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徽商的後裔正麵臨和經受著加入世貿組織的新考驗,他們居安思危,把目光瞄向更高層次,學電腦,學外語,學世貿知識,提高自己的經商能力。相信,徽商的後裔將沿著“世貿”這條遊戲規則的大道走向更加輝煌的明天。
六、徽商與徽派建築
皖南古民居村落在中國傳統建築中獨樹一枝。是以徽商資本為經濟基礎,宗族觀念為社會基礎,在徽文化熏陶下造就的具有典型地方文化特色的村落。
皖南古村落的界定,是指安徽省境內長江以南地區清末(1911年)以前的具有曆史、藝術、科學價值的民居、祠堂、書院、牌坊、樓台亭閣等民用建築群體。其中心地帶為原徽州府六縣即歙縣、黟縣、休寧、祁門、績溪、婺源六縣。所以又通稱徽州古村落。
皖南古民居村落有著鮮明顯著的地域文化背景,由於皖南地理環境、經濟發展、社會結構等諸因素的特殊性以及徽文化發展的自身規律,因此使皖南至今仍較完整地保留了明清時期的鄉村原貌格局,以及曆史、文化風俗和居民的傳統生活習慣。
徽派建築明顯的特征大致可分為:精巧的村落規劃,規整的平麵布局,靈活的空間結構,精湛的三雕藝術,古樸的家具風格,厚重的曆史淵源。
南宋遷都臨安,大興土木,築宮殿,建園林,不僅刺激了徽商從事竹、木、漆經營,也培養了大批徽州工匠。徽州是“文化之邦”,徽商致富還鄉,也爭相在家鄉建住宅、園林,修祠堂,立牌坊,興道觀、寺廟,從而形成了有徽州特色的建築風格。現存的古村落雄村、江村等其明清民宅,比較集中地體現了徽州建築風格。古村落選址一般按照陰陽五行學說,周密地觀察自然和利用自然,以臻天時、地利、人和和諸吉鹹備,從而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村落一般依山傍水,住宅多麵臨街巷,粉牆黛瓦,鱗次櫛比,散落在山麓或叢林之間,濃綠與黑白相映,形成特色的風格。同時有大量的文化建築,如書院、樓閣、祠堂、牌坊、古塔和園林等雜陳其間,使得整個環境富有文化氣息和園林情趣。站在高處望村落,隻見白牆青瓦,層層疊疊,跌宕起伏,錯落有致。在民居的外部造型上,層層跌落的馬頭牆高出屋脊,有的中間高兩頭低,微見屋脊坡頂,半掩半映,半藏半露,黑白分明;有的上端人字形斜下,兩端跌落數階,簷角青瓦起墊飛翹。在蔚藍的天際間,勾出民居牆頭與天空的輪廓線,增加了空間的層次和韻律美,體現了天人之間的和諧。民宅多為樓房,以四水歸堂的開井院落為單元,少則2~3個,多則10多個,最多達24個、36個。隨著時間推移和人口增長,單元還可以不斷增添、擴展和完善,符合徽人崇尚幾代同堂、幾房同堂的習俗。民居前後或側旁,設有庭院和小花園,置石桌石凳,掘水井魚池,植花卉果木、疊果木,甚至疊假山、造流泉、飾漏窗,交天合自然諧和一體。在內部裝飾上力求精美,梁棟檁板無不描金繪彩,尤其是充分運用了木、磚、石雕藝術,在鬥拱飛簷、窗欞、門罩屋翎、花門欄杆、神位龕座上,精雕細縷。內容有日月雲濤、山水樓台等景物,花草蟲魚、飛禽走獸等畫麵,傳說故事、神話曆史等戲文,還有耕織漁樵、仕學孝悌等民情。題材廣泛,內容豐富,雕刻精美,活生生一部明清風情長卷,賦予原本呆滯、單調的靜體以生命,使之躍躍欲動,栩栩如生。境內還保存眾多的明清祠堂、牌坊,建築風格也頗具特色,與明清民居稱為“古建三絕”。矗立於縣城的許國石坊、北岸吳氏祠堂的石雕《百鹿圖》和《西湖風景》,大阜潘氏祠堂的“五鳳樓”磚雕和《百馬圖》木雕,分別體現了徽派“三雕”藝術的最高水平。
