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這時卻著急了,說道:“荀軍師所言甚是,我親自帶人去接爺爺。”
曹操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經李海峰(荀攸)提醒,這時也感到,的確應該派一個妥善的心腹人去為妥;讓曹昂去,那是更不放心的,曹操沉吟片刻,說道:“荀軍師所言甚是,我看讓夏侯惇將軍領部下500騎兵前去,接應應劭即可。”(原來夏侯惇與曹操有兄弟之情誼,故曹操安排夏侯惇前去。)
曹昂道:“父親,500兵士是否少點?”
曹操道:“此次路經徐州(當時治所在今日山東郯城)地界,領兵過多前去,恐陶謙多心,夏侯惇將軍兵精將勇,足夠用。”
李海峰(荀攸)恐夏侯惇一旦稍有疏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嚴重後果,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對曹操言道:“在下願意與夏侯惇將軍一同前去。”
曹操點頭道:“軍師不顧辛勞,與夏侯惇將軍同去,甚好,公達早去早回,以安我心。”
李海峰(荀攸)領命隨荀彧而出。
及出賬,荀彧汗濕襟背,急責李海峰(荀攸)道:“賢侄,曹將軍去接他父親一事,你這一番話,並非吉言,若非曹將軍氣度,必受其責,你怎麼知道曹將軍去接他父親必然有事?”
李海峰(荀攸)道:“叔父不知,非侄兒唐突,因事情緊急,關係數萬百姓性命,故倉促之中,未能與叔父商議。”
荀彧驚問道:“此事關係數萬百姓性命?”
李海峰(荀攸)答道:“叔父不知,曹將軍接其父,一旦路上有所閃失,必將遷怒無辜百姓,故侄兒著急。”
荀彧半信半疑,攜李海峰(荀攸)手道:“賢侄此去,萬事小心,速去速回。”
李海峰(荀攸)急催夏侯惇行動,領兵立即啟程。一行皆是騎兵,取道東去。
行軍路上,夏侯惇問李海峰(荀攸)道:“軍師,此行為何如此之急?”
李海峰(荀攸)說道:“此事關係曹將軍至親家人安全,事情重大,不容不急。”
夏侯惇點頭稱是,催促人馬速行,不在話下。
當日黃昏十分,軍馬急行到華、費間(今山東費縣附近)。李海峰(荀攸)放眼望去,四下都是丘陵地帶,山不甚高,但亂石林立,土地貧瘠,一路行來少見人煙。狹窄的黃土小道在山窩中迤邐向遠處蜿蜒延伸,環顧四周,道路高低不平,崎嶇難行。
時值夏末秋初之際,傍晚時分,又下起了綿綿秋雨。黃土小道,泥濘不堪,道路難行。更兼傍晚路途不熟,山路狹窄,路麵高低濕滑,縱然夏侯惇治軍頗嚴,手下盡是精兵,行軍亦是艱難,前軍行走不得,人馬擠作一團。天越來越黑,此時秋雨越下越大,當時沒有雨衣,眾人皆是蓑衣蔽體,蓑衣防水性能不佳,軍兵衣甲皆濕,更加秋風吹過,苦不堪言。
李海峰(荀攸)記得,史上記載的曹操之父遇害是就是這種天氣;李海峰(荀攸)心急如焚,急催人馬速行。
夏侯惇見狀,高聲喊道:“部將史渙何在?”隻見一年輕將領應聲而來,此人身高八尺,英氣過人。李海峰(荀攸)見史渙雖然是一年輕將領,但穩重端莊,威風凜凜,不由暗暗稱讚。
夏侯惇吩咐道:“你速領人前麵探路。”
李海峰(荀攸)又叮囑道:“史將軍前行,要注意附近沿途寺廟,如果曹大人借宿,估計必在沿途寺廟之中。”
史渙領命,領數十騎先行。史渙見士氣低迷,大聲道:“諸位皆聽,我等此行迎接曹老大人,主公將此重任交給我等,我等將不負重托,並力前行,回去有我們豐盛的慶功酒,大家到時同一醉,如何?”眾兵士應聲答道:“怎敢負主公之托也,願死效力!”史渙大喜。
卻說史渙領數十人先行探路,李海峰(荀攸)和夏侯惇隨後跟行。李海峰(荀攸)向夏侯惇問起史渙情形,原來史渙年少時已是遊俠,有雄氣。曹操剛起兵時,就積極響應加入,因為史渙作戰勇猛,為人義氣,在兵士中頗有威信,深受夏侯惇的青睞,成了夏侯惇的得力部將。後來夏侯惇位高權重,特別是在戰場中損傷一目後,曹操怕夏侯惇再有閃失,一般安排夏侯惇坐鎮後方,很少讓他到戰爭一線。故史渙後來調到徐晃部下,成為了徐晃部將,這是後話了。
眾人正行之間,忽然看到前麵山腳下一寺廟中火光衝天,喊殺聲震耳。李海峰(荀攸)與夏侯惇大驚失色,麵麵相覷,急忙催軍上前。見史渙正捉到從寺廟中逃出的一個兵士,原來是護送曹嵩的應劭太守部下軍士,此兵士言道:“我等護送兵士百餘人,在應劭太守帶領下,一路護送曹老大人回兗州,因大雨,權且借宿在此寺廟中,誰知陶謙部屬張闓領數百人突入寺廟,正縱兵殺曹老大人。”
李海峰(荀攸)大驚,心道,難道來晚了?
夏侯惇急一麵派兵圍住寺廟,一麵與史渙領兵殺入寺廟救援。見賊兵正行凶殺人,搶奪財物。夏侯惇立殺數十名賊兵,張闓兵怎是夏侯惇軍兵的對手,片刻之中殺的張闓兵四散逃竄,屍橫遍野。張闓急忙親自迎敵,正遇史渙,隻兩個交手,張闓就被史渙砍倒在地。
喊殺聲漸漸平息,張闓部屬皆被殺死,端的一個也未逃掉。
夏侯惇直殺到寺廟深處,卻尋不見曹嵩。李海峰(荀攸)隨夏侯惇進入廟中尋找,不知操父曹嵩生死存亡。有幸存曹嵩家仆,言道:“見賊兵搠死曹嵩之弟曹德,應劭也已身亡,但不見曹嵩遇害。”
夏侯惇臉色蒼白,咬牙切齒道:“仔細搜,把寺廟給我翻過來找!”
正著急間,部將史渙前來回稟:“找到曹老大人了!”李海峰(荀攸)和夏侯惇急忙上前看望。轉過一重牆門,卻是一個小院,隻見數個軍兵攙扶著曹嵩慢慢走過來,眾人急忙上前探望,見曹嵩麵如土色,但並未受傷。原來在混亂之中,曹嵩忙引一妾奔入方丈後,欲越牆而走;妾肥胖不能出,嵩慌急,與妾躲於廁中,賊兵倉促間未能找到,才得以幸免。
曹嵩雖沒受傷,但麵色如土,此驚非小。夏侯惇忙令人用大車載曹嵩回兗州,自己於路親自護送,令部將史渙斷後,以防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