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乞丐有點兒疑惑的問道:“哎﹗我說這位小哥,你這懷中抱著個小孩,是你的,還是你搶的?”話未說完,先自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酒。將酒葫蘆口塞上。家丁見是個臭乞丐。一臉不屑:“乞丐莫要過來“,懷中的小孩哭的更狠了。
乞丐走到近前來,伸手要攬小孩,家丁大罵道:“你個臭乞丐,莫要過來。”臉一轉走了。
恰巧這幫土匪收兵撤隊,正待回山,忽聽見小孩的哭聲,四下裏打量:隻見一個家丁抱著個半大孩子慌裏慌張的走。卻盯個正著。正待搶時,先前那乞丐一手棒子,一手葫蘆。便與交戰。這幫土匪隻想再搶些錢,傷了幾個同夥便四散而逃。這人便得救。
家丁驚駭,麵如土色。那乞丐又問道:“哎﹗我說這位小哥,你這懷中抱著個小孩,是你的,還是你搶的?”家丁這才緩了過來,自動說了原因。
乞丐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家丁將原委一一道明,乞丐沉思片刻:“行啊,這小孩交到我這了。”這家丁掏出一枚白玉的鈕佩,以便認物識人。乞丐道:“正好我有一親戚在京城,便去一趟無妨。
家丁不知所往,單說這乞丐,也不知如何捱到京城,找到這小孩的親戚家,將白玉的鈕扣一分為二。找著人遞上信件,乞丐辭行而去。卻留下了半個鈕扣
他給張鼎看的,就是這玩意。
或有疑問:這乞丐是何人也?要說這人,得往下說
張鼎拱手一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我有事問一下,我既未露出白玉扣,恁的道我就是物主?”這人道“思念家人的時候,往往一件物品便承載了很多,正所謂之睹物思人。”張鼎詫異∶“莫非先生都看在眼裏不成?果然好眼力,動用兄台名諱貴庚?”乞丐便道:“我姓不貴名不高”於是將真名如實道來。
原來這乞丐姓鄧名斌,表字文明,亦江陵人,與這張鼎是老鄉。家資殷富,年少喜武,十幾歲就十八般兵器皆通,二十歲中過武舉人。曾於街市口鐵匠鋪打造一把粗鐵棍,當做武器。高七尺半,與人同高。重六十二斤。鄧斌耍的猶如一條藤蛇般,以為是軟的,實際上是鋼鐵的比例正好,有韌性。也虧的他身高體壯,膂力不凡。不想有一日上山去,碰到了一群在彝陵山打劫的響馬賊,攔住鄧斌去路。話不投機當時動手,這些人哪裏是鄧斌的對手,死的傷的一地是人。鄧斌想要捉幾人去衙門,無奈何沒帶繩子,便搶了匹馬,駁馬回家了。
萬想不到這事讓別人知了,報給知府。江陵知府姓鄺名梁,原是個不及第的舉人,這個知府是花一百兩買來的官。狗知府責問鄧斌為何不擒賊。鄧斌說我也想,隻是未有繩索不能綁。知府大怒,打鄧斌四十背花,將他強扭為賊,關入牢室。家裏人為他打點官司,花了不少銀錢。知府將他發配邊遠。之前花了銀子,便隻打了二十棍。等發配回來,心中悲涼:家早已不在,房子更過匾,兌了別人,家人都散了。所謂物是人已非,荷殘柳敗;家在人已散,水漂浮萍。後來便飄零江湖,認識了不少英雄豪俠。後曾經回了一趟老家。就發生了之前的這件事。到了順天府索性不走了,留了下來。
漸漸的在京師又岀了一個乞丐樣子的義俠,人喚“鐵棒乞丐。”這便是以前的事了。
張秀才和鄧斌未曾見過麵,懷著景仰的心情,張鼎說要結拜。按情況說鄧斌是張秀才的救命恩人,按年齡鄧斌比秀才大兩輪。張秀才倒身便拜。鄧斌還過禮。這就算成了。鄧斌想喝口酒,可是沒了。秀才道:“一起去酒肆中一敘,如何?”鄧斌稱好。兩個便走。
且去吃飯,攜手攬腕到酒家,要了幾個家常飯菜,一壇子酒四五斤肉,小菜各一,把葫蘆遞去:“裝滿他,差不了你錢,別誆俺。”將葫蘆口蓋封嚴。便與秀才吃喝。
正吃喝時,樓下一片騷動,卻不知何人。鄧斌疑惑,問酒家:“小二哥,為何下麵如此吵鬧,甚事?”酒家苦笑:“鄧大哥不知,這樓下有賊人偷了別人的銀錢。”鄧斌大怒,罵道:“娘的”下樓去追。隻看見一個衣皂衣的賊,往酒店外牆一片柳樹林去了。
鄧斌叫了秀才,給他一錠銀子:“幫我付錢,然後去柳莊找我。”便去追這賊人去了。秀才拿了鄧斌的酒葫蘆,岀門自去柳莊等候。
預知後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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