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9 尷尬的偶遇(2 / 2)

隻不到十次“風之舞”,我便輕輕鬆鬆的躍上了那低矮山峰,放眼望去,旁的山大多左右山脊近似對稱,潘達峰卻一側是極為陡峭的山脊,一側近乎垂直,像極了一個倒扣著的巨大木桶被自上而下的一分為二,隻殘餘了其中的一半;群山皆盡青綠之色,最高者卻也不及雲端;隻有潘達峰高聳入雲,陡峭異常,凶險無比,雲層之下是零零星星的綠,雲層之上卻是觸目驚心的白,仿佛一個形容醜陋的白發巨人,以君臨天下的姿態傲立於芸芸眾生,餘者無一不俯首稱臣;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潘達峰都顯得那麼的與眾不同,不由得心中嘖嘖稱奇。然而看著看著,我恍然大悟:這上山的法子,豈不是正在腳下麼!

原來群山之間,山腳相隔雖遠,其中一座差不多四千臂高的山峰卻剛好正對著潘達峰的背陰側,相距竟不過千臂,如果不是我一時興起,從低窪的山穀跑去視野開闊、霧氣漸消的高處,那是無論如何也發現不到的。若我攀上去用盡全力施展“風之舞”,說不定可直接飛躍到潘達峰的雪線附近!我興奮起來,顧不得身體疲累,馬不停蹄向著那更高的山峰直衝而去。這一次“風之舞”施展的愈發得心應手,每一次起落,總會驚起三三兩兩的飛鳥,或是幾隻急速竄出的野豬,抑或一隻膽小的梅花鹿;我驚歎於潘達群山野物的眾多,腳下卻絲毫不停。即便如此,當我氣喘籲籲的到達目的地,也至少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

果然,到了山頂,潘達峰就近在眼前,我甚至能清晰的看見幾塊較大的岩石突兀出來,那作為落腳處來借力實在是再好不過。隻是不知道我能不能一口氣飛躍那麼遠?正思索間,忽覺尿急,可能是剛剛過度劇烈運動的緣故,尿意來得異常凶猛,漲得小腹難受至極,忙解開褲帶,背著風解起手來。

解到一半,登時感覺輕鬆不少,便長吐了口氣,又舒服的打了個冷戰。望著腳下的鬱鬱蔥蔥,突然頑皮起來,慢慢踱了幾步,將剩餘的半泡尿全部撒向了山下,口中大笑道:“各位樹朋友,老子給你們解解渴!不用謝了!”同時不住扭動著腰,讓水柱呈蛇形噴射出去,心中大美。

正自娛自樂間,冷不防從山下傳來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有人在上麵解手?”

我嚇了一跳,連尿意似乎都被嚇去了少許,忙縮回身去,三下兩下提好褲子。

女子的聲音又傳了上來,這次帶著些許惱怒:“怎麼不說話?我剛聽到你在笑了!”

我又哪裏敢說話?心中叫苦不迭:居然有這麼巧的事情,偏偏在我解手之時有人經過,還是一個女人?若隻是嚇她一跳,倒也還好。倘若不慎淋上我的尿液……我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在山上正坐立不安,那女子又大聲道:“好!就讓我上去看看你是哪一家的小鬼!”話音一落,我便聽見腳下隱隱傳來樹枝與樹葉抖動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心中大奇:這裏至少四千多臂高,且並無山路,普通人爬上來少說也得一個時辰。她是何方神聖,居然說上來就上來?

我忍不住從山頂探出頭向下看去,這一看,隻把我嚇了個渾身冰涼:隻見一個矯健的身影,距離我最多不過百臂,正雙手交替抓著山脊上的樹枝、藤葉、灌木等一切可借力的植物向上攀爬,速度快得不像是爬山,倒像是在山上急速行走!而令人驚悚的是她的足部,竟仿佛每一腳踩下來,就像生了根似的定在地上動也不動。憑借著這種方式,她居然就這樣一步一步的逼近我所在的山頂!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奇景,連溜之大吉也暫時忘在了腦後。那女子越“走”越近,憑借風紮裏子民特有的敏銳視覺,我漸漸看清了那女子的樣貌,竟是個極美的年輕女子,臉上怒氣衝衝,一頭長發緊緊束成長辮,在身下不停的搖晃著。再看仔細一些,我才發現不逃也得逃了:那條貌似比我身高還要長的長辮,此刻正滴答滴答的向下流淌著某種透明的液體,那有可能是汗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