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騎士血泣(1 / 2)

麵對氣勢洶洶而來的黑色洪流,敵方首領臉色劇變:“快!快!擋住他們。”

“嗡”沉悶嗚咽的號角聲響徹雲霄,聲震萬裏,中年將軍四周無數高大威猛的重步兵迅速向裏靠攏,提盾舉劍,聯結成牆,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巨山緩緩壓下。而城下士兵也放棄對城池的衝擊,緩緩退下,向陣中聚攏,意圖絞殺刺入陣中的黑芒。但血月城的士兵如何可讓敵人稱心如意,戰鼓轟鳴,城門大開,無數人馬帶著浩瀚殺意奔襲而上,死死拖住後撤的敵軍,又是一片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麵對前狼後虎的局麵,池風的目光閃爍著妖異紅芒,毫不在乎戰甲上流淌的血液是誰,他感到了顫抖,來自靈魂的顫抖。那是對殺戮的渴望,那是對鮮血的向往,看見石元將軍穩健打出“衝月陣”的手勢,池風狂聲嘶吼,似有所覺,剩餘兩百戰士也同時齊聲怒吼,殺聲連片,震天憾地,帶著無所畏懼的氣勢怒衝而上。

當鏗鏘鐵骨撞上銅牆鐵壁,震耳發聵的金屬摩擦聲響徹九霄,在巨大衝擊下,交鋒處彌漫起大片血霧,悲壯慘烈。

此時的疾風戰略小隊陣如彎月,鋒利的月刃彌漫著死亡的氣息,狠狠割破敵人厚實的防禦,當月刃部分的衝擊漸緩,月尾的騎士發起衝鋒,以此循環,盡其所能的保留衝力,著就是“衝月陣”奧義。

可麵對厚實如鐵的防護帶,再犀利的衝鋒也有力竭之時,麵對不足百米的敵軍首領,疾風戰略小隊被死死釘住,寸步難行。當騎兵失去速度就像猛獸失去爪牙,麵對四麵八方的敵人,就算殺死前麵的,那麵對左右夾擊的刀槍,還拿什麼抵抗還擊。麵對那一個個被數把刀劍送入體內的袍澤,池風那猩紅欲滴的眼神再次變得平淡散漫,世界慢慢變暗。

任務將要失敗了嗎?世界將要安靜了嗎?沒有了那討厭的起床號,沒有了那煩人的教官,終於可以安安靜靜的睡覺了。

“池風!池風!池風!”似有呼喚,是阿峰的聲音,難道在做夢,夢也太真了。睜開眼睛,看見那張沾滿鮮血的臉,不是夢......

“別睡著了,看你的了。”阿峰露出雪白的牙齒,催馬衝去。望著那絕塵而去的身影,池風似有所悟,臉色大變,狂呼道:“不!”

一聲馬嘶,響徹四方。策馬橫躍,笑臥沙場。一道黑色的身影飛躍而起,北方軍隊的士兵望著從頭上滑過的黑色戰馬,目瞪口呆,驚愕當場。池風見從戰馬飛躍而起的阿峰撲向敵軍首領,而那中年將軍嘲弄著以無情的長槍挑穿其腹部,鮮血飄零,看著池風睚眥欲裂幾欲瘋狂。

“不要!”淒厲哀絕的呼聲從池風的喉結迸射而出,隻感覺無能為力,毫無辦法。他伸手欲抓,卻難以觸碰,明是最好戰友,為何如此遙遠。敵將望著槍尖那人,看見那雙眼睛死死定著自己,沾滿血汙的臉上露齒一笑,森白的牙齒格外滲人,鮮紅的血手握住插入腹中的長槍,狠狠地送入體內,借著槍勢滑落身前,一把抱住自己。

全場一靜,這一連串事故是那麼突兀和始料不及。敵方首領最先反應,慌忙抽劍連捅,殷紅的鮮血撒滿了身上的金盔玉甲,可那鐵鉗般的雙手死死抱住,難以掙脫。

看見阿峰僵硬的回過頭,蠕動嘴唇。池風緊握長槍的手青筋凸起,骨節暴響。他知道阿峰的意思,可又如何下手,但這是阿峰用生命換來的希望,這就是戰士的天責,這就是戰士的使命。池風馭馬橫立,手中的長槍拋射而去,槍如隕星,帶出淒厲的弧度滑來。敵方首領意欲躲避,可阿峰抱著他紋絲不動。

“噗。”一聲悶響,長槍洞穿了阿峰的背部,紮入了敵將的心髒,並釘入地上。

“嘀嗒。”馬蹄落地,池風將頭埋入馬背,低聲呢喃:“兄弟,走好。”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隨風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