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要學會辨別,才能做到盡心知命(2 / 2)

萬章又問:“全鄉鎮裏的人都稱讚有願望的人,所到之處無人不是有願望的人,孔子卻認為他們是對天地對國家發展規律的傷害,這是為什麼呢?”

孟子說:“想否定他們卻舉不出什麼過錯,想諷刺他們卻無法諷刺,他們和同於市俗,融合於汙濁的社會,住在那裏好象是忠實誠信,行為方式好象是很廉潔,大家都喜歡,自以為是,但卻進入不了堯、舜的人生道路,所以稱他們是‘對天地對國家發展規律的傷害’的人。孔子說:‘我羞恥於似是而非的人,羞恥於莠草,害怕它們混淆了真正的禾苗;羞恥於巧言令色的人,害怕他們混淆了最佳行為方式;羞恥於尖酸刻薄巧言善辯的人,害怕他們混淆了真正的誠信;也羞恥於那鄭國的音樂,害怕攪亂了真正的雅樂。我羞恥於那紫色,害怕它們搶奪了朱紅色的地位。也羞恥於隻有鄉鎮裏的願望的人,害怕它們傷害了國家發展的規律。’君子隻要返回到治理的根本上就行了。治理正確了,那麼百姓就會興盛起來,百姓興盛起來,就不會有邪惡的念頭了。”

【說明】在第1章裏,孟子描述了五種人都是不能盡心知命的,之後,孟子又提出“大人”,亦是不能盡心知命的;在本章,則又討論了“狂”者與“狷”者、“鄉願”者這三種人,其實都是不能盡心知命的人。而不能盡心知命,則就不可能有最佳行為方式。孟子之所以提出這八種人,目的就是在於要人們學會辨別,才能做到盡心知命。這些人從表麵上來看,似乎都是正人君子,都是光明正大,然而骨子裏卻充滿了個人的私欲。朱是紅色,為正色,紫就是紅得過分了,紅得發紫,反而就侵奪了正色,蓋住了正色。也就是說,清廉得過分的官員其實往往就是大貪官,他貪的不僅僅是一點金銀珠寶,而貪的是最高的地位,一旦獲得了最高地位,他也就會原形畢露了。鄭聲也是如此,當時鄭國的音樂多是奢靡之音,下流而淫蕩,柔美而軟懶,多屬於民間的鄙俗小調,確實好聽,但這種音樂的流行也就攪亂了正統的音樂。而所謂利口者,也就是花言巧語了,但比花言巧語還勝一籌,說起來振振有詞,光冕堂皇,似乎都是為國為民,可是沒有真正的思想內容,即使有,也是地方保護主義,為了一個小地方的利益而不顧大局、而出賣大局,出賣了國家和人民。天地、國家發展規律指的是什麼?指的是天、國家發展的運行變化規律,天下所有的人,如果僅考慮自己小地方的利益,而不顧天下眾生的利益,打亂天地、國家發展的運行變化規律,不是“賊”是什麼呢?縱觀曆史,都是各自為政、各自為王,有誰能願天下眾生都能安居樂業呢?這其實就與我們現在所反對的地方保護主義是一樣的。這種地方保護主義一旦泛濫開來,也就是各自為政、各自為王了,也就是對天地、國家發展規律的傷害了。這些人都是很能迷惑人的,辨別能力稍差一點的人,都會被迷惑住,從而與他們同流合汙,危害了國家和人民。所以孔子要求子路一定要會辨別,而辨別的根本則在於學習,“好仁不好學,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學,其蔽也蕩;好信不好學,其蔽也賊;好直不好學,其蔽也絞;好勇不好學,其蔽也亂;好剛不好學,其蔽也狂。”就是這個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