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1)(2 / 3)

【譯文】

卷耳菜采了又采,卻總也不滿一筐。

心裏想念遠行人,把竹筐丟在路旁。

登上崎嶇的石山,累壞了我的馬兒。

我且滿飲青銅杯,隻為不再長思念。

登上高高的山岡,累得馬兒毛色黃。

我且滿飲牛角杯,但願從此不憂傷。

登上高高的山頭,我的馬兒累倒了。

我的仆人累趴了,我的憂愁無窮盡。

【鑒賞】

這是一首妻子懷念遠行丈夫的詩。妻子在采卷耳的時候想起了遠行的丈夫,由於想得入神,把竹筐丟在路旁都渾然不知。在她想象的場景中,丈夫過得並不快樂,每天的旅途都很勞累,連馬也跟著受罪,心中的憂傷無處排遣,隻好獨自一人喝酒解悶。詩的想象力非常豐富,表達的感情也極為深切,對後世影響很大。

樛木

【原典】

南有賬木①,葛雃累之②。樂隻君子③,福履綏之④。

南有賬木,葛雃荒之⑤。樂隻君子,福履將之⑥。

南有賬木,葛雃縈之⑦。樂隻君子,福履成之⑧。

【注釋】

①賬(jiū):木葉下垂稱為賬。②葛:一種多年生草本植物,纖維可織葛布。雃(lěi):一種野葡萄之類的果子。累:攀援著,纏繞住。③隻:語氣助詞,無意義。④福履:即福祿。綏(suí):安也。⑤荒:覆蓋住。⑥將:扶助,或釋為“大”。⑦縈(yíng):環繞。⑧成:到來。

【譯文】

南有樹木枝葉彎,上有野葡萄攀援。

新郎心中真快樂,可以安享幸福了。

南有樹木枝葉彎,上麵覆滿野葡萄。

新郎心中真快樂,幸福實在太大了。

南有樹木枝葉彎,上麵環繞野葡萄。

新郎心中真快樂,幸福終於到來了。

【鑒賞】

這是一首祝賀新婚的地方民歌。男女嫁娶亙古以來就是重要的日子,這首《樛木》正是以興奮而濃烈的熱情,表現了我國古代勞動人民淳樸的婚禮祝福習俗。

這首詩以葛藟纏繞樛木開篇,寫景的同時也是在比喻女子嫁給丈夫,夫妻成為一體的美好姻緣。接著開始為新郎祝賀,希望他能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詩分三章,每章隻改易二字,句式整飭,以這種群歌迭唱的形式表達了喜慶祝頌之情。

螽斯

【原典】

螽斯羽①,詵詵兮②。宜爾子孫,振振兮③。

螽斯羽,薨薨兮④。宜爾子孫,繩繩兮⑤。

螽斯羽,揖揖兮⑥。宜爾子孫,蟄蟄兮⑦。

【注釋】

①螽(zhōng)斯:即蝗蟲。羽:這裏指蝗蟲的翅膀。②詵詵(shēn):同“莘莘”,形容眾多。③振振:繁盛、興旺。④薨薨(hōng):很多蟲一起飛的聲音。⑤繩繩:綿延不絕的樣子。⑥揖揖:彙聚到一起。⑦蟄蟄(zhé):數量多。

【譯文】

蝗蟲拍打著翅膀,成群結隊地飛來。

你的子孫非常多,真是興旺又繁盛。

蝗蟲拍打著翅膀,成群結隊鬧哄哄。

你的子孫非常多,真是綿延不絕啊。

蝗蟲拍打著翅膀,成群結隊聚成團。

你的子孫非常多,多得數也數不清。

【鑒賞】

從三句“宜爾子孫”可以看出,這是一首祝福詩。周人的婚禮一般都在秋冬,按照時間推算,這個螽斯薨薨的八九月的祝福場合很可能是小寶寶滿月之類的性質。

這首詩的字句很簡短,構思也簡單質樸,在濃鬱的泥土氣息之中透露出一派喜氣,這與寶寶滿月之類的慶賀場合的氣氛是相通的。這樣的祝福非常符合農家人的生活習慣,雖然用不太雅的螽斯來比興子孫,但也進一步體現出作者質樸寬厚的性格之中還蘊含了豐富的生活經驗與智慧。由此推測,作者是一個閱曆比較豐富的人,很可能是地方上有著一定威望的領導者。

桃夭

【原典】

桃之夭夭①,灼灼其華②。之子於歸③,宜其室家④。

桃之夭夭,有其實⑤。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⑥。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注釋】

①夭夭:樹木生機勃勃的樣子。②灼灼:花朵鮮豔的樣子。華:即花朵。③之子:指出嫁的姑娘。歸:女子出嫁。④宜:和善。室家:指家庭。⑤(fén):果實累累的樣子。⑥榛榛(zhēn):枝葉繁茂的樣子。

【譯文】

桃樹生機勃勃,花朵鮮豔美麗。

姑娘就要出嫁,家庭和睦美滿。

桃樹生機勃勃,果實又多又大。

姑娘就要出嫁,家庭和睦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