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為你支付所有的費用,而且,如果我生意能成功,再分給你一些利潤;可是你不肯采納我的主意,說我不會成功,你不能中斷了那裏的工作,等到將來回去後,不知道再要花上多少時間,才能重新熟習那些業務。可是,瞧你現在來到了這裏。這件事多麼奇怪?你怎麼會來到這裏的,究竟是什麼使你交上了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好運呀?”“哦,完全是出人意料的事情。說來也話長——可以說,它好像是一部傳奇。我會從頭到尾說給你聽的,但不是現在。”“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呢?”“要等到這一個月結束了。”“那還得再等兩個多星期哩。這樣說得我這好奇的人熱辣辣地扔不下它。提前到一星期吧。”“那不行。過後你會知道的。現在且談談那樁買賣做得怎樣了?”他那喜滋滋的神情一下子就消失了,他歎了口氣說:“當時你真是未卜先知呀,,你真能未卜先知。我真希望沒到這兒來。我不想再去談這件事了。”“可是你必須談它。今天晚上,咱們等這兒散了以後,你一定要去我那兒,在那兒過夜,把全部經過都告訴我。”“哦,我可以這樣嗎?你當真要我這樣嗎?”說到這裏,他不禁熱淚盈眶。
得心情舒暢、興致勃勃,準備去就餐了——但是,筵席並沒有擺出來,沒有;常常會出現這種情況,按照那種可惡的、惱人的英國陋規,它常常會出現——那就是,你無法解決安席的次序問題,因此也就無法擺好筵席。英國人每逢赴宴之前,總是自己先吃飽了再去,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可能要冒的風險;然而誰也不去警告外鄉人,於是那些外鄉人就會心中無數,落進圈套。這一次當然沒人吃到那種苦頭,因為我們此前都赴過宴,除了黑斯廷斯而外,我們都是一些過來人;幸虧公使在邀請他的時候,已向他說明,由於考慮到英國的習慣,主人並沒有準備什麼筵席。於是每一位男士挽著一位女士,列隊走向餐廳,原來這是例行的一套程序;可就在這當兒發生了爭執。肖爾迪奇公爵要領頭走,要去坐首席,一口咬定,他的頭銜甚至高於公使,公使所代表的是一國的國民,而不是一國的國王;但我堅持我的主見,怎麼也不肯讓步。
如果他們不能贏到幾個錢,或者輸掉幾個錢——同時對輸贏倒又是一件無所謂的事——他們是不會去玩牌的。
那天過得十分愉快;至少我們倆,蘭厄姆小姐和我肯定是如此。我已為她神魂顛倒,以致一手牌裏如果有了兩個以上的順子,我連它們的分數都計算不清;而當我打出了一張分數多的好牌時,我竟然會沒能發現它,又翻出了入局前的第一張牌,幾乎每次都是這樣輸了,幸虧那姑娘也是如此,你瞧,她的情況完全與我相同;結果是我們倆誰也不能殺出局,同時我們也無心考慮到為什麼兩人會如此;我們隻知道自己感到愉快,此外更不想知道其他的事,同時也不要受到別人的幹擾。我對她直說——可不是,我對她說——說我愛她;而她呢——哎呀,她羞得連頭皮都紅了,但是她喜歡聽我那樣說;她說她喜歡。哦,從來沒有像那天晚上那樣快樂?每次我插上一隻計分枚時,我總是要像寫信那樣加上一句附言,每次她插上一隻計分枚時,她總是像回信那樣說來函收悉,而給手中的牌計分時也是如此。哎呀,我甚至說完“再多加兩分”後,總要再這樣找補一句:“哦,瞧你多麼可愛呀?”而她隻說:“十五點得兩分,再十五點得四分,再十五點得六分,再有一對得八分,再加八分滿十六分——你真是這樣想的嗎?”——你瞧,她一麵說一麵讓那雙眼睛在睫毛下斜瞟著我,有多麼嬌媚和調皮啊。哦,那簡直是太美啦?再說,我對她是絕對誠實和坦率的;我告訴她,除了她聽說的那一張被傳說得沸沸揚揚的百萬英鎊鈔票而外,我身邊竟然不名一文,而且連那張鈔票也不是屬於我所有。這話引起了她的好奇。
