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們母子三人隻顧著自個兒說話，冷落了二位公子，實在抱歉。”男子向我和韓信拱手一禮，繼而自我介紹道：“在下賀蘭罄，雪兒的大哥。”
“賀蘭公子。”我還以一禮，“在下蘇言。這位是我兄弟——”側身指向韓信，一時又愣住了，不知該繼續介紹下去還是就此打住。
這時，韓信出乎我料的開口了，“在下韓信。”
“二位公子有禮。”賀蘭罄笑臉上，眼波一轉，凝聲道：“出於道義本性，而非利益所驅。”他重複著我剛才拒收謝禮的話，眉目間不再隻是禮貌性的含笑，多了一層敬賞。下時，從他母親手裏拿過我回拒的布包，掂量在手中，轉麵對他母親說道：“這就是母親大人您的不對了。要知道，您這樣做，可真是對蘇公子和韓公子的侮辱。”
“大哥！”
“罄兒！”
他的話引來在場兩位至親的同聲。賀蘭雪怯聲聲的喚阻，夫人則是尷尬的厲嗬。賀蘭罄仿佛沒有聽見，依然麵含笑意，繼續著自己的言論：“為什麼要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等原本高尚的行為蒙上金錢的銅臭呢？”
他沒有發現，在他身後的夫人已經是麵紅氣白，先前的慈愛笑容早已煙消雲散，不知所蹤。“你就是這樣，做事不懂得利益轉化，才會一直……”
“母親——”賀蘭雪連忙嬌聲喚到，急急挽過她母親氣得抖動的身子，“雪兒陪您去休息。”一邊以目光提醒著她別再說了，這裏還有客在，一邊抱歉的望向我，依依不舍又此時無奈的垂瞼道別。
目送著母女倆離開，我頗感到有些抱歉和尷尬。都是因為我吧，拒收那包東西。不過，我也不後悔。因為我確實不能收。這是原則問題，我做人行事的原則。
“實在抱歉。讓二位見笑了。”賀蘭罄這時才稍微收起了點笑，露出些許尷尬。
“我們就不再打擾府上了。”韓信開口，以告辭。其實我也正有此意。
“如果方便的話，能否告知罄，二位的住址？”他望著我，滿目誠意的期等著我的回答。
我想還是不要把後巷說出的好。不是因那地方而自卑，怕對方嫌棄，而是擔心會因此打擾到那裏人的生活。
“西渡口。”韓信又是突然地開口說到。
西渡口？我和賀蘭罄同時望向他。
韓信先將目光望向我，隻一眼，根本看不懂他目中所意，又轉向賀蘭罄，補充說道：“我們有時會在西渡口工作。如果有需要，我想，賀蘭公子在那裏或許能找到我們。”聲音依舊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