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邊喝茶,一邊聽劉超將自己從警方——主要是從蔣小樓那裏了解到的有關崔波死亡的情況講了一遍,爾後是發現“木牌”一事,以及昨晚那個怪夢的內容,他都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最後,迎著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他將作為事件關鍵物品的木牌拿出來,放在茶幾上給大家看。
老馬第一個將木牌抓在手裏,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問道:“背麵寫的什麼,你再翻譯一遍我聽聽。”
劉超張口就念了出來:“茅山之法,上下一術,為求仙道,封門絕戶。喏,我都能背下來了。”
老馬喃喃重複了一遍,突然說道:“前兩句我不明白什麼意思,但後兩句的意思是說:為了求‘仙道’,所以才要封門絕戶?”
妖妖很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諷刺道:“謝謝你的翻譯。”
“你聽我說完。我的意思是說,這個‘仙道’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非要封門絕戶之後才能施展或修煉?”不給大家思考的時間,他接著又說道:“你們知道‘封門村’名字的由來嗎?正是取自‘封門絕戶’之意,這是我最近從一個住在沁陽附近的網友那了解到的,他告訴我,封門村即使在當地也是個十分神秘的地方,傳說很多,其中有個傳說,說封門村的村規是村裏人男不娶女不嫁,並且不許跟外界有任何往來……”
“是真的嗎?”秦納蘭睜大眼睛看著他,想了想說道:“那村裏人怎樣繁衍後代呢?難道就因為這樣才慢慢成為無人村的?”
老馬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聽那個朋友說,封門村大概從明朝開始就有人住了,直到上世紀八十年代才突然變成無人村,而那條村規也存在了起碼上千年,總不能是開始進村的那些人一直從古代活到現代吧?他們肯定有自己繁衍人丁的方法,隻是因為封閉的緣故,外人不知道罷了。”
劉超說道:“為什麼要有這麼奇怪的村規呢?男不娶女不嫁,還不許跟外人來往,是不是要保護什麼秘密不讓外人知道?”
妖妖點點頭:“我覺得也是,還有村民的突然消失,這也是個迷,不過這些對咱們來說都不是要緊事,我現在就想知道,那些從封門村裏出來的‘黑衣人’,究竟是人還是鬼?”
這個問題的提出,讓氣氛一下子沉靜下來,四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老馬第一個打破僵局:“這種問題討論不出結果的,但有一點很明確:那些黑衣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而且來者不善。不過……”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皺眉望著手中的木牌,“他們一路跟蹤我們,真的隻是為了找回這塊木牌嗎?甚至還為了這東西去殺人?”
“我也想不通為什麼,”劉超歎了口氣,“但事實就是這樣。這塊木牌背後肯定藏著什麼秘密。”
“是啊,”老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許崔波就是因為通過這塊木牌發現了什麼秘密,才慘遭殺害?”
劉超心中一動:之前他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沒準真的是這樣呢?
老馬繼續發表著猜測:“現在崔波死了,但是木牌還在我們手上,他們害怕秘密會再被別人發現,所以才急著要回木牌,但是……”他用一種充滿智慧的目光看向劉超,“如你們所說,這些黑衣人本領通天,甚至不是人類,他們為什麼不索性把我們幾個去過封門村的人全部殺死,這不是更加簡單而直接的辦法嗎?”
劉超又是一驚,他不得不佩服老馬的智商和他看待問題的角度,同時,他也從這句話隱隱感到了一絲涼意:老馬說的沒錯,黑衣人既然能悄無聲息地在自己家裏出沒,甚至還能控製秦納蘭的身體、讓她連動一下都不能夠;擁有這種手段,他們想要殺死自己這樣的普通人實在不是件難事,可是究竟沒有這麼做,這是為什麼?蔣小樓一臉疑惑地看著老馬,他卻又低頭端詳起那塊木牌來,“……這東西是在封門村揀到的,上麵卻寫著‘茅山’,據我所知,茅山在江蘇省境內,這兩地方隔這麼老遠,能有什麼聯係呢?”
這時,半天沉默不語的妖妖突然插嘴說道:“我知道茅山是道教的一個分支,你看這木牌上還畫著太極圖,肯定是跟道教有關了。”
老馬沉吟著點了點頭,對劉超說,“那這東西先放在我這裏行不行?我有個朋友對道教很有研究,我去找他看看,沒準能摸到什麼頭緒。”
劉超連忙擺手:“這可不行,他們已經知道木牌在我手上,一定會來找我的,到時候我沒東西給人家怎麼辦?何況你剛才不還說,崔波有可能就是因為知道那個秘密才被殺的嗎?你還敢去調查?”