一代徽商富賈江南,造就了徽州的富庶,他們回到故鄉大興土木為自己修建豪宅、花園,靈巧的徽州工匠們,用自己的血汗,造就了這永垂不朽的徽州古園林。
徽商遺存的山水莊園
今日名聲在外的蘇州園林,其中不少名園,便是以徽派建築為基準,有的甚至就是徽商所建,從而將徽派園林帶到了他鄉。
留存至今的徽派園林,著名的有位於徽州區唐模村的檀幹園,關於檀幹園的由來,還有一段傳說。說是唐模村有一許氏巨商,事母至孝,老母想遊玩杭州西湖,但當時關山阻隔,交通不便,難以成行,因此就不惜巨資,修了這樣一個“小西湖”,供母娛樂。此種傳說,從園亭布局處處摹仿西湖景觀來看,是可信的。從唐模東向進村,迎麵一座用青石構築的八角亭,亭榭上下三層,四邊虛閣,飛簷八角各懸鐵馬,亭上有兩方匾額:西書“雲路”,東書“沙堤”。亭左臨溪,沿堤有多株數百年古樟樹;亭右為一小五穀祠,下麵豎有一小巧別致的青石牌坊。越亭向西數十步便是有名的《同胞翰林》石牌坊。它宏偉壯麗的建築設計和精致的徽派石雕藝術,是附近一帶石坊中所罕見的。檀幹園的正門上書匾額,兩旁也有兩幅楹聯。其一是“溪流無歲月,堤樹有春秋”,另一是“今之聖地王官穀,中有詩人丁卯橋”。門內兩廳,壁上嵌有《重修檀幹園碑記》。碑前甬道,係白色鵝卵石砌成,甬道的盡頭有小神龕,內供唐代名臣張巡、許遠碑位。拾級而上,“確皋精舍”是園內的主體建築,規模宏敞,上廊恢宏大度,氣宇軒昂;下廊客室明窗,各有懸聯。居舍四周雜植各種花木,陳設徽派盆景,淡雅有致。
園外長廊深處,牆下丹桂五株,冠蓋籠蔭。長廊中部,水榭亭亭,倚立荷塘。門作圓洞形,額題“花香洞裏天”,楹聯是:“沽酒好從沙口店,看花同上水心亭”。夏日良辰,邀二三佳友,憑欄觀賞那些妖豔欲滴的出水芙蓉,淺酌低唱,可以樂而忘返。這便是檀幹園的“外湖”。
徽派建築圖
從“花香洞裏天”向北,便是湖堤臥波,拱橋橫跨,情趣似蘇堤而小巧勝之。湖心有“鏡亭”翼然,“鏡亭”雖小,結構卻雅致精巧。外亭雲形,周圍石欄水榭。柱上長聯形象地描繪了這個美麗山村和小西湖的四時景色:“喜桃露春稼,荷雲夏淨,桂芬秋馥,梅雪冬妍,地僻曆俱忘,四序且憑花事告”。內亭入門處懸有“鏡亭”二字的橫額。亭壁係用大理石砌成。最足珍貴的是,亭壁鑲嵌著宋、明以來,舉凡蘇、黃、米、蔡以及文、祝、董諸家書法碑刻18塊,正、草、隸、篆諸體俱備,鐫工技術精湛,可歎觀止。
西行有一石橋,名“錄官橋”。橋下水潭深碧,橋南百年古樹,連綿掩翠,約計裏許,籠罩著一半湖麵和唐模村莊,“全村同在畫中居”可謂名不虛傳了。
七、徽商與儒家文化比較
無夢到徽州
徽州是一個峰巒重疊,煙雲繚繞的山區。曆史上地少人稠,曾是一個商賈之鄉。明代王世貞說過:“徽俗十三在邑,十七在天下。”這就是說,徽人從商,十居其七。
