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以上這幾處描寫,我們明顯能感覺到,京都又變成長安了。據此,有人認為,實際上長安和南京以及金陵是一個地方的不同稱謂,實際上都是京都。但是如果《紅樓夢》真的能按照這種邏輯寫下來倒也罷了,我們可以這樣理解。但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紅樓夢》中的長安和金陵並不是一個地方。
第四回《薄命女偏逢薄命郎,葫蘆僧亂判葫蘆案》中,賈雨村補授應天府。根據常識,應天即為南京(金陵)。賈雨村審理薛蟠一案,被門子提到護官符:
賈不賈,白玉為堂金做馬。(寧國榮國二公之後,共分二十房,除寧榮親派八房在京外,現原籍的有十二房)
阿房宮,三百裏住不下金陵一個史。(保齡侯尚書令史公之後,房分共十八,都中現住者十房,原籍現居八房)
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都太尉統製縣伯王公之後,共分十二房,都中二房,餘在籍)
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紫薇舍人薛公之後,現領內府孥銀行尚,共八房分)
護官符上的四大家族均為金陵籍,我們可以這樣理解,他們之中有居都城的,有居原籍的。但是薛家肯定是居住在原籍——應天府,即:金陵或者南京。“二則自薛蟠父親死後,各省中所有的買賣承局,總管、夥計人等,見薛蟠年輕不諳世事,便趁時拐騙起來,京都中幾處生意,漸亦消耗。薛蟠素聞得都中乃第一繁華之地,正思一遊,便趁此機會,一為送妹待選,二為望親,三因親自入部銷算舊帳,再計新支,——實則為遊覽上國風光之意。因此早已打點下行裝細軟,以及饋送親友各色土物人情等類,正擇日一定起身,不想偏遇見了拐子重賣英蓮。”可見南京不是“都中”。也就是從這一回開始,都中從南京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第五十六回《敏探春興利除腐弊,時寶釵小惠全大體》中,“隻見林之孝家的進來說:‘江南甄府裏家眷昨日到京,今日進宮朝賀。此刻先遣人來送禮請安。’”江南泛指長江以南。南京在長江以南,甄家居住在金陵,可見,京城不是金陵。另外,在該回裏還有這樣的描寫:“如今有了個對子,鬧急了,再打狠了,你逃到南京去找那一個去。”京都不是南京。
第五十三回《寧國府除夕祭宗祠,榮國府元宵開夜宴》中,烏進孝為寧國府上繳的物品大多為北方所產,可以證明京都不在南方。
從這些描寫,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京都不在江南,不是南京,應該是北方的某個地方。那麼,這《紅樓夢》之中的京都到底是什麼地方呢?至少迄今為止尚無定論。
那麼,作者為什麼要把“京都”寫得這麼混亂呢?有專家認為,可能是出於以下幾個原因:
首先,曹雪芹有意為之,因為他在小說的開頭就已經說過本書“無年代無朝代可考”,所以,曹雪芹在寫的時候虛構了一個京城。當然,我們雖然是這樣認為,但是從創作的角度來看,曹雪芹不可能完全脫離現實,也就是說,他雖然有意虛構,但是又不可能跳出自己生活的時代和自己生活的圈子和生活背景。所以,我們看到的結果,既有虛構的成分,又有現實的成分,所以看起來就很模糊,隱約不清。例如根據曹雪芹自己的經曆,他小時候生活在南京,後來又生活在北京,所以在小說之中,既有北方方言,又有南方方言,這樣就會在我們的腦海裏形成一種混亂的印象,有時候覺得在北方,有時候又覺得在南方。那麼,曹雪芹為什麼要有意隱藏呢?這很可能和當時盛行的文字獄有關。我們知道,在清代文字獄十分利害,這很可能是曹雪芹在敘述過程中故意把一些大家本來熟悉的地點搞模糊的真正原因。但是,曹雪芹又沒有讓他的作品完全模糊,而是虛中有實,實中有虛,所以才會在很多地方給我們一種非常模糊的印象。
其次,有專家認為,《紅樓夢》之中的都城並不混亂,隻是我們在理解上出現了錯誤。周汝昌先生在《紅樓奪目紅》中說:“金陵者,大家以為即今天的南京,從無異議,實則不然。如顧炎武《東京考古錄》中即列《金陵》一題,而所記的確是房山。因為他考證金國(攻陷北京的女真人)帝王的陵墓在房山的地方。女真後代名為滿洲的大清帝國,其祖陵在今沈陽稱為福陵,而清朝的本來的國號即曰‘大金’,依顧炎武史筆之例是沈陽亦為金陵。而曹家祖上皆在盛京(清代改沈陽為盛京轄境內的鐵嶺)曹雪芹也是遼東金陵人士。”如果真的像周汝昌先說所講的這樣,關於《紅樓夢》的“京城”之爭似乎應該告一段落了。但是試想一下,還是說不通。在《紅樓夢》中經常提到江南、南方,這又如何解釋呢?
“京城”之爭似乎還要繼續下去,並且很可能愈演愈烈。我們期待更加確鑿的證據和具有說服力的結果。
賈府和大觀園原型在樂亭縣嗎?
關於紅樓夢中的大觀園原型的研究曆來都是一個熱點。這一研究不僅在學術界是研究的焦點,在民間也引起了很多人的興趣。近年來有不少人針對“大觀園之原型”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在這眾多的觀點之中,遼寧鞍山退休老人俎永湘的“大觀園原型在樂亭縣”的說法最受人關注。俎永湘於1944年出生在河北省樂亭縣一座古老的院落中,成長在一個異常喜愛中國古典文學名著《紅樓夢》的家族裏。俎永湘老人認為,賈府和大觀園原型在河北省樂亭縣。俎永湘具體從以下幾個角度證明了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