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吃醋,這是有本質區別的!”
“唉,”司徒甜打斷木村,“算了算了,跟你這種沒有幽默感的人說這些也是徒勞,那你接著說,你想說什麼?”
“我昨晚回去躺在床上想了一宿,”木村停頓了兩秒鍾,說,“梅梅這個名字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梅梅作為兒子的情人,起碼在父子之間這麼談論不合適。”
“梅梅是個很普遍的名字呀,怎麼不合適了?”
“我假設一下,你聽一聽,”木村伸出兩根手指,“梅梅假如真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梅梅不能和男青年在一起,他是一廂情願的,她甩了他,他應該恨梅梅,所以才報複女人。這樣的推理聽起來還合理吧?可是,男青年既然受了情感的內傷,他有必要跟自己的父親談感情上的傷心事嗎?二十幾歲的男人自尊心是很強的,難道這不尷尬嗎?他父親也沒必要如此幹涉這種事對不對?”
“自己失戀了,對長輩提起,是有些尷尬,你是怎麼想的?”
“然後我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另一種可能?”司徒甜側著頭問。
“對,不是女孩子拋棄男青年,而是男青年的父親反對這門親事或者感情,沒準兒是男青年和女孩子的地位相差太大吧,所以,男青年才會跟父親鬧矛盾,賭氣搬到那個破破爛爛的地方住。一般那個年紀的孩子,無論男女都極其任性。他不回家,自暴自棄的行為可以視作跟家裏賭氣,還有夜裏跑出來耍流氓,這正是自暴自棄的行為表現不是嗎?”
“嗯,你說的第二種可能似乎更合理一些。”
“接著我又覺得不對,那是因為梅梅這樣一種類似於乳名的稱呼聽起來還是有點兒怪。”
“為什麼怪?”
“既然父親反對兒子的婚事,父子兩個人的嘴裏頻頻出現一個女孩兒的乳名,是不是讓人覺得怪怪的呢?我想到假如我有一天當了長輩,除非對自己非常寵愛或者是十分親近的人才會用乳名稱呼,這樣是否更合理呢?”
“我有點兒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人和人之間一般都是十分親密或是誌趣相投的人才會彼此之間稱呼乳名,這樣顯得更加親近?”
“既然父親對那個名叫梅梅的女孩子比較反感,他沒必要稱呼女孩兒的乳名,表現得那麼親切更沒有必要,這個乳名太曖昧了,應該直接叫名字更合適,聽起來也就沒那麼別扭了。”
“你這樣說也有一定道理,雖然矯情了一些。”
“所以……所以我又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有多大膽呢?”司徒甜已經對木村的奇思妙想麻木了,但她還是很喜歡聽,姑且當故事來聽吧。
“你仔細琢磨一下,‘梅梅’這個名字,確切地說‘梅梅’這個詞,是否是阿東聽錯了?”木村停下腳步側著頭對著司徒甜,他接茬說,“我的猜測是,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嘴裏說出來的不是‘梅梅’而是‘妹妹’……”
“妹妹?”司徒甜與木村四目相對,“什麼妹妹,姐姐妹妹的妹妹嗎?”
“對,我想,阿東聽錯了,他把‘妹妹’聽成了‘梅梅’,因為這兩個詞聽起來太一樣了,假如有一點點地方口音的話,是很容易搞錯的。如果兩個男人談論的對象是‘妹妹’而不是‘梅梅’,這樣一來就很正常了。”
“妹妹,梅梅,這……”司徒甜瞪大眼睛,“你這猜想果然大膽,中年男人口中的妹妹也應該是男青年的妹妹,天啊,這豈不是亂倫了!”
“是啊,所以作為父親的中年男人當然必須強烈反對,男青年離家出走也就順理成章,把這兩個情竇初開的年輕戀人分隔開來,作為長輩,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我不信,這怎麼可能呢?”司徒甜搖著頭邁開腳步朝前走,她說,“太不可思議了,一個家庭裏的兩個孩子,即便是再親密也應該能夠把親情和愛情分清楚,這世界上又不是隻有一家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怎麼別人家都沒事……你這樣假設正確的概率太小了,反正我是不相信。”
“你還沒有聽我把話講完,等聽我講完了你再下結論好不好?”木村跟著司徒甜走起來。
“不想聽了,因為覺得惡心,很惡心,真不知道你接下去還會推理出什麼惡心的事情來,不聽了,我認為真正心理有問題的是你!”
“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木村一著急,說出來的話就變得不怎麼流暢了。
“你說的不就是類似姐弟戀的醜事嗎?”
“不,沒那麼簡單,”木村解釋說,“我的意思是說,哥哥和妹妹很可能並沒有血緣上的關係,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