到了明代,徽州商人已經形成一個人數眾多,勢力較大的商幫。萬曆時人謝肇淛在《五雜俎》中說:“富室之稱雄者,江南則推新安,江北則推山右。”可見徽州商幫與山西商幫已在當時“稱雄”,是商界的兩支勁旅。到了清代前期,徽商實力已達高峰,尤其是在兩淮鹽場,徽商的經濟實力幾乎位居諸鹽商之首。徽商的成功,除有其獨特的經營方式和較好的商業道德外,善於吸收和利用儒家文化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明清時期,徽商所處的人文環境對商務的發展是十分不利的。“積財千萬,無過讀書”,仍然是當時社會心理的主流。社會意識普遍賤商,商賈居四民之末。麵對傳統價值觀,徽商欲爭得自身的社會地位,求得自身的發展,就必須建立起符合時宜的價值觀。於是就借用儒家文化中的“功名”二字,認為經商和讀書一樣也是功名,同樣是人生的正途。新的價值觀鼓勵著徽商理直氣壯地去參與競爭,去爭取事業的成功。著名學者胡適曾把徽商喻之為“徽駱駝”,他們為實現自己的價值觀,吃苦耐勞,成幫結隊,長途跋涉,不倦地追逐著“功名”,努力發展自己的商務。在清嘉(慶)、道(光)之前的幾百年間,徽商十分興盛,其活動範圍“幾遍宇內”,所謂“山陬海涯無所不至”,遠涉重洋經商異國者,亦不乏其人。
徽商為了使自己的經商事業得到社會最廣泛的支持,沒有對傳統的價值觀采取簡單的否定態度,而是取其精華,為我所用。對傳統的賈儒觀、本末觀加以改造、變通、融合,使儒家文化為自己的商業經營順利發展服務。這種對傳統文化推陳出新、以利實用的態度,至今仍有借鑒意義。
八、徽商與儒商的異同
許國石坊
曆史上,安徽商人在商界曾發生過舉足輕重的影響,被稱為徽商。一貫以來,徽商不是一個單純的以經商營利為唯一目的的商業集團,他們與文化有著不解之緣,從而形成了這個商業集團的獨特風格,贏得了“儒商”的美名。
徽商中不乏飽學之士,賈而好儒,亦賈亦儒,這是徽商的傳統。曆史上徽商中精通儒學,擅長詩詞文學者不乏其人。他們中間有些是早年習儒,以後走上經商道路的;有些則是亦賈亦儒,在經商的同時,愛好文化和儒術,形成了他們“賈而好儒”的特點。商人有文化,則氣質、智力、判斷力和洞察力的品位自然比較高,在商品市場瞬息萬變,供求之間盈虧莫測的情況下,善於審時度勢,精於籌劃,因而獲利不僅多而且快。商人有文化,在與官府交往,同顯貴應酬中,便能言語相通,應對自如。安徽商人知識廣博,喜歡談論文化事,在做生意的過程中,喜歡來點文化義舉,或文化投資。因此有人說,安徽商人走到哪裏,哪裏的文化就繁榮。
尚文的傳統培育了徽商賈而好儒的品格,而徽商的“好儒”和雄厚的經濟實力,又有力地推動和促進了安徽文化的繁榮。今天的安徽商人雖然沒有先輩“牛”了,但是安徽人賈而好儒,亦賈亦儒的人文傳統沒有改變。
珠海巨人高科技集團總裁史玉柱就是一個安徽人。在早幾年,史玉柱可能是中國億萬富翁中文憑最高的人物之一。其實,他更是安徽新一代儒商中出類拔萃的代表,在他的背後,是一塊有著濃烈的文化底蘊和亦賈亦商的故土。史玉柱說過:“我感受到現代商界最有前途的是知識分子,而不是改革初期占盡天時地利的漁民、農民和一些個體戶。”有人說:改寫中國知識分子的傳統形象,自史玉柱開始。
經濟與文化是密不可分的。現代的安徽,雖然經濟上落伍了,而且至今尚未形成一個現代商人階層,但是安徽有豐厚的曆史文化遺產,有發展文化的牢固信心。曆史上,安徽曾造就了一代稱雄海內的儒商,在21世紀,在安徽做生意,一定要有新儒商的氣質,多打文化牌,安徽人才會認為你是一個真正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