不知道,我們教育局機關的人,個頂個地都是硬手。”
“既然你需要藍秋,我也不好再挽留,趕緊給我找個人來。”藍秋是教育局的人,路涵也不好多說什麼。
路涵讓辦公室通知藍秋回教育局,藍秋臨走,來跟路涵告別。可路涵不在,辦公室小盧告訴藍秋,路涵書記去市裏開會去了。
這次借調,突然被召回,藍秋不用多想,就能猜出是段曉妮的主意。因為這個時期需要寫很多材料,藍秋曆來是主力隊員,這樣關鍵的時刻,段曉妮是不能寫材料的,隻有藍秋回來,才能解決段曉妮眼前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