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的將邪泓淩,憑空得了將邪素冕劍氣,功力大增。雖然一時之間難以將其劍意精髓融會貫通,但隻需假以時日,必能得其所長。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周身上下,將邪泓淩把本源命劍收入背後劍鞘。素手微揚,點指鄭彤道:“受死!”
劍息冥靈將邪一族,因為自己魂魄與本源命劍相融互換。平素與人交手時,不會輕易動用本源命劍。而更多的時間,是將本源命劍珍而重之的或藏匿,或貼身攜帶。隻有宿命之敵,或是誅殺族內叛逆之時,才會啟用本源命劍。
所以劍息冥靈將邪一族之人,素來空手對敵。而他們得一雙手掌,一旦觸及敵人身體。流轉體內的劍氣就會直透敵體,切經斷脈。除非有護體罡氣,或是內力異常雄渾,否則便是有護身寶甲也非受重傷不可。
如蔥玉指指尖處,吞吞吐吐地閃爍著一寸長的寒芒,秋水之色中一絲墨線隱涵其內。而鄭彤所感受到的則是一股涓涓細流般的劍意,將自己裹纏其中,寸寸切割,撕裂。咬破舌尖,強烈的痛楚讓鄭彤的頭腦清醒過來。他萬萬沒想到這無形無質的劍意,竟然也能亂人神思。若在遲得片刻,恐怕自己的神智就會被對方劍意所傷。這種傷害遠比筋骨肉體之傷更難恢複,也更加致命。
太虛無礙鄭氏一族,先天瞳術詭異莫測,但在族人依仗瞳術的同時,對尋常的身手功夫則有所疏忽。畢竟人力有限,八大世家中先天四族,已然占盡先機,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世事自有微妙平衡。鄭彤雖然在鄭家同輩中算為翹楚,但與擅長近身搏殺的劍息冥靈家相比顯然相去甚遠。
生死一線,鄭彤猛地雙眼緊閉,急速催動體內真氣。同時手中長劍連點,瞬間攻出七劍,劍鋒所指,將邪泓淩頭麵前胸盡皆籠罩。
不過鄭彤犯了一個錯誤,就是不應該用劍,這長劍劍鋒刺到將邪泓淩身前五寸處,便開始不住的顫抖,是一種畏懼的顫抖,這柄劍在逃避,它不肯,更不敢對抗麵前這看似柔軟嬌羞的少女。因為這少女仿佛是它的天敵。手中的劍在逃避,但鄭彤卻必須麵對。隻是他所犯的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一隻白皙嫩滑,柔似無骨的芊芊玉手,輕輕地按在鄭彤胸口。如同被真正長劍穿透胸膛的痛楚,傳遍全身。嘴角、雙耳、鼻腔、眼睛,鮮血從鄭彤的七竅慢慢流淌。在心跳的最後兩次時,鄭彤用盡生命的最後一絲力量,睜開了眼睛,雖然隻睜開到一半就再次閉上。但那雙眼中的不甘、怨恨、漠然、冷酷等等各種情緒如同脫韁野馬一般,湧入將邪泓淩一雙清澈的眸子裏。
劇烈的頭痛,讓將邪泓淩幾乎癱倒在地。但她知道,隻要自己倒下,可能就再也無法站起來。緊咬牙關,跌跌撞撞的向帳外走去。
勉強走到帳門前,頭腦中一陣伴隨著撕裂的眩暈,終於讓她徹底倒下。而將邪泓淩身體尚未落地,便被一雙女子如蛇的手臂扶住。僅僅這一雙手臂便可讓不少須眉男子心生邪念,而這個女人就是自始至終都在這帳內的妖嬈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