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謝謝您的招待。”
餐桌上的三個人仍然沉浸在某種挫敗的情緒中。三個人都認為自己有足夠的權威令別人尊重,但是今天一個小女警就把他們所有的自傲砸了個粉碎。就仿佛三個人驕傲的裝B,然後一個小女孩蹦出來告訴他們,你們真的很SB。
萊因哈特用叉子插著一塊芙蓉小麵包,忽然抬起頭來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偷偷查下去呢?我覺得那姑娘說的有道理。”
正在吃東西的維埃拉聽到這句話險些被嘴裏的牛肉嗆到:“萊因哈特先生堅持正義的原則性令人佩服。不過身為帝國官員還是要按規章製度辦,這件案子已經在我們手裏結案按道理我們是不能再查下去了。更何況索斯先生已經偵破了這件案子。那個小姑娘可能是對索斯先生有一些偏見才會這麼講的。”
索斯擱下刀叉,眼睛看著萊因哈特略顯憂鬱的眼神。他明白這件案子的複雜性,萊因哈特也明白。正因為如此,他們內心所要受的煎熬更甚於維埃拉。當然,作為早已看透這個世道的索斯絕對沒有剛剛從軍營走出的萊因哈特痛苦。那是一種自我懷疑的悲哀,我用生命所守護的國家難道就是這麼個樣子嗎?
“這是我們應做的選擇,”索斯平靜地對萊因哈特說:“為了絕大多數人的利益犧牲一兩個人無可厚非。”
真的無可厚非嗎?索斯知道如果那一兩個可憐人是自己就絕不是無可厚非了。
萊因哈特接受了索斯的看法,思想簡單的軍人很快就從挫敗感的陰影中走出來。但是維埃拉先生的挫敗感就不容易消除了。因為如果說萊因哈特的挫敗感源於理想與現實的衝突,索斯的挫敗感是一種現實主義者對理想主義者的無奈,那麼維埃拉的挫敗感就是一個迷戀自己權威的人發現自己的權威並不為人重視的惱怒了。
維埃拉仔細觀察了一下萊因哈特和索斯的表情決定試探一下,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依蓮小姐太衝動了,我想她可能不太適合在目前的工作崗位,憲兵畢竟是維持穩定的重要力量。依蓮小姐的行為很可能個我們帶來相反的結果。”
萊因哈特意外地說:“我倒覺得沒什麼不好,我們需要一些原則性強的監督者嘛,這樣才能保證我們的工作更好地進行。”
索斯帶著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維埃拉,很顯然維埃拉是他喜歡的同僚,這是一個現實主義者,一個可以被收買的家夥。金錢、女色、權力隻要價碼合適我們的維埃拉先生就可以被買下來,當然希望他的價格不要太高。
索斯開口說:“事實上我倒覺得維埃拉先生的意見很有意義,萊因哈特,你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你來做司令官就可以保證我們的工作不會偏離正確的方向了。”
維埃拉聽到這句話讚同的點點頭,心想自己這樣表示讚同應該可以博得萊因哈特的好感吧。
索斯停了一下接著說:“實際上我覺得依蓮小姐更適合在警察局打擊犯罪活動,而不是在憲兵司令部。她的性格不適合我們這種相對灰色的工作。”
萊因哈特也覺得如此,像依蓮那樣嫉惡如仇的姑娘在這個陰暗的灰色戰線上會憋死的吧。
索斯笑著說:“我們倒是可以把她調到警察局的重案組,我可以動用一下關係讓我們的女士升一下職,重案組的副組長怎麼樣?”
萊因哈特想了一下讚同的點點頭。維埃拉不解的看著索斯,這妮子這麼混你還要升她的職?等等,維埃拉想到德爾尼堡警察局的重案組現況滿意地說:“索斯先生真是度才用人啊。”
德爾尼堡重案組就是一個令人悲傷的笑話。它實際上隻有兩名工作人員,一名組長還有一個隻剩下三個月就退休的老警察。你不要懷疑它的能力,這個重案組曾經可是擁有近三百名警察的先鋒部門,但是越來越高的死亡率導致它一年不如一年。實際上所有的好警察不是戰死在任上就是想辦法移動到別的部門。它現在隻剩下一個被黑幫收買的組長和一心等到退休的老人。那是一個令所有理想破滅的地方,維埃拉想到,這是對所有理想主義者最好的懲罰。
宴會繼續,腥紅的酒漿似乎預示著某種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