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衣人(1 / 2)

正說到鄧斌去追這小偷模樣的人,張秀才拿了鄧斌的酒葫蘆去鄰近的柳莊,等待鄧斌把夜行人抓回來。

卻說鄧斌到了酒肆的外麵,恰逢天黑,下起迷濛的細雨來。映的這樹林子裏霧氣蒙蒙的。到了柳莊莊牆邊,耳中隻聽幾個人在這裏仰倒著。口中不斷**,像是讓人打翻在地的。近前觀瞧,卻見是那些圍追小偷的打手,全都在此,個個仰翻,呲牙咧嘴,看樣子很疼。鄧斌隻好撇下他們不管,去追這夜行的小蟊賊了。

一路往南,地上是濕潤的土,有幾個新的腳印,再往前走,腳印成了一條線。順著線路走,雨下的越來越大了。卻隻見倏忽間,隻見樹木叢雜處,悉悉索索的,像是一個人翻過野草堆。鄧斌心中心中狂喜:這小子終於找到了。麵皮上不動聲色,一直追下去了。

卻見一個黑色的人影一閃就過,身法奇快。鄧斌眼尖,就跟著那人進了草堆,卻四下裏沒了人影。這人身法簡直奇快,隻覺有一殘像,然後便消失不見了。

但見人影,不見其人。這下倒好,趕來趕去,夜暮降臨,天就黑下了。鄧斌的百寶嚢(隨身攜帶的小包裹,裏麵有各式小工具,以及藥品)裏麵有蠟燭,卻沒帶著,無法照明。光靠耳朵卻行不通,因為這個小偷竟然會隱匿聲音氣息。

唉?不對不對,還是有聲音的。但是黑咕隆咚,又沒有帶蠟燭,隻靠月亮光灑下的點點光亮(趕上這天是個月殘日,月影如鉤)怎地好使?一時間僵在原地。來回打轉。

回頭說秀才這裏,那些個被黒衣人打傷打殘的人。跑出去被人打了一頓,這個時節都互相攙扶著回來。張鼎見陸續回來七八個大漢,全是鼻青臉腫而回,心中暗自替鄧斌捏了一把汗。秀才這邊回頭和櫃台值班的店主閑聊。正所謂平時不練功,到時功練你,卻才正好應在這幫打手身上。

不說打手,單說張鼎和店家閑聊,問及鄧斌之平日是否也是如此時,那店家道:“可不嗎,隻要一出手,基本上什麼事兒都能解決。這鄧二哥可是個難得的好人。”張鼎隨聲附和稱是。又見店家從櫃廂裏麵翻出一整張紙:“小哥,看看吧。”張鼎見是榜文。打開來看時,登時大驚,分明是張海捕文書,隻見寫道:

付州告報,隨文給賞,見有山東地麵巨匪,猖獗之極,搶擄民戶,殺傷人

命,偷盜名貴物品,褻瀆皇親。與官府數次照麵而不得。今山東往河北河南發此文,

得活人者受五百貫,得其級(首級)者亦受五百貫,得其屍首者,受三百貫。反

之,知其下落而藏匿者,與知其人而宿者,一並同罪。以上。

天啟元年三月十九日山東布政使司

張鼎見得這旁邊是圖貌畫像,下麵注“巨匪圖畫”四字,下麵一方紅彤彤的大印。玉筋篆字“山東布政”張鼎身子猛的一震,原來他有一眼記憶功能,且十分強大,普通人他見一眼就不會忘。這個人雖然畫的不太像,但是仍一眼識得:是他!

就見張鼎抓起鄧斌的百寶囊,說了聲謝,付了錢。將海捕文書塞了進去。跑出店門,按事前約定,去找鄧斌。

回頭說鄧斌,自詡輕功底子不錯,這下完了,眼前這個人他根本跟不上點。以這小子的身法,完全可以繞個圈把自己陷進去,卻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這麼辦。現在隻有早點脫離這裏,另尋他路。

忽然從一旁的林中閃出一個人來,鄧斌大笑一聲道:“賊子莫跑”。便去追逐,邊追邊防,心中不時疑惑:“為什麼不這樣”。冷不丁一下子人又沒了。閃念間一隻精巧的六楞飛鏢打了過來。鄧斌手中棒子一架,鏢打空了。卻見一個人影嘀咕一句:“打歪了啊?”聲音好像用手捏著嗓子說話一樣。

鄧斌大笑:“是啊!”手上不停,直取這黑影。卻見這黑影一閃,隨著鄧斌一棒子打在樹上,便又不見了。

“險些吃了你一棒,好險好險。”這聲音又響了起來,鄧斌嘴角一揚:“這一棒就讓你玩完”。剛要打下去,肩膀讓人拍了一下。鄧斌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回頭一看,卻是張鼎。鄧斌這才鬆囗氣。便道:“此賊倒是頗有道行,你且躲在一旁,待我逮到這個小子,你再幫我。

計議已定。鄧斌原地不動,雙手合成喇叭狀,隔空一嗓子:“這位兄弟,鄙人不是官差,焉何如此相向?”四下裏張望著,不見人影。卻隻聽到離的不遠一棵大鬆樹上傳來陣陰笑:“嗬,這位仁兄休說短長,我去酒肆填補五髒廟,且解**,礙你甚事。”鄧斌見這小子蠻橫異常,心裏大罵道:吃罷酒食,卻不曾結帳,卻是甚人。竟然強詞奪理。看來不給他一頓揍不行。便正要飛身上樹,直取這廝。耳中卻聽得這個大喊:“哥哥小心,這賊人甚是了得,不如不理會,棄了他走罷。”卻是張秀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