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八大法門,指的便是由陰陽八卦演化而來的,由八個字形成了八門功夫。按照八卦排列,乃是亁、坎、艮、震、巽、離、坤、兌。也就是所謂的天、水、山、雷、風、火、地、澤。其中的乾、艮、震三門﹝即正北、西北、東北﹞最為高深,也最難得道。被人稱為上三門。那司徒平修行的竟是上三門的功夫,這給突圍平添了幾分不可能;另外四下裏圍匝數重,大黑天的用眼一看,那官軍何止萬千。
所謂之驚弓之鳥,言之鑿鑿。
他娘的,你這扁毛畜牲,偏偏這個時候叫喚!
事已至此,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死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開打!
兩聲鏗鏘的聲音回蕩在四下野外,那是兵刃撞擊聲。鄧斌和司徒平頂在了一起,大戰就此爆發。尤以四個人所在的中心激戰最酣,像個正開著一鍋水的鐵鍋,中心冒著泡。隻不過這裏卻是冒著泡的血池,到處是衣甲平過,血肉橫飛的血腥景象。
如果不說裏是客店,還以為這裏是地獄。
然而殺第一個人不好殺,可是殺了一個人以後,便敢再殺人。一旦殺人,便收不住。一句話,開了這個頭,就不能再回頭。
這下當真是殺紅了眼。
你頂著我,我就打你,如此這般,戰局越來越激蕩。然而司徒平不衝是可以的,他們四個半天不動是不行的。原因很簡單,人數懸殊。
兩三個小校模樣的人,偷偷摸摸的轉到張秀才的後麵,準備給他一下。
他們心裏可能早打了主意:一個秀才,不會武功,隻是個拖後腿的而已。
真的嗎?不見得吧。
鄧斌道:“秀才,後麵。”
“我知道。”秀才嘴角上揚,微微一笑。樣子很淡定。
閃電一般的速度,連切痕都沒有,不對,是沒有血痕。還有,聲音,裂帛之聲。是劍刃割裂衣服的聲音。
“原來會幾下子啊!”。
可是已經晚了。
“我可不會收個廢物。”鄧斌狡黠一笑。
第一次砍人往往不容易,以後卻越來越順手。
但是即便如此,雖然可以以一當百,卻有上千敵人。圍匝數重,十死無生,除非奇跡發生,已無活局可做。
然而奇跡隻給鍥而不舍的人準備。
奇跡發生了。
鏡頭轉到中心戰場,司徒平台道:“你別太狂,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唰啦一聲人沒了,情知不妙,就見他把自己耍成個陀螺,閃電般的一彈,不愧是煉震雷決的,真他娘的快啊。
鄧斌隻能相迎,但是他知道這會兒不能打下去了,渾身是鐵能撚幾顆釘子?要一著克敵。擰著棒花硬頂著司徒平的猛烈劈刺,鄧斌暗道:我要爆個大招,一口氣解決你。丹田一較力,一股熱潮施在兩手,往棍子上施加熱量,碗大的棍頭上赤紅一片,像是燒紅了剛從煉爐裏提岀來的。
隻見這位口中念一句:“離宮·一字棍·火神銃。”一顆火焰彈猶如流星騰空而去。再看司徒平不為所動,壓根兒不管這個:“你差不多見閻王去吧!”說話間電光臨火石一瞬之間,爆炸了,相當劇烈的爆炸了。就連空氣都爆裂了,氣浪炸的沙塵滿天飛。
周圍的人一時不知所措,隻能用手捂住眼睛和口鼻。
“璫琅”一聲,兩人的兵器齊齊撒手,全飛了。
怎麼回事?要想看個仔細,現在要將時間調慢一倍。來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來經過高度磨擦,老鄧的棍子已經變成了鋥亮的紅色。他煉化的是“離”字訣,是火。而司徒平煉化的是“震”字訣,也就是雷。這邊鄧斌發出的火焰彈看看正著,司徒平按了崩簧寶劍出匣,一道電閃雷霆之光,心中暗自掐訣念咒:震宮·無影劍·閃電。身體向前一彈,用劍一擋,豈料這團火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司徒平用劍射出一股子電流。兩股氣流頂在一起,一下子爆裂開來,兩個人撒開兵器,鄧斌蹲在地上緩了一下就站了起來,氣喘籲籲的說了聲:“撤”。四人各扯過一匹馬,乘亂揚長而去。
乘亂?沒錯,當時就亂了。事後得知司徒平的利劍當時被挑落,因為衝得太猛,胸口被火熱的氣流猛撞了一下,掀翻在地,嗓子眼一鹹,一口血嘔了出來。據說緩過來第句話就是:“給我追,不要讓他們四個跑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