於是我壓低了聲音告訴她,將整個經過情況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這幾乎使她笑壞了,究竟有哪一點會使她覺得好笑,我並不明白,但當時就是那個情形;每隔半分鍾,就會有另一個情節將她招樂,而我就必須停下長達一分半之久,好讓她能重新安靜下來。啊呀,瞧她都把自己給笑癱了——真的,當時她就是那樣;我從未見過像這樣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說,我以前從來沒見過,像這樣一篇痛苦的故事——一篇有關個人的困難、煩惱和恐懼的故事——竟然會產生那種效果。但這一來我卻更加愛她了,看到在沒有任何事值得你高興的時候,她卻能這樣高興;因為,你瞧,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我不久以後是會需要這樣一個妻子的。當然,我對她說,我們必須再等上兩年,等到我的薪金足夠應付我們的開支;但是她對這一點倒並不在意,她隻希望我在開支上要盡量地留意,千萬不可以在花費上用虧了我們第三年的薪金。這時她開始顯得有點兒擔心,不知道我將第一年的薪金一開始就定得那麼高,那是不是過高了,這件事是不是做錯了。這想法很有見地,我也感到不再像以前那樣信心十足了;但這卻使我轉到了一個切合實際的主意,當即坦率地把它說出來。
如果跟你一同去,可以給你壯壯膽量。可是——你以為那樣做合適嗎?”“不,我也不知道那樣做是否合適——老實說,我恐怕那不太合適;可是,你瞧,反正這件事還得大大地仰仗你,所以……”“那麼,不管它是否合適,反正我就去一趟吧。”她熱情感人地說,“哦,我真高興,想到我能為你出一點兒力。”“出一點兒力,親愛的?哎呀,這件事全部要依靠你。瞧你有多麼美麗,多麼可愛,多麼迷人,有了你一同去那裏,我能把我們的薪金要求再提高,除非那兩個好心腸的老家夥破了產,他們是絕對不忍心拒絕我們倆的。”喲,真希望你能看到當時她臉上泛開的一片紅潤,眼睛裏閃出的幸福光芒。
“瞧你這張會騙人的嘴夠多麼甜?你說的話裏沒一句是真的,可是我仍舊要跟你一起去。也許這樣可以讓你知道,以後別再指望別人也會用你的眼光看待人。”難道我已消除了疑慮嗎?難道我已恢複了信心嗎?單看這一件事,你就可以得出結論:我暗自計劃,要將第一年的薪金要求提高到一千二百鎊。但是我沒把這主意告訴她?我要把它留到以後給她一個驚喜。
回去時,一路上我心神恍惚,黑斯廷斯說些什麼,我一句也沒有聽進。我和他走進了我的客廳,他一眼看見我那些形形色色的舒適用具和奢侈陳設,發出了那種熱情的讚歎聲,這才使我重新清醒過來。
“就讓我在這裏站上一會兒,把它們看一個夠吧。我的天哪?這是一座宮殿呀——完全是一座宮殿呀?”
亨利,這環境不但使我具體地意識到你有多麼富,更使我深刻地意識到我有多麼窮——瞧我有多麼窮,多麼苦惱,就這樣被擊敗了,被打垮了,徹底地完蛋了?”多麼叫人喪氣?這種話我聽了不寒而栗,它把我嚇得完全清醒過來,讓我意識到,當時我自己正站在一片半寸厚的地殼上,它下麵就是一個火山口。我沒有覺察到,以前我是在做夢——意思是說,不久以前,我還不曾讓自己意識到這種處境;可是現在——哦,天哪!欠了一身的債,自己一個小錢也沒有,一個可愛的姑娘的幸福或悲哀都掌握在我的手中,而我所指望的隻是一筆薪金,它也許永遠也不會——哦,看來它就是不會——不會到手?哦,哦?我可是毫無指望了?再也無法挽救我了?“亨利,隻要從你的日常收入中隨便省下那麼一丁點兒,就可以……”“咳,我的日常收入?現在且幹了這杯熱威士忌,給你提提神。我跟你幹了這一杯?哦,不成——你餓了;坐下,先……”“我一口也吃不下;沒法再吃了。這些天一直吃不下東西;但是我要和你一起痛飲幾杯,直到我醉倒了。喝吧?”“真是一對難兄難弟,我和你同樣有麻煩要說?你準備好了嗎?我說,勞埃德,先把你的經過統統說出來,讓我想齊了自己要說的。”“統統說出來·什麼,要我再重說一遍嗎?”“再重說一遍·你這是什麼意思·”“哎呀,我的意思是說,你是要再聽一遍嗎?”
