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懸崖對我聲音的回應?
我開始心驚膽顫。
這可怕的嗚聲餘音拖了許久才結束。
船上的大副,一個麵色嚴竣的小胡子男突然衝了過來,對我怒吼到:“我說,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在北絕境了,任何一種聲音都可以要了你的命!你死不足惜,但你會害死逐日號的全部船員。”
他的怒吼聲比起懸崖的哭泣聲來說,衝擊太小了。
但我還是趕緊道歉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想到要北絕境馬上要到了,高興得得意忘形了。”
“高興?”大副朝著地板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繼續怒吼,“相信我,這個地方絕不會讓你高興的。記住,再不許亂叫了,不然我把你扔到海水裏,下麵什麼都沒有,包括空氣。”
我再不敢支聲了。
“大副,懸崖的回聲並不會要了這個人的命。”霜突然說,“凜風峽穀的石壁隻殺過那些貪得無厭的采礦者。剛才的回音聲音有點大了,隻是因為這些石壁太渴望發出回音,太想控訴。
百年以來,進入凜風峽穀的船隻都太安靜了。在你們都不明白,在這峽穀裏,安靜反而是一種挑釁。”
聽了這麼一番話,大副愣了。
等回過神來後,他牽強地撲赫一笑,嘲諷到:“這位小姐,我已在這逐日號上已服務了幾十年了,據我所知,隻有人進入北絕境,還未見人離開北絕境。怎麼,你是第多少次來?對凜風峽穀如此了解。”
霜安靜地回答到:“我是第一次來。但我對凜風峽穀的了解,應該比一個大副要多。”
大副再次冷笑了一次,隻是這回不牽強了,“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這些石頭還會唱歌,會說話,充滿了感情?你要是罵了它,它們還會哭上一場啊!”
他的話令一些乘客哄笑了起來。
驟然之間,這些笑聲突然中斷,像被人一刀砍斷了似的。
船頭甲板的人傳來同時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原來逐日號沿著水流行走,兩邊的峽穀之間的寬度本可容四艘船左右並行,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峽穀之間的距離突然變窄了。
窄得幾乎容不下了一艘船。
開始看著如階梯般整齊排列的懸崖紋理,已是怪石突兀,許多石頭如同刀劍破壁而出,刺向空中。
這些景象像是已經存在了千年,又像是刹那間形成的。
水流也突然開始變急,逐日號被動加速,不到半個小時,肯定與那些如尖牙般的石塊相撞了。
大副的嘲諷完全消失了。他臉上掩飾不住詫異,結結巴巴地說:“這個。。。。怎麼回事?從未。。。。見過。。。。明明走的就是原來的水路啊!”
說完大副立刻跑向駕駛室,打算和船長商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