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雨傾城 綿綿無期(3 / 3)

隔著不到三尺的牆的那間房裏,床上有兩個木質箭筒,一個裏麵裝有幾支羽落,另一個則是普通的鐵製箭羽。

宋微微也沒有睡,她把放在角落裏的比賽用複合弓平拿在手中,右手拉至滿弦,瞄準著星星,似乎要全部射下來。

要是司空裕看到這一幕,臉上雖然笑容依舊交口稱讚好箭法,大拇指也果斷伸出,但內心早已痛斥宋微微,“不要射我的財神爺!你個敗家娘們!”

太陽升起了,新的一天到來,司空裕站在小店的門檻前,手裏提了一個小銀質茶壺,樂滋滋的看著雨。

門前的街道被雨水翻新了一個整邊。

是的,新的一天,下雨了,綿綿細雨惹人憐,司空裕不僅讚著:“春雨貴如油啊。”

好兆頭,春雨淋在了複古的木質牌匾上,將花語小齋幾個字勾勒一遍。顯得幹淨清亮。

美不滋的將壺嘴對口來那麼一下,清香的茶潤入喉嚨,留下一絲回味的澀苦。

司空裕舒服的仰頭低叫了一聲,享受幸福人生即將來臨的醉意。

宋微微坐在店裏,手裏沒有弓和箭,她不知道該幹什麼了,所以她正在發呆。

春雨貴如油,在連續下了三天的雨後。

司空裕臉上很苦惱。

話語帶著嘲諷,於是這句話就成了春雨賤如尿了。

連續三天沒有人。

下著雨,京城的人們都不出門,街上行人少了,自然顧客也就少了。

熱鬧的北京城仿佛因為這場細雨而變得毫無人煙了。

雨水在空中輕快的跳著舞,敲擊在地麵的滴答聲,像是鼓手在編排節奏。

加上周圍寂寥的街道。偶爾閃過的路人。

為春雨的演出搭了一個相適的主場。

司空裕搬了把小凳子,坐在上麵想打個盹。

待托著腮幫子的手快酸澀時。

店裏走進來兩位客人。

司空裕立即站起身來,抹了下眼睛。臉上有些欣喜,開張來的第一位客人可不能怠慢。

一位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從他衣服的材質,和衣袍下藏著的勞力士,司空裕知道這是大肥羊,得宰!

旁邊的保鏢式的人物,將頂在主子頭上的傘拿開,這位貴老爺拍了拍衣服,名貴綢緞製的衣服將藏在其上的小雨滴抖落了出去。

司空裕急切的想湊臉上去,等著肥羊掏出大批的票子說:“這個店被爺承包了,你以後就跟著我幹,月收幾十萬不是什麼問題。”

光彩奪目的明天正在揮手,司空裕擦了擦嘴角快流出的哈喇子,強裝著擺出一副大師風範。就像是再說任憑君如何拿錢砸我,我自巍然不動。

隨意的掃了遍店裏的各式插花。這位富翁久居京城,深得大文化背景的熏陶,對風雅俗藝也了解些,就看了幾眼。

“喲,還不錯,隻不過是來躲躲雨,這小破地兒還真找著幾件不錯的。”富翁對旁邊的保鏢說道。

這句話應該算稱讚把,隻不過顯得有些居高臨下,如此口吻很難讓司空裕生起接待之心。

富翁目光看著一件插花,又看了一眼司空裕。

“老板,花是誰載的?”

“是我載的。”司空裕應答。

富翁輕蔑的挑了一眼,慢吞吞的說:“先前我看這主派的插花顯的有些老成,使枝偏30度左右,擺在家裏還加幾分城府。原來是一個涉世不足的小娃娃故作成熟。”

司空裕聽得這話,活動了一下裝風範變得有些僵直的腰。

卻微笑著應道:“那您準備出價多少呢。”

“50吧,不能在多了。”胖老爺思考了一下,臉上肥肉堆到一起,擠出來一句話。

司空裕收斂笑容,重新坐到小凳子上:“滾!”

“你說什麼?!”胖老爺未急,保鏢先急了,還挺護主心切的。

胖老爺惱怒成羞:“你個小破店,還敢轟我,信不信我讓你開不下去。”

司空裕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自顧自的嘲諷道:“先前你長得一張豬臉進我店,我就有些不願,看你還有些懂行,損我我也就忍了。想看看你出的價位,但既然你出價都這麼醜。”

“所以,”

司空裕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微笑著重複了一遍。

“滾。”

小雨傾城綿綿無期,鐵青著臉色的主仆二人被司空裕拿著掃帚掃到了店門口的青石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