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初,英國教育協會決定將馬銳斯凱爾學院與阿伯丁的皇家學院合並為一所學院,這樣自然哲學的講師隻需要保留一人。坪是誰有資格保留這個職位呢?麥克斯韋並沒主動去申請,因為他覺得校方會做出公正的決定。事實上,麥克斯韋的才幹與學生的關係都充分證明了他是最年輕、最有條件勝任此職位的。
誰知,經過一番緊張的幕後活動,校方的決定卻令學生們大吃一驚,麥克斯韋“落選”了!原來阿伯丁皇家學院的那位自然哲學的教授資曆比麥克斯韋老,在教育廳又有熟人,早已走了後門。學生們都憤憤不平。瑪麗也請求他的父親去教育廳反映這一情況,雖然院長據理力爭,最終還是遭到了拒雄
可是麥克斯韋對這一切卻是坦然處之。他從來就不介意任何名譽、地位,他的心已經被科學研究給占據了。
恰巧在這個時候,麥克斯韋從報上看到了一則招聘廣告。原來愛丁堡大學的一名自然哲學教授退休,需要再招一名教師。
愛丁堡大學是麥克斯韋的母校,而且也是他的故鄉。麥克斯韋想念他的家園和朋友,離開故鄉已多年了,何不趁此機會回去呢?與妻子商量後,他決定申請這個職位。
不久,他又來到了愛丁堡。學校裏一切依舊,麥克斯韋感到格外親切。到了母校,麥克斯韋才得知,這次獲準參加職位競爭的有3人,除麥克斯韋外,另外兩人都是他劍橋的同學。
競爭是公平而激烈的。三人都是劍橋大學優秀的畢業生,三人都曾經做過教師。學校決定讓每人講一次公開課,由愛丁堡大學的教授評分,選出最適合的人選。
麥克斯韋雖然在馬銳斯凱爾學院做了一段時間的教師,他對自然哲學這門課的內容已經了如指掌,但是,他的口才卻令人失望。多年了,他仍然改不了很多口音,講到激動之時,又會像“連珠炮”似的往外蹦話。與另外兩位競爭者相比,他雖然在科學素質和學識方麵勝出一籌,可從一名優秀講師的角度出發,他卻不具備良好的表達能力和清晰的講述。學校考慮到他們需要的是一名講師,而不是科學家,隻好聘請了另外的一位。當時很多人都為麥克斯韋的落選感到惋惜。
回到阿伯丁,麥克斯韋詼諧地對妻子說:“這回我真的該失業啦!”
瑪麗安慰他:“別太介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你也許在做教師方麵有所欠缺,可你同樣也有別人不具備的才能,何不發揮你的長項,在其它方麵試一試呢?天下大著呢!”
妻子的話給了麥克斯韋無窮的信心。他頓時豁然開朗。
“是啊,我已經很久沒有進行電磁學的研究了,這才是我應該鑽研的領地”。麥克斯韋想到了倫敦,想到了電學大師法拉第。
在阿伯丁的四年,他一直在忙於自然哲學的課程。雖然他一直想從事電磁研究,而且馬銳斯凱爾學院也具備良好的研究環境,但是麥克斯韋認為,既然做了一名教師,就應該一心一意做好本職工作,一心不可二用。因此,他安心地準備講義,認真講課,批改學生作業。
但是麥克斯韋一直沒有忘記他的理想。四年前在劍橋,正當他在電磁領域邁出很有希望的步伐時,父親的病故使他不得不擱置剛開始的研究。用數學公式總結法拉第學說,這是他多年的心願。即便是在研究土星光環的過程中,他也沒有忘記搜集電磁方麵的資料。
在麥克斯韋的書桌上,一直都放著法拉第的著作《電學實驗研究》。每當翻開它,麥克斯韋便感覺心潮澎湃,激動不已。電、磁、光、力線、波動大師描繪出了一幅多麼形象的圖畫啊!在它們的背後隱藏著怎樣的規律呢?麥克斯韋一直在苦苦思索著。
麥克斯韋來到阿伯丁後,仍然保持著同法拉第的通信聯係。他經常向法拉第請教電磁學方麵的問題,還把自己看到的文章中的疑難以及他的觀點毫無保留地告訴這位大師。法拉第不僅耐心而誠懇地幫助他,而且還非常謙虛地與他交換意見。大師的關注和指教,使麥克斯韋受益匪淺。
“為什麼不去問問大師呢?”麥克斯韋眼睛一亮。
於是,他連夜向倫敦發出了信。在信中,他向法拉第訴說了自己的處境,以及將來的打算,並誠懇地請求老前輩給予幫助。
很快麥克斯韋就收到了法拉第的回信,大師願意以皇家學會會員的身份,推薦麥克斯韋去倫敦皇家學院任教。
麥克斯韋拿著信,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倫敦皇家學院,這是麥克斯韋仰慕已久的地方。那裏雲集著全英國最優秀的科學家,有最具權威性的學術雜誌,有一流的實驗設備。能到這樣的機構去工作,這是一個多麼難得的機會它無疑給麥克斯韋的事業鋪出了一條通往成功之路。
夫妻倆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1860年,春天的腳步剛剛走遠時,麥克斯韋夫婦告別了阿伯丁,踏上奔赴倫敦的旅程。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是一次多麼重要的轉折。麥克斯韋的事業從此由低穀邁向了頂峰。
到了倫敦,麥克斯韋先去皇家學會報到。然後夫婦倆立即去拜望法拉第。不巧,老人已到漢普登別墅休假去了。這是兩年前英國女皇為嘉獎法拉第做出的貢獻而獎給他的。
麥克斯韋一邊教書,一邊緊張地投入到他擱置已久的研究工作中。在這個科學氣息濃厚的環境中,麥克斯韋如魚得水,他的光和熱,終於要迸發出來了。
一個晴朗的早晨,習習的秋風吹過倫敦的上空。麥克斯韋懷著崇敬的心情,再次去拜訪這位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