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晨,邦智從木傑的懷裏首先醒來,正當她目含陶醉瞅著還在沉睡的木傑時,門外響起了門鈴聲,她趕緊套上睡衣拉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蓉兒,她提著旅行包,一臉的風塵仆仆。蓉兒抬頭說:“邦智少校……”嘴上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了。
邦智莫名其妙說:“蓉兒,怎麼……你不認識我了?”
蓉兒直打量著邦智,眼睛表露出無數個疑團。眼前的上司,就像一個做家的主婦,寬鬆的睡衣,怎麼也掩飾不了凸起的腹部,睡眼婆娑的神情,寫不盡晝夜的過度**……
然而,邦智眼神閃爍著無盡的幸福和開心,她一手接過蓉兒手上的旅行袋,一手牽著她的手,穿過隔門,把她迎進套間外房,說:“男人是懶鬼,咱們別理他。”
其實,蓉兒早就看見了還在酣睡的木傑。她一邊跟隨邦智的牽引,一邊打量室內的陳設,當她瞟見床上赤裸著半個身的木傑時,她心裏一動,原來自己的兩位上司同居了。隻是自己搞不明白的,才幾天的功夫,害了非典肺炎的邦智,居然沒有病態,而且她的肚子突然大了起來。
邦智似乎看出了蓉兒的心事,放下旅行包就摸著腹部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吧,我懷孕了。”
蓉兒像害了牙疼病似的,說:“可是……可是……”
邦智說:“別‘可是’了,以後我再來慢慢告訴你。”蓉兒想起了來這裏的目的,趕緊從旅行袋裏掏出一份密封式的文件,交給了邦智。
邦智打開胸襟上的掃描器,遊覽了一遍文件,退還給蓉兒,說:“一切都在我們的意料之中。”
原來,這份文件是柯寧希中將親自簽發給三維局的,裏麵所說的內容,正是有關薩內鮑爾島火山爆發的事宜,中將要求邦智以最大的可能,來阻止這次行動,並逮捕相關的恐怖份子。
邦智當然沒有必要向蓉兒說出裏麵的前因後果,她隻問了蓉兒是怎麼來這裏的。蓉兒回答說,是乘專用直升機抵達奧尼坦斯飯店頂層的。邦智問蓉兒一路上看見了什麼。蓉兒說,她隻是在溫哥華的上空,看見這個城市燈火輝煌。
邦智走到窗戶,掀起了窗簾,拉開窗戶,隻見市內上空響徹著警笛聲,黑暗中街頭上閃爍著警燈。也許,天一亮,溫哥華市就會采取最笨的辦法:疏散城市人口……
蓉兒走到窗前看在眼裏,驚訝說:“少校,溫哥華市發生了什麼事兒?”
邦智搖了搖頭,關好窗戶,掩好窗簾,囑咐蓉兒先睡一會:“有什麼行動,我會帶上你的。”
地下別墅裏,空氣顯得格外燥悶,就連牆角裏,都跑出來了好多老鼠和不知名的蟲子,它們似乎比這個城市的其它地方的同類更野蠻,更瘋狂,它們互相追趕著,嘶叫著,那聲音就像分娩的婦女在叫喊,它們像魔鬼般的上了桌,上了牆……
戚本立,廖呂宏和梅格爾比這些老鼠還要心神不安,來回在室內踱著步。突然遠處傳來一聲“轟隆”聲,別墅也跟著震蕩了一下,就在他們用眼神互相詢問著的時候,梅格爾一愣怔,緊接著像發了瘋一樣往外衝,嘴裏連聲叫喊著:“我的飛船,哎呀,我的飛船。”
三人趕到飛船藏避的地方,那裏塊凹地已經成了一塊平地,除了從地底下散發出無數縷熱氣之外,再也看不見什麼東西了。
廖呂宏明白了什麼,揪心地問:“梅先生,你的飛船被毀了嗎?”要知道,乘飛船離開地球,這是他萬不得已的最後一條退路,眼下這條退路給切斷了,他豈有不寒心的?
梅格爾氣得臉上青筋暴起了好高:“我操……”揮出一拳,拳風過處,卷起一股沙石,形成一陣疾風。
戚本立和廖呂宏打了幾個踉蹌,腳底下的大地像突然戰栗起來,空氣一股股的旋轉起來。但他們心裏卻踏實多了,梅格爾隨便揮出手掌就有如此大的威力,真是正經八北搗騰起來,火山點的爆發是不會有問題的。
好一陣,疾風平息了,戚本立也為自己失去了退路感到失魄,他喪泣地說:“梅先生,這是邦智那小妞幹的嗎?”
梅格爾已經冷靜下來,臉上卻痛苦不堪,他說:“不,那小妞還不具備這樣的本領。要使飛船炸毀,隻有我那徒弟,與飛船……同歸於盡。喔,喔,艾麗瑪絲,你硬要嫁給我,完全可以商量,你犯不著自己毀了自己……”說到後麵,竟然傷心地嚎哭了起來。
戚本立和廖呂宏聽明白了裏麵的瓜葛,男女內訌的亂事,誰也不好過問,誰也過問不了,就都沒有去勸慰他,等他發泄了一通,兩人才拉著梅格爾回到了地下別墅,叫人做好一桌酒菜,吃了起來。
離最後通牒的時間還有十二個時辰,廖呂宏格外緊張,雖然端著酒杯,心裏卻惦記著外麵與自己有關聯的消息。終於,他忍俊不禁問:“廖先生,政府……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梅格爾喝得滿頭大汗,他乜了眼睛,說:“你要得到什麼消息?”
廖呂宏訕訕說:“當然……是有關我的消息。比喻,加拿大政府……是否接到我們的最後通牒?”起身給他斟滿了杯中酒。
梅格爾喝幹了酒,說:“你放心,那個占木傑間諜,一點也沒有貪汙地給你轉交了通牒。”
廖呂宏說:“政府是怎麼答複的?”
梅格爾說:“政府壓根就沒有理睬?”
廖呂宏說:“他們不害怕嗎?”
梅格爾說:“他們當然害怕,緊挨著薩內鮑爾島的幾個大區,現在開始了有序的市民撒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