老馬聳了聳肩,“那怎麼辦,你能保證把木牌給人家就沒事了?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吧,沒準我們能調查出點什麼來,那些黑衣人這麼擔心我們知道秘密,一定是有緣故的。”說到這他停了一下,目光在三人臉上掃了一圈,低聲說道:“要想不被敵人傷害,最好的辦法不是躲藏和防備,而是主動出擊,找到對方的弱點,現在很顯然,那些家夥的‘弱點’就在那個所謂的秘密之中……”
這番話聽得劉超驚心動魄,遲疑道:“可是,崔波昨天托夢給我,說把東西交出去就沒事了!”
老馬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咱們退一步說,即使死人真能托夢,你怎麼保證他說的是真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咱們得做到有備無患,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暫時不用你們幫忙,你們先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就行。”
秦納蘭緊張地問道:“怎麼保護呢?那東西根本不是人,我可是親身經曆過的!”
老馬沉吟了一下:“這個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現在是一個人住是嗎?”
秦納蘭點了點頭。
“那你最好能找個夥伴一起住,還有,平時晚上不要一個人出門,睡覺時把門窗鎖好,我想……他們總不能穿牆而入吧?”
劉超想起自己昨晚的經曆,心想:他們還真就能穿牆而入,不過為了避免給大家增加思想包袱,這話他沒有說出來。倒是秦納蘭說道:“可是,我上次應該鎖好門了呀?那個人還是進來了……”
“你也說是‘應該’,多半是什麼地方沒做好防備吧,你看我跟妖妖,回來這麼多天一直沒遇到什麼怪事,你們所說的黑衣人,我們連影子都沒見到。”
秦納蘭張了張嘴,還想辯解,但被妖妖搶先說道:“老馬說得對,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防範,把自己保護起來,如果那東西真是無所不能,那……隻好盡人事聽天命了。”
好一個盡人事聽天命,劉超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一刻,他特別懷念自己以前的生活,雖然有點無聊,有點不求上進,有點浪費生命,但是——起碼還有生命可以浪費,而現在,說得頹廢一點,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崔波的離奇死亡,無疑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道可怕的陰影,劉超如今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怕死,或者說是認識到死亡原來比他想象中可怕的多。
9
劉超到底還是沒把木牌交給老馬,而是把那兩張之前拍下的照片複製了一份給他,臨走前,老馬意味深長地對他說了一番話:“你把那張木牌當成護身符了是不是?其實,他很可能是一枚定時炸彈呢,你要小心一點!”
當時,劉超並沒有深入思考這番話背後的深意,互道再見後,三人陸續坐進老馬的北京吉普,車開出院門的時候,秦納蘭突然從車窗探出頭來,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劉超,眼神中帶著明顯的留戀,間或還有一絲別的什麼情感?
劉超微笑著衝她擺了擺手,目送汽車離開之後,才轉身回到屋裏。
上樓的時候,張姨正好從廚房出來,笑著問他:“小超,剛才那兩個丫頭哪個是你女朋友?”
“啊?哪個都不是。”劉超靦腆的笑起來,腦中浮現出秦納蘭的模樣。
“哦,我看那個頭發長一點的不錯,看樣子就挺老實,嗬嗬,我感覺她跟你挺般配的。”
劉超知道她說的是秦納蘭,臉上有些發燙,半開玩笑地說道:“那也得人家有意思才行。”
“那也說不定哩,你別怪阿姨多嘴啊,我覺得這丫頭比你以前那個對象好多了,那丫頭太能咋呼,一看就不是善類,阿姨看人可是準的!幸好你們不處了,不然那你這麼老實,以後就算結婚也管不了她的……”
劉超敷衍地笑了笑,轉身上樓。
回到臥室,他心裏還惦記著張姨剛才那番話,她說的沒錯,李婕太愛玩了,不是那種會過日子的女孩,而劉超本性冷淡,剛開始交往時還好,後來在一起住了,性格上的差別使兩人慢慢產生了矛盾,如今分道揚鑣也是必然結果,但是,劉超相信她是真心喜歡自己的,就像自己也曾經真心喜歡她一樣。可是……如今一切都結束了,還想這些做什麼呢?
劉超無奈地搖了搖頭,為了將思維從這件痛苦的往事中解放出來,他打開了電腦,登上QQ,打算隨便進個群裏找人聊聊天,跟誰聊、聊什麼都行,隻要別讓自己閑著。
無意中的一瞥,他看到自己的QQ郵箱顯示有一封未讀郵件,也許是訂閱的電子雜誌又出新刊了吧?反正閑著沒事,看看也行,於是鼠標移過去,點開了郵箱。
網頁緩緩打開,當劉超目光移到未讀郵件的標題欄上麵時,他整個人呆住了,一顆心無法按捺地狂跳起來——發件人的姓名,竟然是崔波的網名!這封郵件是崔波發來的!不僅如此,郵件的發件時間是:8月3日14點30分,也就是前天下午,這封信發出後沒過幾個小時,崔波便遭遇了不測,這也算是他的一封絕筆信了,信的標題隻有兩個字:秘密。
究竟是什麼秘密?
