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攝魂(1 / 3)

月白風清之夜,冷風吹來,窗外的桑樹樹枝搖曳不定,虯幹盤曲而上,院落中央湖泊倒影光怪陸離。白少青坐在窗旁,看著麵前書信默然不語,關於投助哪位王子,此乃關於部落興衰,白少青不敢妄定,而少女名叫絮迷兒,為外戚二王子,之上還有外戚大王子,名為科多。

至於未放的絮迷兒,令白少青感到頭疼的絮迷兒,被一同帶到了這座王都別院。對外宣稱,則是絮迷兒在此與錦瑟做伴。

幾天前到達王城後,白少青差人書信於祭祀長,說明所遇情況,但後得到的書信中,內隻兩字:自決。白少青歎氣道:“這分明是讓我自己決定。”

王城別院地居廣闊,設置特殊,內置許多分院,每處分院則沒有任何通行之道,白少青則與錦瑟房間右鄰,而繆則與幾名苦修祭祀居於左鄰,其他守衛日常祭祀則是分居院內別屋。而整個王都別院現今已是專門為各大部落提供住所,在親臨王城時,白少青已見過王城大祭祀,名叫百百樂。白少青汗顏,怎麼不叫百事可樂。

而這兩天真讓白少青頭疼的則是錦瑟的吵鬧。原因則是背著錦瑟偷看美女,而且看的那麼仔細還得出了結論,而那位美女則是。。外戚二王子,絮迷兒。

白苗王城坐落於高山深壑四處峭壁環繞的“波摩”山腰處。此山東臨江水,西臨絕壁,隻有南北兩麵可供通行之便,實為攻守兩全的絕佳之地。

令白少青驚訝的是,這王城竟似和前世界古代皇城大致一般模樣,街道上,小販喝賣,各種店鋪林林總總,琳琅滿目。

次日清晨,霧氣淡然,仿佛眼前之物被一層半透明的薄紗遮蓋。

房門的“支呀”聲響起,白少青推門而出,稍微活動了下身骨就渡到了院內的小湖泊處,整個院落方圓二百米,除去房屋居所剩下就是空地與這水秀如鱗的湖泊,白少青輕輕坐在石墩上,看著湖內的魚兒來回遊戲,時而打鬧,時而淘氣,在這已入冬的八九寒天裏添了幾分生氣。

白少青身著青黑大祭祀袍,上繡有青吻蛇舞,互相纏繞吐信,而整個祭祀袍繪滿了深黑色的曲折線條,這些線條變化錯綜卻又搭配得當,白少青曾問,祭祀長才道:“此乃曆代生門大祭祀所戴之裳,上有的線條則是一些咒言秘文,有其不可低估的效果。這件祭祀袍上的秘咒經每屆生門大祭祀的改動加強,其價值不可限量,也是生門大祭祀的象征所在。”白少青這才知曉。

在這八九寒天的冰冷天氣,白少青穿著這寬鬆的祭祀袍非但不覺冷氣,還感到周身被一團暖洋洋的氣團包裹。

他長發齊到後胸,在祭祀袍外鬆鬆的散亂,加上青黑祭祀袍的襯托,顯得更為神秘,清秀的臉孔夾雜著淡淡的笑意,使得魚兒們紛紛趕來圍觀,互為遊動嬉鬧。

突然一聲水聲蕩漾,一隻魚兒淘氣的躍出水麵又害羞般逃入水底混進魚群當中。白少青輕輕一笑,從懷中拿出螺蕭,緩緩垂下眼簾,吹起安魂曲。曲子輕揚寧靜、綿延幽轉。淘氣的魚群慢慢安詳起來,它們排列整齊,頗有秩序般以樂聲為起點由遠漸近傾聽。

白少青忽感手中微涼,睜眼看去原來竟是一枚雪花飄落手上,朝天望去,蔚藍的天際雪花輕搖,一曲終了,白少青嘴角輕揚,低語道:“下雪的感覺真好。”

房門開起,現出一少女,她美如冠玉,身著雪白長裙,白指輕搖望著白少青,不是絮迷兒是誰。白少青驚訝於今日絮迷兒所著竟為中原衣物,苗嶺當中並無販賣。

白少青微微一笑,道:“沒想到堂堂白苗二王子也會穿中原人的衣物,實為驚歎。”

絮迷兒麵帶冷色,走出房門輕輕關上,她慢慢走近白少青,雪花低落,疏密相間。白少青依然坐立,並未起身,這時他已滿肩皆是雪花,頭上是,腿上是,雙臂也是。

兩人相隔三米,絮迷兒遽然停下,嘲弄道:“看到我這般模樣,感到詫異嗎?”

白少青搖了搖頭,道:“隻是有些驚訝,詫異卻說不上。”隨即望向絮迷兒笑道:“不知你穿這般涼薄不冷嗎,小心生病。”

絮迷兒身子微微一顫,白少青並無察覺,他看著這雪色白景,忽然心中一動,吟道:“卷地微風至,銀花款款來。山山棲雪海,樹樹展白梅。”他望著絮迷兒歉然一笑,道:“現醜了。”

絮迷兒微微笑道:“沒想到大祭祀竟會作詩,實乃出人意料。”隨即話風一轉,冷喝道:“你竟然私通外族之人,大膽。”

白少青愕然道:“這從何說起。”

絮迷兒冷笑道:“十年前族內已規定不得與外族人私通,你公然作漢人之詩,這豈不是私通外族之證據嗎。”

白少青歎了口氣,看向少女道:“我並沒有私通外族,如你所說作詩便是私通漢人,那麼我說,我作的是苗人之詩,這算私通漢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