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毒之人,將毒汁覆在了針上,這些細針就密密地按在了琴弦尾,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清絕銘打斷了他的思緒,重新拿出了那幾根針,用布包著謹慎地遞給楚逸捷,楚逸捷仔細看著那幾枚細細的針,臉色瞬間凝滯,不過之後便恢複了淡然。
“難道王爺是看出什麼端倪了嗎?”清絕銘捕捉到楚逸捷那一瞬的神色,便有意問道。他的語氣仿佛是堅定的,他似乎堅定這下毒之人另有人在。
“這針太過細小普通,隻是本王訝異它一旦覆上了毒汁,居然就可以要了人命!”楚逸捷不以為意道,其實他的心裏是震撼,還有千絲萬緒,隻是他現在倒不急於說出來。
清絕銘是聰明人,倒不會被他這麼一句敷衍話給搪塞了,自顧自道:“下毒之人若真的是淩霜,她何須喊叫讓大家都知道娘娘中毒了呢?再者,她若真的要她死,她隻怕是會拖延時間罷了,而且她可以做得更徹底,在人進來發現琴上有針前,便將針收起,淩霜,若是真是心機慎重的人,怎麼會蠢到連殺人工具都留在案發現場了呢?”
清絕銘的分析是很有道理,楚逸捷不是沒想過,不過就算是認為他有道理,他也不會就這麼放了淩霜的。
“淩霜若要害娘娘,的確隨時都可以,可這幾日,也沒見淩霜有和不妥。”陸雲也疑惑道。
“她是沒有心機,可若是她背後之人很有心機的呢?”楚逸捷示意了一下陸雲,叫他不要再說下去,這事情他自有定奪,這是陸雲和他的默契,他明白過來,便先行退下。
楚逸捷不忘瞄了一眼清絕銘,此時,清絕銘的臉色卻不太好看。
“王爺是認為她背後有人主謀?”清絕銘訝異地試問道,心裏卻不禁地翻滾起來。
“誒,這句話就不對了,本王隻是猜測罷了,無憑無據,何以枉下定論,清少莊主,你說是嗎?”楚逸捷不以為意,漫不經心地道,說完呷了一口茶,看了一眼清絕銘,閉上眼睛,低歎道:“這事情是有點棘手,明日商榷,你也累了,退下吧…”話是這樣說,可楚逸捷實質是不想再和他如此談下去,隻怕有礙他的進一步對淩霜的調查。
“娘娘的傷勢,還不穩定,我看我還是留下來好了…”清絕銘猶豫著回道,這倒是讓楚逸捷感到錯愕,但是他脫口道:“雖說是醫患關係,但是清少莊主如此留下來,怕是不妥。有本王在就好了。”這是再明顯不過的逐客令,清絕銘不會聽不出來,當然他也識相之人。
“嗬嗬,看來王爺對王妃真是一片熾心啊…”清絕銘淡笑著,似乎有意無意留下這麼一句話,瞥了一眼楚逸捷,然後便離去。清絕銘轉身後,臉上的笑意淡去,清秀的麵容裏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疑慮和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