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生就是一場風(1)(2 / 3)

“她是我的馬子,我想打就打,你管不著。”馬飛峽嚷嚷著。

“你這是犯罪你知道嗎?”強弓問。

“知道。”馬飛峽說:“我打壞了她,我願意付法律責任。”

胡厲娜隻是哭,一句話也不說。

“你他媽不是人,你是狗!”我嘴裏罵著,突然飛起一腳,向馬飛峽踢去。

馬飛峽一閃,我踢空了,他撲過來,和我打在一起。我們像兩條發瘋的男狗一樣撕咬起來,打得氣勢洶洶,氣貫長虹,氣壯山河。因為馬飛峽喝成了醉貓,手腳有些不利落,我略占上風。

胡厲娜見我們打得不可開交,她尖叫起來:“都住手!不要打了!”

在胡厲娜的尖叫聲中,我們停止兩個男人的戰爭。

我擦臉上的血跡時,馬飛峽的手機響了,他吐一口嘴裏的血,拉開門出去接聽電話,一去就沒有回來,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屋裏很安靜。

我憂心忡忡地說:“男人打女人,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挨打成了家常便飯,那就麻煩了。”

胡厲娜不吭聲,隻是哭。

強弓拍拍胡厲娜抽泣的肩膀說:“你越逆來順受,他越變本加厲,打人也會如吸煙樣,會成為一種習慣,一種心癮……這個世上沒有誰是真正離不開誰的,讓自己獨立起來,離開他吧。”

“長痛不如短痛。”我緊接一句。

“對!跟他離婚!”王臭蛋也緊跟一句。

“沒結婚離什麼婚?”強弓瞪了王臭蛋一眼。

“我的意思是……離開那王八蛋得了,省得挨打受氣。”王臭蛋不憤對胡厲娜說:“他打你,你也打他,一會兒我給你買把刀。他是土匪,你成土匪婆才對。東風吹,戰鼓擂,現在世界上誰也不怕誰。”

胡厲娜不吭聲,還隻是哭。

我氣呼呼地說:“他打你,你就出去吊凱子,以此報複!”

“你省省吧。”強弓瞪我一眼,衝哭泣不止的胡厲娜說:“打女人的男人你還粘,不是自找的麼?有這樣的愛麼?除非你是受虐狂。你怎麼想的,到底說話呀你,急死人了,總不能把問題擺在這兒不解決吧?真是。”

胡厲娜依舊哭,不吭聲。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我高聲說:“不行就閹了他!”

“我支持。”王臭蛋說。

“你打他的弱點!”我說:“男人的弱點在那兒你知道嗎?”

胡厲娜搖頭。

“男人的弱點就是男人的小和尚,踹他的小和尚。”我滅絕人性地說。

“小和尚?”胡厲娜依舊搖頭:“他沒有小和尚。”

我們三個男人笑暈。

“他真的沒有什麼小和尚。”胡厲娜急了。

“真笨。”我忍住笑,點撥她說:“小和尚就是男人褲襠裏的那小東西,你以後踢他的褲襠,吳歡蕾老這樣對付我。”

“打他我下不去手。”胡厲娜哽咽著說。

女人就是手軟。

我們的心裏頓時一片荒涼。

2

馬飛峽老爸出後,他很鬱悶,也很孤獨。從前見他啥時候都是樂嗬嗬的開心樣子,好像從來沒有過憂愁。那時是多快樂的少年。現在不同了,他像被老鹽淹過的一棵老白菜,苦澀中帶著一股艱苦卓絕的味道。不過,他現在很少來上課,也不請假,曠課成了他的家常便飯。他大多數時間呆在他的公司裏,聽說他老爸出事兒後,他的公司經營也不好,生意清淡,門可羅雀。

我聽人們傳說,馬飛峽不想上學了,要退學。

但這個消息一直沒有得到證實。

我想馬飛峽是不會退學的,因為他爸爸媽媽都是知識分子,知道知識的重要性,不像我的父母,逼上梁山一樣逼我上大學隻是為了他們麵子光,讓人瞧得起。馬飛峽曾經說過,他上完大學,還要考研,還要留學,他說他看好美國。在他眼裏,美國是世界上最浪漫主義的國家,英國隻配給美國提鞋。

我跟他的看法正好相反,我覺得美國人是英國人的移民後裔,美國人的風俗和生活習慣跟英國人相似。但自認世界第一人種的美國人歧視包括他們的祖宗英國人在內的人種。所以在我的眼裏,美國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國家,美國隻配給英國提鞋。

不管別人怎樣相信馬飛峽會退學,我是堅決不相信,像不相信螞蟻能把大象吃了那樣相信他不會退學。

又是一個周末,我和吳歡蕾去桃樹林玩。滿樹的桃花,已經凋零,不見了蹤跡,代替桃花的是滿眼的綠葉。

我很懷念那些離我遠去的桃花們,就像懷念那些離我而去的女孩子們。

麵對沒有單調的綠葉,我唉聲歎氣地朗誦著一首古詩:“去年今日此山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傷感什麼呢?”吳歡蕾說:“守著美女,想著別的女人,你好不花心啊!”

“冤枉,冤枉。”我連忙滿臉堆笑地說:“在我眼裏,你是天下第一女人。”

“你對好多女孩子都說過這樣的話吧?”

“你太了解我了,知音。”我貧嘴。

“一副色相。”吳歡蕾給了我一粉拳。

女人的粉拳,打在身上舒暢極了。

我趁機抓住她的手說:“你敢性騷擾,看我不收拾你。”說著,就把她往懷裏攬。

“非禮啊!”吳歡蕾喊。

“這裏處在無政府狀態的非法製區域,喊破天也沒人理你。”我對吳歡蕾進行強吻。

強吻的味道要比義務之吻刺激,這是我的意外發現。

我和吳歡蕾倘徉在桃林裏,這裏沒有大街上的喧鬧,沒有教室的吵嚷,有的隻是祥和,還有祥和之中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