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家?怎麼可能?”司徒康有些笑意。
“怎麼不可能?”女孩叉著腰撅著嘴說。
司徒康一臉壞笑地說:“如果他有第二個家,你還能這麼冷靜?”
“你以為你妹妹是什麼樣的人?”女孩跑到他身邊,“就算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我也不會以淚洗麵怨聲載道的。”
“看不出來啊,司徒樂。”司徒康讚賞地豎起大拇指,“哥哥支持你。”
“你怎麼支持?算了吧,感情這種事,說好聽了叫隨緣,說難聽就是聽天由命,勉強是沒有幸福的。”司徒樂說完,又跑進廚房。
“放心吧,君澤肯定是單身。”司徒康肯定地說。
“人是單身,心可不一定。”司徒樂開始煎牛排。
“心?你看見啦?”司徒康也擠進廚房。
“感覺吧,”司徒樂撇撇嘴,“他心裏,有人。”
司徒康感覺到了妹妹的失落,不再說什麼。其實也對,君澤都三十歲了,身邊一直就沒見過女人晃蕩,總不會是性取向有問題吧。想到這兒,司徒康不禁起雞皮疙瘩。
“又在瞎想什麼呢,快幫忙。”司徒樂作勢要打人,司徒康趕緊抄起菜刀。
安然漫無目的地在鑼鼓街上走著,這是她驅散無聊感最簡單的方法。忽然,她的目光鎖定一輛藍色的轎車。安然的眼中掠過一絲驚喜,但尾隨驚喜而來的,卻是哀怨。
安然很快回到家,發現門果然沒有鎖死,她輕輕擰動門把,一股菜香飄過來。
伴隨著鎖頭轉動的聲音,一個磁性十足的聲音傳過來,“你回來了?”
“你還是換輛車吧,顏色太豔了。”安然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關上門換鞋。
“飯做好了,先吃吧。”男人擺好碗筷,擦擦手。
安然看向桌麵,一桌子的菜,卻隻有一碗飯,“你真浪費。”
“吃不完就凍起來,你平時忙,這菜夠你吃一星期了。”男人伸手去拿外套。
“傅君澤,”安然叫道,“我這裏是狼窩還是虎穴,你就這麼待不住啊?”安然盯著那隻碗,聲音很平靜,問題卻很尖銳。
“我最近忙……”
“行了。”安然打斷他,她已經徹底厭倦了這個垃圾借口。
“有事打我電話。”君澤拉開門,離開。
安然聽著關門的聲音,全身開始不自覺地顫抖。她深吸了一口氣,在桌子前坐下,開始吃飯。吃著吃著,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把妝都弄花了。啪的一聲,安然把碗摔在桌上,碗滾落到地上,裂了。安然想伸手去抓其他的盤子,卻鬼使神差地緊揪住潔白的桌布,用力一扯,把整張桌布掀起來,頓時青菜蘿卜滿天飛。
孟蝶站在一幢豪宅式公寓樓下,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經六點了。沒辦法,晚也得等。孟蝶到對麵的店裏買了杯熱咖啡。泡沫奶油攪拌在一起,很香甜,孟蝶才喝一口,就看見銀灰的跑車開過來,孟蝶終於有點理由綻放一個美麗的笑容了。
“莫非大律師,你的客人終於肯放人啦?”孟蝶走過去。
“抱歉,堵車。”莫非一臉歉意地跳下車,他穿著皮衣,戴著墨鏡,有幾分邪氣。
“算了,你的時間那麼貴,少見你一會兒我還少破費呢。”孟蝶屬於女人中比較厲害的那類,她咬著紙杯走向電梯。
“你不是去機場了嗎,回來得挺快。”莫非打開電梯門。
“事情辦妥了就回來,機場可是恐怖分子襲擊的頭號目標,我可不想多待。”
“你是接人,還是送人啊?”莫非問得隨意。
“如果是接人,你還見得到我嗎?”孟蝶按下樓層號。
“那就是送人了?”莫非的語氣有種“原來如此”的意味。
“你打聽那麼清楚幹什麼啊?”孟蝶嗔怪道。
莫非沒再說什麼,隻是看著孟蝶笑。
“你笑什麼笑?”孟蝶被他看得尷尬。
莫非不回答,隻是笑。
“你幹什麼啊?別笑了,被人點了笑穴啊你。”孟蝶不知該往哪躲,莫非的眼神不是一般的溫柔。
“喂,小姐,笑也有罪啊?”莫非開口,一副無辜的樣子。
“你少裝無辜了,在法庭上幫那些混蛋打官司,你的罪過大了,我跟你講。”孟蝶用紙杯敲敲莫非的額頭。
“跟我講?‘禦用’大律師都講不過我,你還想跟我講?”莫非一下子抓住紙杯,竟然接過來就喝。
“怎麼啦?耍大牌啊。”孟蝶指著他,“未經他人許可,擅取他人財物,人證物證俱在,你準備怎麼替自己辯護啊?”孟蝶指指自己,又指指那個沾滿指紋的紙杯。
“我敢耍你敢接招嗎?”莫非作勢,揮揮拳頭。
“有什麼不敢?誰怕誰啊,不過等下,到家後再開始,你說,我寫,我書麵表達比口頭陳述好。”孟蝶開始耍賴。
“跟我講話很貴的,給你打個折,一秒鍾五塊錢。”
“沒問題,看我的稿也不便宜,一個字五塊錢。”
“你搞文學的,這麼貪財。”莫非拿出家鑰匙。
“比你好,起碼我還有良心,你呀,幫了那麼多壞人,小心遭人報複。”孟蝶點著他的頭說。
門開了,兩人相視一笑,推門進去,然後,集體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