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琬聽著眾位夫人熱烈的討論,她們大部分都點頭同意這事的根源便出在那個狐狸精身上,那個狐狸精怎麼不去死,害了人家一段美好姻緣!不僅是這隻狐狸精該死,全天下所有的狐狸精都該去死光光!
唇邊露出一絲苦笑,看起來她們嘴裏的狐狸精無疑便是自己了,陸小琬繼續很鎮靜的吃著果子,一邊想著齊明珂為什麼要退婚的原因。她倒不同情那湯小姐,自己沒招她惹她,無緣無故便讓父親找人來設計自己。陸小琬隻是在替齊明珂惋惜,若是不退婚,他一輩子便要和這種偏執狂生活在一起,若是退婚,他再要去找什麼官家小姐便困難了,嘖嘖嘖,可憐了他一副好皮囊和高遠的誌向。
跟著夫人們一起用過餐,便有侍女引著大家去了園子裏邊,在一處極大的空地上搭了一個台子,這便是為梁王祝壽搭造的舞台罷。陸小琬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再往旁邊看,便見右邊那一塊是清一色的男子,原來西漢時期男女大防並不是很嚴重,都能坐到一處看戲聽曲兒的。
不多時出來一個老者,輕輕咳了幾聲,園子裏邊馬上靜了下來,果然來的都是有素質的人,陸小琬暗自點頭,即便沒有麥克風,現在這老者的聲音也能讓人聽得清楚。第一個上來表演的是某某官員,據說能雙手寫字,有人展開兩幅素絹,就見他一隻手握一支筆,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等那字跡幹了,仆從將兩幅字掛起,卻是一幅對聯: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兩幅字看上去整齊劃一,看不出有太大的差別,眾人見了皆嘖嘖稱讚。陸小琬敬佩之餘也在考慮這人是不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能分裂到這種地步也真是難得。
第二個上來的卻是一位武將,手執青鋒表演了一套劍術,陸小琬對於武功是沒什麼心得體會的,隻聽得滿堂喝彩,她也跟著大叫“好”,惹得旁邊一位夫人不滿意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責備她的趨眾行為——門外人不懂便不懂,叫什麼“好”呢!
正在津津有味的往下看,有個侍女穿過人群向她走了過來,屈膝行了一禮:“陸姑娘,王妃請你去後邊等著,下邊便輪到陸姑娘你一展琴藝了。”
這麼快就到自己了?陸小琬一愣,但也沒說多話,便跟著那侍女穿梭著往後台去了,坐在陸小琬旁邊的那幾位夫人都驚得張大了嘴巴,這位陸姑娘莫非是有幾分真本領的?連王妃都請她上台去彈琴!要知道今日能上台獻藝為梁王祝壽的都不是普通人,要麼身世不錯,要麼有驚人的技藝,原來竟是小看了這位陸姑娘!
“陸姑娘,你一定得好好演奏,別丟了王妃的臉。”那侍女一邊走一邊叮囑:“這可是到了你報答王妃的時候了。”
陸小琬隻聽得一頭霧水,自己彈琴和報答王妃有什麼關係?難道給梁王祝壽有這樣重大的意義?或許罷,作為梁王的王妃,自然希望整個生辰宴辦得妥妥當當的,不要出半分差錯,自己也該好好的表現一番,不要讓王妃丟了麵子才是。
台子後邊到處都是人,看起來這個祝壽演出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陸小琬站在角落裏拿出帕子擦了擦汗,雖然才是四月的天氣,可站在人堆裏邊還真出了些汗。她眼睛四處打量著周圍的人群,發現男男女女一大群,皆是盛裝打扮著,似乎在過節一般,特別是在登台的口子那裏站著一位盛裝麗人,打扮得格外搶眼。就見這女子穿著一套廣袖深衣,上邊繡的是纏枝芍藥,琬了一個八寶同心髻,插了一枝嵌珠絞絲燈籠簪,長長的流蘇垂到了細白的脖子那裏,在她鬢邊微微顫動著,顯得嫵媚而靈動。她正在不斷的焦急張望著前台,看起來她很是希望馬上便去一展身手了。陸小琬仔細打量了下,
陸小琬這邊正在偷眼打量著,已有兩個侍女抬著一架琴往前台走,那位盛裝女子似乎激動了起來,提起裙子下擺便準備往前邊走,這時陸小琬身邊的那侍女衝了過去拉住她的手道:“蘇夫人,這還沒輪到你呢,且站穩些。”
那女子一揚眉毛,長長的鳳眼露出一絲嘲弄的神色:“怎麼一回事?我不是和王妃說過了我要給王爺彈琴祝壽的嗎?”
侍女低頭道:“王妃自然是知道的,可現在還不是蘇夫人的位置,蘇夫人且耐心等等罷。”
“哦?原來還有人要彈琴?”那位蘇夫人微微一笑:“也罷,就讓她給我暖暖場,我再來彈奏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