沒有時間多想,劉超深了一口氣,幾乎是顫抖著打開了這封郵件——
劉超:
看到這封信時,也許你已有耳聞了吧,有不少黑衣人從封門村一路跟蹤我們來了許由,他們大概不是人,真的,我原本也是不信鬼神的,但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徹底顛覆了我這個觀點,說起來,這一切都是由那塊木牌引起的,我現在很後悔,我不應該把它從無人村裏帶出來,它是屬於那個村子的,現在,它的主人找上門來了……
本來我約你出來遊泳,就是想找你商量一下這件事,你是個有頭腦的人,也許能夠幫到我的忙,但我後來又改變了主意,我覺得做人不應該這麼自私——犯下錯誤的是我,我不能讓你跟我一起麵對危險,假如你知道這件事有多危險的話。
最近幾天,他們找我的次數更加頻繁了,他們想要回木牌,但我知道即使我照辦了,他們也一定不會就此放過我,不要問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懷疑,他們既然有那麼神秘而可怕的手段,隨時都可以置我於死地,但他們卻沒有這麼做,是因為投鼠忌器,一旦我把東西給了他們,你想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這件事也讓我知道,這個木牌背後一定藏著什麼天大的秘密,於是我最近一直在嚐試揭開這個秘密,我是這樣想的:他們既然這麼重視這塊木牌,多半是因為這個秘密中包涵著什麼對他們不利的東西,一旦找到這個“東西”,也許,我就有辦法能夠對付他們了呢?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也是我唯一活命的機會,你也許無法想象我的處境有多麼危險,我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或者說他們的耐心能夠維持多久,我別無選擇。我給你寫這封信的目的就是把我調查到的情況告訴你,假如我遭遇不測,你也能夠接著往下查,我當然希望你永遠用不到它,但是你、包括妖妖他們畢竟也去過封門村,誰能保證你們真能完全置身度外呢?又或者拿回木牌隻是他們的目的之一,也許從誤闖進封門村的那一刻,我們的命運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好了,說正事,木牌我是不會交給他們的,我把它放在了你的車坐墊下麵(我現在用不到這個實物了),你拿到後千萬不要聲張,不要被他們知道,但如果不幸被我說中,他們真去騷擾你的話,你就按照我的提示,用最快的時間調查出木牌背後隱藏的秘密,希望能夠找到對付他們的辦法,我的提示是:你把木牌翻到背麵,同時按住雙魚圖上的兩隻眼睛,往右邊轉動,然後你就會看到藏在裏麵的東西了。
目前我隻知道這一點,隻知道這個秘密可能跟道教有關,我會一直調查下去,如果你看到信時我還活著,那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把木牌替我保存起來,因為我隨時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你要隨時做好接手這項工作的準備。
最後坦白告訴你,我寫這封信還有一個自私的目的,那就是假如我真的因這件事遭遇不測的話,我不想自己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把木牌留給你,希望你能夠破解它的秘密,還我一個公道。也許這樣會給你帶去麻煩,抱歉了,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切記,木牌萬萬不能交給他們,否則你死路一條。
就這樣,老朋友,祝你好運。
崔波
10
這封信讀到最後,劉超的心也徹底掉了冰冷的深淵。一切都如同崔波之前的預料:他死之後,因為那塊木牌,那些黑衣人便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就好像被一張巨大的看不見的網罩住,逃不出去,也看不見出路在哪。
為什麼會是這樣呢?劉超一個勁地在心裏問自己,昨天晚上,崔波不還“托夢”告訴自己把木牌交出去就沒事了嗎?而這封信裏卻一再叮囑自己不能交出木牌,兩番截然不同的話語出自同一人之口,自己究竟該相信活著的他,還是死去的他?
沿著這條思路,劉超陡然想起之前被自己忽略的一個情況來:昨天夜裏,張姨不是在自己樓裏見到那個黑衣人嗎?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蹊蹺的事,況且,時間上也與崔波托夢給自己的時間相吻合,想到這裏,他有了一個突發奇想的大膽猜測:會不會……自己夢裏見到的崔波亡魂是那個黑衣人扮成的?