包括令人感到舒適的爐火,再有已經擺好了的夜宵。亨利,這環境不但使我具體地意識到你有多麼富,更使我深刻地意識到我有多麼窮——瞧我有多麼窮,多麼苦惱,就這樣被擊敗了,被打垮了,徹底地完蛋了?”多麼叫人喪氣?這種話我聽了不寒而栗,它把我嚇得完全清醒過來,讓我意識到,當時我自己正站在一片半寸厚的地殼上,它下麵就是一個火山口。我沒有覺察到,以前我是在做夢——意思是說,不久以前,我還不曾讓自己意識到這種處境;可是現在——哦,天哪!欠了一身的債,自己一個小錢也沒有,一個可愛的姑娘的幸福或悲哀都掌握在我的手中,而我所指望的隻是一筆薪金,它也許永遠也不會——哦,看來它就是不會——不會到手?哦,哦?我可是毫無指望了?再也無法挽救我了?“亨利,隻要從你的日常收入中隨便省下那麼一丁點兒,就可以……”“咳,我的日常收入?現在且幹了這杯熱威士忌,給你提提神。我跟你幹了這一杯?哦,不成——你餓了;坐下,先……”“我一口也吃不下;沒法再吃了。這些天一直吃不下東西;但是我要和你一起痛飲幾杯,直到我醉倒了。喝吧?”“真是一對難兄難弟,我和你同樣有麻煩要說?你準備好了嗎?我說,勞埃德,先把你的經過統統說出來,讓我想齊了自己要說的。”“統統說出來什麼,要我再重說一遍嗎?”“再重說一遍,你這是什麼意思。”“哎呀,我的意思是說,你是要再聽一遍嗎?”
“我要再聽一遍,這可把我給鬧糊塗了。慢著,別再去喝那酒了。你不能再多喝了。”“喂,亨利,你真怪。我上這兒來,不是一路上把我全部的經過都告訴你了嗎?”“你告訴我了?”“是呀,我告訴你了。”“要是我聽到了一句,就叫我不得好死。”“亨利,這可是一件嚴重的事件。它使我感到很不安。你是在公使那裏著了什麼魔吧?”這時我突然醒悟過來,於是老實說出了那原故。
這時他激動地朝我撲過來,我們相互握手,握手,再握手,直到我們把手握痛了。他不再責怪我:在我們一起走了三裏路的那段時間裏,他所說的事情經過,我竟然一句話也沒聽進。這時他隻管坐下了,像一個病人那樣,瞧這個好朋友,接著他就把他的事全部重敘了一遍。長話短說,事情的經過是這樣:他來到英國,原以為這是一次大好機會;他已獲得一項“限期優先購買權”,可以將古爾德與柯裏礦業擴展公司出售給“勘礦者”,可以將價高於一百萬美元的部分歸他所有。
於是他就那樣躺在那裏,心滿意足地說:“我可以用你的名義?你的名義——這簡直是無法想象呀?老兄,他們會成群結隊,蜂擁而來,這些闊綽的倫敦佬;他們會搶購那股份?這一來我可走運了,我從此走運了,隻要有一天我還活著,我永遠忘不了你?”。
不要拒絕我呀,千萬不要拒絕呀!”我感到有些難受。我這幾句話已經進到舌尖,我要說:“勞埃德,我自己是個窮光蛋——完全不名一文,而且還欠下了債。”可就在這當兒,一個激動人心的念頭突然在我腦海中閃過,於是我咬緊牙關,讓自己鎮定下來,直到我冷靜得像一個資本家。然後我以生意人的沉著口氣說:“我願意救你,勞埃德。”“這一來我就得救了?上帝永遠保佑你?如果有朝一日我……”“讓我把話說完呀?勞埃德。我是要救你,但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因為那樣做對你不公平,你已經出了那麼大的力氣,冒了那麼多的風險。我並不需要買下那些礦山;我不用那個辦法,也能叫我的資本在倫敦這樣一個商業中心裏起推動作用;這就是我在此地一直采用的辦法;而我現在要做的也是這樣。我當然熟悉那個礦山的情況;我知道它那巨大的價值,如果有誰要買它的話,我敢為它擔保。你可以不受任何拘束,去利用我的名義,以三百萬現金的價格在兩星期內把它賣出去,然後咱們平分那賺來的錢。”你真難以想象當時的情景,他在一陣狂喜中那樣亂蹦亂跳,要不是我把他絆倒在地,捆了起來,他真會把那些家具都搗毀成引火的木柴,把所有的那些東西都給砸爛了。
