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浮出水麵,我和殷悅都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殷悅大聲說道:“羅澤哥,那石板下麵像是有一個地溝。”說完殷悅再次潛入水中,我也跟著她下了水。這次我們沒有再到石龜的嘴邊,而是徑直向下遊,一直到石板下麵,果然在那裏有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地溝,來不及猶豫殷悅已經遊了進去,我心想這丫頭的膽子也著實不小,不弄清楚裏麵有什麼便貿然進去了。
為了她的安全,我也隻能隨她一同進入地溝。那地溝不像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倒像是天然形成的,看上去地溝的四壁掛滿了青塔和汙泥。我遊了片刻好奇地伸出手在四壁上輕輕一抓,汙泥瞬間脫落,露出藍色的冰晶。
我差點兒一口氣沒憋住嗆出來,這四壁原來都布滿了滴血蟲的卵,再往前走便是黑洞洞的一片,手電微弱的光根本照不出幾米。看殷悅的架勢並沒有掉轉回去的念頭,可是我口中的這口氣已經快憋不住了,腳下的動作立時加快了許多,這地溝的走勢是一直向上的。大概過了半分鍾左右,殷悅忽然從我的眼前消失了,我的心立刻慌了,連忙向前遊去,沒想到幾米之遙便是水麵,一出水麵我便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腦袋都嗡嗡作響。
眼前漆黑一片,隻有殷悅手上的手電發出極其微弱的光,周圍像是一個地下溶洞,不過究竟有多大卻不得而知,“羅澤哥,我想老金大爺說的那個至陰地應該是這裏才對吧!”殷悅伸出一隻手將我拉出水麵。我站在水麵上向四下張望,可是並未發現有何異常。
我和殷悅向前走了幾步,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水流的聲音,循著那聲音望去,在我們前麵不遠處竟然有一條被河水衝刷出來的河床,河床不寬隻有半米左右,但卻很深,大概有兩米左右的深度。
河床的一邊伸向岩壁,而另一邊則一直向溶洞前麵蔓延。我和殷悅順著那河床的方向走過去,由於腳上的傷尚未痊愈,所以行進的速度很慢,忽然我腳下踩到什麼物事,整個人瞬間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殷悅連忙停下腳步,將我攙扶了起來。真是屋漏又逢連雨天,本來已經扭傷的腳踝又經受了一次重創,我現在幾乎連站起來都成問題。
“羅澤哥,你腳上的傷怎麼樣?”殷悅關切地說道,然後連忙向我腳下望去,這一望卻讓她一下子緊緊握住了我的手,整個人都不停地戰栗了起來。
我連忙向腳下望去,沒想到在我的腳下竟然是一顆人的頭骨,說實話這種東西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那頭骨並非如想象的那般是一個光禿禿的白骨,上麵絲絲連連地粘連著一些粉色的碎肉,讓人有種作嘔的感覺。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我茫然不知所措地拉住殷悅說道。
“不知道,不過我有種感覺,好像這裏的陰氣很重。”殷悅戰戰兢兢地說。
“再往前去看看!”說著我強撐著站了起來,剛剛站穩就感覺腳下的地麵在輕微地晃動,不會吧,難道是地震不成?
正想到這裏,那晃動戛然而止。接著耳邊的水聲轟鳴起來,聲音是從我們前麵傳來的。殷悅拉著我快速地向前走,走出數十步之後,忽然一股冷氣向我們襲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殷悅將手中的手電向前照了照,之後我們兩個人都被眼前的一切驚住了,原來在我們的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地泉,泉水翻騰,那股冷氣便是從地泉傳來的,地泉的四周有三條與之前見到的一模一樣的地溝,泉水全部流向幾個地溝。
殷悅眉頭緊皺地說道:“羅澤哥,把夜叉拿來!”
我不解地將夜叉從兜子裏拿出,此時夜叉竟然毫無動靜了。殷悅也不多說,將夜叉從我的手中接過來之後,躬下身子,那泉水此時已經溢滿了地溝,大有蔓延出來的趨勢。殷悅將夜叉浸入泉水之中,片刻之間隻見那小家夥的身體微微抽動了一下,忽然一翻身鑽進了水中。
“殷悅……夜叉是不是被水衝下去了?”我急忙叫道。
誰知那泉水似乎是受到了我叫聲的左右,漸漸地水流越來越小,最後消失殆盡了,而在那泉水退盡之後,夜叉竟然從泉眼處跳了出來。此時的夜叉似乎比之前要大出一些,它將臉貼在我的臉上,然後又撲向殷悅,伸出舌頭在她的手指上舔了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解地問道。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隻是我有種很強烈的感覺,似乎這地方的陰氣很濃烈。不管怎麼樣,夜叉算是救回來了,我們快點回去看看吉南的傷勢吧!”殷悅說著帶著夜叉走在前麵。
回到水麵上,那輛馬車竟然還在,幾乎和來時一模一樣。在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那輛車停在了老金頭家的門口,這時一個人忽然出現在我的麵前,我驚訝地望著眼前的人。正是“氣死狗”大叔,他見我和殷悅下了車,連忙迎了上來,緊跟在他身後的便是老金頭。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夜叉怎麼樣了?”“氣死狗”大叔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