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謹言搖頭不語,慶王把他的臉使勁抬起來,見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掏出手巾幫他擦拭,邊擦邊恨道:“髒死了,我怎麼會喜歡你這麼個小笨蛋。”
嶽謹言聽了這話,眼睛裏又湧上了淚水,慶王輕聲喝道:“不許哭!”嶽謹言嚇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使勁吸著鼻子不敢讓它們掉下來,慶王扔了手巾,吻上嶽謹言的眼睛,歎道:“言兒,你怎麼這麼笨啊,不就是你隻能活五年了麼,你跑什麼啊。”
嶽謹言驚得張大了嘴,結結巴巴道:“四哥你,你,你知道?”
慶王說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呢,這麼大的事,隻是不想讓你難過,一直不提而已,誰曾想卻成了皇兄逼你的手段。”舔著嶽謹言眼角的淚水,說道:“鹹的。”
嶽謹言覺得慶王溫軟的舌尖在自己臉上遊移,若在平時早已紅了臉了,現下卻顧不得了,腦袋裏隻有一個念頭:“四哥知道了!”突然氣短心促起來,膽怯得不行,張大眼睛看著慶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慶王看他這樣,正想說話,小二在門外喊道:“客官,熱水好了,要現在送進來麼?”
慶王應了一聲,把嶽謹言抱到床邊坐著,過去開了門,兩個雜役抬了熱水和浴桶進來,放在地上,慶王拿出兩錠碎銀來打賞了二人,那兩人千恩萬謝的去了。慶王試了試水溫,過來見嶽謹言還是呆呆的,知他還沒轉過彎來,也不多說,把嶽謹言衣服脫了,見嶽謹言的屁股紅腫一片,眼皮跳了一跳,輕輕放嶽謹言在桶裏,自己也脫了衣服跨進去。那浴桶甚大,足以容下兩個人,隻是水一下子漫出來,濕了一片地。
慶王拿起浴巾幫嶽謹言擦背,邊擦邊問道:“言兒,舒服麼?”嶽謹言隨口應了一聲,慶王見他還是一副神遊太虛的樣子,笑著把他猛拉到自己懷裏,說道:“言兒,你不專心,敷衍我呢。”
嶽謹言被拉得一下子撞進慶王懷裏,把耳朵貼在慶王胸膛上,聽著慶王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突然發現自己真是錯得離譜,小聲道:“四哥,我知道我錯了。”
慶王拿浴巾往嶽謹言身上撩水,淡淡地道:“你哪裏錯了?”
嶽謹言說道:“皇上說,四哥你很喜歡我,我要是死了,你也會跟我一起死,我不想讓你死,所以跑了。可是這幾天我曉得了,比死更難過的,是見不到自己喜歡的人,因為我每天都睡不著,心口也疼,比刺髓還難過。”他伸手去撫摸慶王的臉,低低地說道:“四哥,你想我麼?”
慶王看了嶽謹言一會,點點頭道:“想。”抱緊嶽謹言道:“我已經快發瘋了,害怕是不是什麼人又把你綁了去,一閉眼就看見你渾身血淋淋地站在我麵前。”嶽謹言感覺有水珠滴在自己的肩上,輕聲喚道:“四哥?”
慶王悶聲說道:“別管我,讓我抱一會。”過了許久,嶽謹言動了動,馬上被慶王勒緊了,嶽謹言小聲道:“四哥,水涼了。”
慶王道:“不管它。”抱著嶽謹言不放,頭擱在嶽謹言肩上,閉著眼睛,一臉安逸。又過了一陣子,嶽謹言又叫了聲:“四哥。”
慶王哼道:“又怎麼了?”嶽謹言牙齒打著戰,顫聲道:“我冷。”
慶王一下子睜開眼,猛地站起來,一把將嶽謹言從桶裏撈了出來,擦幹了塞進被窩裏,看嶽謹言冷得瑟瑟發抖,自己也擦幹了鑽進被裏,一邊幫他揉搓手腳一邊狠狠地說道:“你怎的不早說?”
嶽謹言嗬嗬笑,把頭紮進慶王懷裏,慶王看著胸前的一顆腦袋,輕笑道:“可惜你屁股腫了,不然咱們可以來做點事來暖和暖和。”不意外地看見嶽謹言的耳朵紅了,嘴角揚起,正在努力地幫嶽謹言搓著手腳,突然聽見一個很小的聲音:“其實,也不是很疼...”慶王一聽,不由大樂,翻身把嶽謹言壓在身下,一口吻了下去,笑道:“好罷,那咱們來暖暖身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