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皇子扶蘇,應該會是一個好人。我心內這般篤定著。至於好人的定義,我都還是模糊的,沒個準兒。全憑感覺吧。
走啦走啦。反正今天,看來是白來了。
剛一轉身,就耳靈地聽到宮門開起的聲音。喜出望外的視線中,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在我認清那輛馬車就是早些時候進去的那輛時,提起的希望重重跌下,被車輪碾碎。
華麗的馬車從我身旁駛過,無論是頂棚的彩錦,窗上的珠簾,還是木刻雕花,每一個小細節都是如此精致,可見車內之人地位非等一般。轉念又不禁暗罵自己傻,能任意進出這鹹陽宮的人,又有哪個不是有地有位的?
等待一天無果,焉焉的回到後巷。還未到巷口,就著暮色,遠遠看到依著巷口灰壁的人,韓信。
我沒有頓腳,徑直走近。與他視線相觸那刹,驀地一驚,一陣沁冷,他的目光為什麼如此銳利?深凝著我的那雙黑瞳泛著怒氣,這讓我頓時感到有些不爽,故不說話,與之擦肩而過。
擦過的瞬間,右臂被他突然伸手拽住,“到哪兒去了?這一天。”不似詢問,更像在責備。
要你管!我沒將這話說出口,隻奮力揮臂甩開他的手,向巷內走去。整個過程都沒有看他一眼。
怎麼今天這裏這麼熱鬧?平日,我和韓信回來,老人們不是睡了就是三兩個圍坐在屋裏小聲嘮嗑,年輕一點的基本都住在打工的地方不太常回來,稍微鬧一點的就是還未睡的小孩子了,借著月光在屋外玩個遊戲什麼的。可今日,無論老人、小孩、收工回家的年輕人,都坐在屋外,還有趙大哥、張大哥、韋大哥……這些我們曾經一塊兒在賴老板處工作的工友們,四人一團,五人一堆,圍坐在一起,生起的柴火上,架著鍋盆,肉香已經飄了出來。
我還在納悶,那邊趙大哥就喚起了:“蘇兄弟,上哪兒去了啊?就等你了!”
“快來快來,這邊坐。”韋大哥已經挪身為我騰了個坐地兒。
我坐好後,跟著我進來的韓信也坐到了張大哥旁,我對麵的位置。知道他在看我,我故意別開視線,不去看他,先前的怒氣還未消散。
“累了一天了吧,來來來,吃塊牛肉。”韋大哥從鍋中夾起一塊牛肉放進瓦碗中,再遞到我手裏,“味道可美了。”
看著肉,聞著香,還有這麼多聚集在一起的人,為什麼?腦子盤轉著,也不是什麼節日啊。隻好向旁邊的韋大哥問道:“韋大哥,今天這是……哪位的什麼好日子麼?”
待我問完後,韋大哥、張大哥、趙大哥等人一齊笑了起來,“今兒個,不是韓兄弟的束發日嘛!”
韓信?生日!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