不出二十四小時,倫敦已經鬧翻了天?一天又一天,我什麼事也不做,隻是待在家裏,對所有的來人說:“是的;是我叫他要你們來向我查詢的。我了解那個人,我熟悉那座礦。他的人格是無可指責的,那礦遠比他開的價更值錢。”同時,我每天晚上都和波琪婭在公使家裏度過。有關礦山的事,我一句也沒向她提起;我要給她一個驚喜。我們談到的是薪金,不去談任何其他的事,隻談到薪金和愛情;有時候談的是愛情,有時候談的是薪金,也有時候既談到愛情,又談到薪金。哎呀,瞧公使的夫人和小姐是那樣關心我們的區區小事,並想出無數巧妙的方法,以免我們受到外界的幹擾,同時把公使蒙在鼓裏,不致讓他懷疑我們玩什麼花招——啊,瞧她們倆夠多麼可愛?當那一個月的限期終於結束時,我已有一百萬美元存在倫敦郡銀行,而黑斯廷斯也作出同樣的安排。我盡量將自己打扮得十分雍容華貴,乘車駛過波特蘭街上那幢房子,看了看那情景,斷定了我那兩位老朋友已經回到家裏,於是我一徑趕往公使的住處,找到了我那心愛的人,然後我們倆的車再順原路往回行駛,一路上盡興地談論那薪金問題。她是那樣激動和興奮,而這一來就顯得無比地美麗。我說:“親愛的,單憑你這樣美麗,如果要向人家提出年薪比三千鎊少一個便士,那可是罪過呀。”“亨利,亨利,你這樣會把咱們毀了的?”“千萬別擔心。你隻要保住那副神氣,同時隻管依賴我好啦。一切都會如願以償的。”就這樣,到後來一路上我不得不竭力鼓勵她。她不停地告我,說:“哦,請你記住,如果咱們把薪金要求得過高,說不定結果什麼都得不到;那時根本沒法謀生,咱們會落到什麼地步。”仍是原來的那個仆人把我們領進去。他們都在那裏,那兩位老先生。他們看到那位伴同我一起去的天使般的人,當然很是吃驚,但是我說:“請別見怪,先生們;她是我未來的內助和終生的伴侶。”我把他們介紹給她,並直呼他們的名字。這並沒使他們感到驚訝;他們知道,我隻要一查那人名地址錄,就可以一清二楚了。他們請我們坐好,對我很是客氣,並且十分體貼入微,使她不致受到拘束,竭力使她感到舒適自在。於是我說:“兩位先生,我現在準備談事情的經過了。”“我們很高興聽,”我的那一位先生說,“因為現在我們能夠判定我哥哥艾貝爾和我打的那場賭的輸贏了。如果您為我贏了那場賭,您就可以擔任我權力以內所能委任的職位。您帶來了那張一百萬英鎊的鈔票嗎?”“這就是那張鈔票,先生,”我把它遞給了他。
“我贏了?”他大喊,在艾貝爾的背上拍了一下。“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老兄。”“我說,他居然安然無恙,而我卻輸了那兩萬英鎊。當時我再也不會相信有這種事情。”“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談,”我說,“可是說來話長。請你們讓我以後再來,詳細地談這一個月裏的全部經過;我向你們保證,那可是值得一聽的。現在再請看這個。”
“我贏了?”他大喊,在艾貝爾的背上拍了一下。“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老兄·”“我說,他居然安然無恙,而我卻輸了那兩萬英鎊。當時我再也不會相信有這種事情。”“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談,”我說,“可是說來話長。請你們讓我以後再來,詳細地談這一個月裏的全部經過;我向你們保證,那可是值得一聽的。現在再請看這個。”
