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川,你幹什麼呢?”
楊川做了一個小聲說話的姿勢,腦袋上流下的全都是汗水。他把自己的眼鏡摘下來給李小申戴上,然後又從書包裏拿出一小瓶藥水灌進了李小申的嘴裏。他俯在小申旁邊小聲地說著什麼,好像是對楊鳴的那套套路。
“快把眼鏡戴上,楊川,你想死嗎?”胖子著急地衝過來要動手拿回李小申的眼鏡。楊川飛起一腳把他踹到旁邊,大聲喊。
“你個死胖子,你耽誤我的時間,就是耽誤我們三個的時間,聽我的,在那兒別動!”
楊川拿過胖子手裏的《蘭亭序》,放在大聚光燈的上麵。
“既然你用的是趙可的方法,那麼這個也許行得通。”楊川把手中古老的《蘭亭序》放到了聚光燈下,可是並沒有出現理想中的什麼變化。胖子看到楊川的後背呼呼冒出一股煙,他心疼得哇哇大叫,又衝過來,發現那並不是煙,而是冷氣,從楊川後背慢慢在蒸發著什麼冷氣。
“真他媽見鬼了!”胖子沒有阻止楊川,他從距離楊川後背一巴掌遠的地方感受著這靈異的現象,滿腦袋的問號,“我就知道你是他媽的百變星君,沒想到你還能變成這樣啊!”胖子再看楊川的神情舉止,再次深吸了一口涼氣。
“別他媽亂看,快想怎麼回事啊!”楊川用了趙可的方法不靈,有點著急了,他擔心李小申,看到他現在已經穩定得跟睡著了一樣。
胖子也躺在了李小申的身邊,他也摘下了眼鏡。這眼鏡正常人戴上會漆黑一片,可是眼鏡上都有調節開關,同時因為接受過黑暗訓練的原因,他們戴上還是能看到眼前的事物的,但是要真正看清楚細節,並知道怎麼回事,真的需要摘下眼鏡獨麵危險了。
胖子眯起了小眼睛,盯住上麵的大字。楊川知道他要幹什麼,把手裏的《蘭亭序》遞給了他。“不用,這畫帖我基本上都能背著描下來了。我看到兩個不同。製欲知足,就是要放下一切欲望來看,欲望,欲望,不要長生不老,不要挖掘什麼秘密,當你是孩子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什麼是幸福,不知道什麼是金錢、占有、權力,什麼都不知道。”胖子也開始流鼻血了,哇地一下吐出一大口鮮血。
“你個死胖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楊川立刻掏出包裏的藥,倒進了胖子的嘴裏。胖子一口吐了出來,藥和水混在了一塊兒。
一陣猛烈地咳嗽,胖子氣喘籲籲地拉住楊川,緩緩地說:“爺爺死得早,我爸從來都不正眼看我一眼,我媽,那女人就不用說了,我的一肚子壞水都是遺傳她。我這輩子,就你這麼一個能說說話的弟弟,我要幹點啥事,一開口你就能猜出後麵的意思。你知道這叫什麼嗎?咱們兩個混到這麼大,從來都是你幫我。你知道嗎,就好像雙魚玉佩一樣,你是正麵,我是反麵,這不就是我們那個李曹睿爺爺,要讓我們兩個經曆的嗎?你知道,你剛才說楊鳴的時候,我多嫉妒嗎?所以,你要救他,你不願意離開,我也不走!除非你走!”胖子邊說邊吐血,楊川按著他的人中,給他戴上眼鏡,又被他拚命扯了去,“我知道了,楊川,我知道了,本性,人的本性。小孩子,根本就不認識字啊!”
“什麼?”楊川也躺在胖子的旁邊,“如果小孩子不認識字,那麼這牆壁和字體對應的,應該是圖形了。”楊川眯著眼睛,左右快速搖晃著腦袋。滿牆壁上的字體變成了形象的圖形,隨著牆壁不同角落的配合,真的形成了一個熟悉的圖形。
“王羲之真不是蓋的!”楊川大聲喊了一聲,快速躥了起來,身體也跟李小申一樣的柔軟和靈活。他用力向著“感慨係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中的“概”字玩命地用手頂,沒有任何動靜。“這明明是那個圖騰的貓眼睛啊!”
胖子也開始抽搐了,在這個寒冷的山洞裏,楊川用手抹了一下一腦袋上的大汗,“哪裏錯了呢?胖子,那寶石給我看一下,趙可水晶鞋裏麵那個!”胖子已經抽搐得沒法回答他任何問題了。雖然已經被楊川戴上了眼鏡,李小申在一邊仍然一動不動。楊川蹲下來扒著胖子藏寶貝的地方,找到了那塊寶石。他又沿著牆壁像一隻壁虎一樣攀爬到了那個“概”字的旁邊,伸手用寶石比劃著概字的各個點、橫、豎等筆畫。按到繁體字“概”的一個點處,突然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楊川、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胖子和李小申一起向下自由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