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們嘴上不說,心裏把趙孟田可憐壞了——陛下不易呀!這麼大一個爛攤,又是缺錢又是缺人手的,就算有看上眼的也不敢往回娶哇!再加上六界都讓人帶壞了,處處一股銅臭味,有錢打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你看上人家,人家嫌你一窮二白,不理。你還沒看明白人家臉色,還纏,不砸你個坍塌倒壞才有鬼了呢!
“陛下……地鬼族的女子美是美,性子實在太烈,一語不合就要飽以老拳,不如白林族,白林族女子好哇,說話柔聲細氣,事事順著你……”
“啊?”
他們陛下還在發傻,看來不是叫地鬼族女子(或是男子)揍的。
“玄狐族女子不錯是不錯,就是太精太猾,像蜘蛛,一不小心就被她吐絲繞毫,纏住喝血吃肉……”
“什麼?”
沒治了,他們陛下連遭了誰的黑手都不曉得,這仇怎麼報?!
“哎,對了,”,趙孟田猛然記起傅玄青一番話,心內急煎煎的,忙想法子排布,“咱們手底下還有多少人手?我是說差得動的,那些老得走不動道的,缺胳膊少腿的,都不算!”
“陛下,您怎麼突然想起來要清點人手了?”敢是要找人拚命麼?兩老鬼把後半句埋在肚子裏說,把那些親的熱的送到台麵上去說。
“這個你們就別管了,照實回話就行。”
“……”這可難了,照實說吧,這麼點兒拿不出手的人手,再刨掉老弱病殘,再除去多年疏於操練,送過去給人家磨刀口開刀刃都不夠!不照實說吧,萬一他們陛下頭腦發熱,大旗一舉,戰鼓一擂,殺將出去,一番惡戰,把這點人手霍霍沒了,這、這算誰的?所以,就半實半虛好了,既不得罪陛下,又不得罪底下。
“陛下,這人手嘛,往虛裏說,是一千掛零,往實裏說,是、是三百出頭……”
“怎麼差這麼多?!”
“這、這個……有時候死的人多了,勾魂使不夠差遣,偶爾也雇些打短工的……”
“……”嘎!某非真如師叔祖說的一般,手底下的全填進去也不夠哇!那、那又當如何?!
趙孟田一下亂得手足無措。兩老鬼見他太煎熬,心上著實不忍,就想說句話與他分憂,“陛下,什麼大事把您愁成這樣?說出來,老奴們興許有幾條不上道的主意能解一時之急。”
“師叔祖說,天帝明日要在六界中選派人手,到混沌地界值更,那地方惡風橫刮,無一刻安寧,去了……”
不用他說,兩老鬼比他還亂。
“陛下!那地方去不得啊!”
“是啊陛下!那兒山窮水惡,去了,再精壯的也要脫層皮啊!何況是咱們這一幫子老弱病殘!就不能想個法子避開麼?”他們這一驚一乍的,慢說分憂,別添亂就不錯了。
“要不就照實向天帝奏報,就說咱們地方小人手少,都差去值更,就沒有辦公事的了。”趙孟田攢眉道。
“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可也不能等到明日上殿時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呀!”老鬼虞龍亦攢眉道。
“就是的,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就算天帝老子要賣咱們這個麵子也不好賣呀!”老鬼虞虎跟著攢眉。
“還得要個牽線搭橋的人!”
“對,還得是個在天帝麵前說的上話的人!”
“我剛回來,六界中人實在不熟。”趙孟田想破了頭皮也沒想明白,為啥到了天庭也得跑人情找關係。
“也不盡然……陛下,方才老奴見您和龍騅大人在曲江池畔有說有笑,滿投緣的,說起來,他也是故交了,托他到天帝跟前說說好話,他一定不會推辭的!”
“宜早不宜遲,現在就去!”趙孟田是急驚風脾氣,屁股還沒坐熱,就急急起步往外邁。他埋頭行路,不看前邊,和來人撞個滿懷。人家沒跌,他倒跌了個大跟頭!
兩老鬼跟在他屁股後頭,一見不好,趕忙顛過去要攙。沒等他們顛到地方,來人已把趙孟田掇起來,雙手一攬,緊緊控住他背,放聲一嗲:“情哥!想死小妹了!”
摟他的是個女子,飛天長眉,眼仁黑得泛藍,鼻也夠高,嘴也好俏,看看是副妖冶相,一臉春情,想是剛喝了酒來,酒衝上臉,醉得不羈,纏著個人就鬧酒瘋。
趙孟田吃她一嗲,酥得滿身發雞皮。他窩在她懷裏,頭枕著一對軟綿綿香噴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