二十萬英鎊的存單,這是您的嗎?”“是我的。是我在三十天內巧妙地利用了你們給我的那一小筆貸款掙來的。我隻用那張鈔票去買一些價錢不大的東西,然後要人家兌開它。”“哎呀,這可是一件驚人之舉?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呀。老兄?”“這算不了什麼,我會用事實來證明。別以為我是在信口開河。”可是這會兒卻輪到波琪婭吃驚了。她睜大了眼睛,說:“亨利,那真是你的錢嗎?難道你是一直在向我撒謊嗎?”“我的確是撒了謊,親愛的。但是你會原諒我的。這一點我知道。”她把嘴一噘,說:“你可別這樣肯定。瞧你真會淘氣,這樣騙我?”“哦,你這就會把它給忘了的,寶貝兒,你這就會把它忘了的;你瞧,這隻是在開一個玩笑罷了,咱們走吧。”“可是,等一等,等一等?還有那職位的問題哩,”我的那位先生說。
“這個嗎,”我說,“我非常感謝您,但是我實在不想再要一個職位了。”“可是,您可以擔任我所能委派的最好的職位。”“再一次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謝;但即使有那樣好的職位我也不想要了。”“亨利,我為你感到害臊。你不好好地向這位以助人為樂的先生表示感謝。可以讓我為你代勞嗎?”“當然可以,親愛的,隻要你比我更能表示謝意。
讓我瞧瞧你是怎樣一個謝法。”她朝那位老先生走過去,一下子坐在他的懷裏,摟住了他的脖子,對準了他的嘴親吻。這時兩位老先生都縱聲大笑,而我卻被嚇呆了,可以說是僵在那裏了。波琪婭說:“爸爸,他說不要擔任您能委派的職位,我聽了感到很難受,就像……”“寶貝兒,他是你的爸爸嗎?”“是呀,他是我的繼父,是世上最可愛的繼父。現在你總該明白了,難道你還沒明白嗎,那次在公使家裏,當時你還不知道我的家族關係,你告訴我爸爸和艾貝爾大伯的計劃給你帶來了那些困難和煩惱,我居然會樂得哈哈大笑·”當然,這時我該把正經話直說出來,不再開玩笑了,於是我把話說到了點子上。
“哦,我最親愛的先生,我要收回我剛才所說的話。您的確有一個我要填補的空位子。”“說出來吧。”“當您的女婿。”“好吧,好吧,可是你要知道,既然你從來沒當過這類差事,你當然沒法推薦你這方麵的優點,以符合那合同上的要求,所以……”“那麼就試用我吧——哦,就試用一下吧,我請求您啦!”
“哦,也好,就這樣辦吧;這隻是一個小小的要求,把她帶去吧。”快樂嗎,我們倆在最全的大詞典裏,你找不到任何一個形容那份快樂的詞語。過了一兩天,當倫敦人獲悉我帶著那張鈔票在一個月內所經曆的奇遇,以及那些奇遇如何結束的全部經過時,他們是不是把這件事作為街談巷議的話題,是不是為這事感到高興呢?
我的波琪婭的爸爸把那張助人為樂、成人之美的鈔票交還給了英格蘭銀行,把它兌了現;然後由銀行將它注銷,並將它作為一件禮品送給他,而又在我們舉行婚禮時贈給了我們。此後我們為它配了一個鏡框,一直掛在我們家裏最神聖的地方。因為它讓我有了我的波琪婭。要不是虧了它,我當時就不可能留在倫敦,也不會去到公使家裏,也就不會遇見她。
因此,我總是這樣說:“是呀,它是一張百萬英鎊鈔票,但自從發行以來,它總共隻有一次被用來購買物品,然後你僅僅出了那物品大約十分之一的價就將它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