劉超頓時感到一陣寒意,不禁回想起昨晚自己與“崔波”在夢中交流的過程,對了!當時他說出木牌在自己手裏時,“崔波”臉上的表情很奇怪,還說了一句:果然在你這裏。在看到那封信之前,劉超也懷疑過崔波將木牌落在自己車裏會不會隻是一個偶然或意外,也就是說,他也許並不知道這東西會被自己揀到,而現在看了那封信,他知道木牌是崔波故意交給自己的,既然如此,沒理由崔波死了變成鬼之後就把這事給忘了,那麼他為什麼還記得別的事情呢?
所以,這件事的可能性隻有一個:自己夢裏見到那個崔波是假的!是黑衣人偽裝的!他們不是本領通天嗎?連別人的身體都能控製(比如之前對待秦納蘭),還有什麼事是他們做不到呢?雖然這個解釋過於荒誕,但是,這本來不就是一件荒誕的事情嗎?
忽然間,他想起崔波在信裏的提示,連忙拿出木牌,翻到背麵,專注地望著那個直徑大約五厘米左右的雙魚圖,除了兩隻魚眼有點向外凸出,他看不出這幅圖有什麼問題,他試著用兩隻手的拇指分別按住兩隻“魚”的眼睛,一用力,眼睛果然凹進去了一些,原來真是個機關!不知道裏麵藏著什麼呢?
按照崔波在信裏交代的方法,劉超兩手指逐漸加力,往逆時針方向轉動,雙魚圖就像螺絲被鬆勁一樣,一點點往外移動開來,很快便與木牌完全脫落了。劉超先查看圖與木牌的接口處,原來是一個卡槽式的螺旋開關,那兩個“魚眼”正是開關的樞紐。這個設計雖談不上多麼巧妙,但是當雙魚圖與木牌緊密結合時,從外表上很難看出其中的奧妙,難以想象,這塊小小的木牌居然內藏乾坤!
然而,當劉超把目光移到雙魚圖弄下來後、在木牌上出現的圓孔時,他不禁感到困惑起來——圓孔裏沒有暗格,什麼都沒有,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孔洞,愣了一下,劉超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將雙魚圖翻到背麵,也就是原本鑲嵌在木牌上看不見的那麵,隻見木質的平麵上寫有一行金色小字,同樣是篆文,前麵三個字依稀是“正一天”,後麵幾個字筆畫太多,難以辨認。難道這崔波所謂的木牌中的秘密?
劉超不敢怠慢,連忙找來相機,為這幾個字拍下照片,將數碼相機連接到電腦上後,他在QQ上找到宋洋洋的名字,頭像是灰色的,但他知道宋洋洋一般工作時都會開QQ,隻不過長期隱身,於是試探地發過去一條信息:在不在?有急事找你。
半天沒有回應,劉超不耐地拿起手機,正準備打個電話給她,突然宋洋洋回信息給他了:什麼事,請我吃飯?
劉超:先幫我翻譯幾個篆字,搞定了我改天請你大餐!說完便將剛拍下的照片發了出去,宋洋洋很快便翻譯出來:正一天師盟威。
劉超瞪著這幾個奇怪的字眼,愣了半天,問宋洋洋:你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嗎?
宋洋洋:我哪知道,這到底都是什麼?
劉超:暫時沒空跟你解釋,回頭聯係啊。
關掉電腦,劉超點了根煙來到陽台上,思考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辦。他的心情現在亂極了,本來以為把木牌還給人家就沒事了,可誰知現在……一根煙抽完,他終於艱難地做出了決定,回到房間打了個電話給老馬,把那封信的內容和在木牌上的發現一並告訴了他,最後,他十分沮喪無奈地說道:“看來還是你說得對,咱們現在沒有別的路可走了,隻有接替崔波的工作,繼續調查木牌背後的秘密,也許根本沒有什麼能夠對付他們的辦法,但是……還是試一試吧。”
“嗯,我現在就準備去找我那個研究道教文化的朋友,你剛說木牌背後那句話是……正一天師盟威?”
“是的,要不要把拍下的圖片發給你?”
“行,你用QQ離線傳給我吧,我到朋友那裏再打開來看,另外……”老馬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要是有空的話就上網查一查有關封門村的資料,咱們兵分兩路,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把這個秘密掘出來。”
劉超答應一聲,將電話掛斷後,望著漆黑的電腦屏幕中的自己的影子,用力做了個深呼吸:現在,一切隻有靠自己了。
忽然間,他看到電腦屏幕上、在自己身後不遠處出現了一張模糊而詭異的人臉,電腦屏幕是黑的,因而看不清臉上的五官,但他的直覺卻認為自己曾經見過這張臉,哦對了,封門村照片上那張臉!
劉超身體猛地顫了一下,回頭望去——身後空空如也,那張臉不見了!劉超當場愣住了,究竟,是那張“臉”離開了,還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