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陳達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件事,才顯得憂憂愁愁的。陳達看著身邊略顯高興地張在天,怎麼也看不出他是一個壞人,更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件事。張在天突然抬頭一看,陳達正直盯盯的看著自己。笑說:“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悶悶不樂呢?”陳達說:“沒有啊!”張在天:“就你?還說沒有?憂愁全寫在臉上呢!”然後又開始看錄像了,等待前線警員的跟蹤結果。陳達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跟著張在天一起看錄像了。
張羞月這些日子完全冷卻下來了,已經顯得不是很悲傷了,隻是有時候會想起和張在天在一起的情景。奇怪的是張鐵和李梅這兩位父母對這兩人的情況並不擔心,也不過問,好像最後一定會化解似的。兩位老人一開始就很冷卻。
張羞月平靜下來後可給了林誌中表現的機會。他現在基本上全麵接手張鐵的生意,而周局的死就更令他逍遙法外了。可謂是商場得意,情場又得意。而張羞月似乎也像冰一樣有點融化了,對林誌中的感覺好多了,但還沒有達到喜歡的地步。
這一日,林誌中和張羞月去逛街。張羞月走在熟悉的大街上,這是曾經和張在天一起走過的大街。往事曆曆在目,甚至稱不上往事,就在一個月前故事還在發生。
林誌中和張羞月走累了,來到一家西餐廳吃飯。無奈這個世界太小,這也是張羞月和張在天經常來的地方。張羞月不想掃興,所以裝著很開心的樣子。這些作為聰明人的林誌中心裏自然清楚,隻是他太喜歡張羞月了,也就默許了。
兩人選了位置麵對麵坐下來。林誌中把服務生叫過來,對張羞月說:“羞月,你喜歡吃什麼?”張羞月高興地拿著菜單:“法式牛排、德州披薩。”突然隨口說出:“在天,你喜歡吃什麼?”話一出口,既知不對。看著林誌中難為情的說:“對不起!”林誌中則大方的說:“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張羞月知道林誌中是故意裝沒聽見的。心裏感激林誌中的大方體諒。欲又要說“對不起”,被林誌中打斷了:“沒事的,羞月。”然後對服務生說:“我要和她一樣的,再來兩杯椰子汁。”就這樣,林誌中把這尷尬的氣氛抹平了
不一會菜就上來了。最然林誌中的話將尷尬抹平了,但氣氛還不算最融洽。張羞月心裏仍覺得非常不好意,所以接下來盡量讓自己變得開心,裝出一副非常饑餓的樣子,邊吃邊說:“這個牛排太好吃了,好久沒吃了。誌中,你覺得呢?”林誌中自然心知肚明,隻好說:“是啊,味道剛剛好。你要是喜歡吃,有時間咱們就過來。到時候,我們換一家嚐嚐別的口味。”張羞月:“不要,就來這一家。這家的味道比較好。”林誌中明白張羞月的意思,因為這家是她和張在天經常來的。此時也感覺到自己太委屈了。心裏想起了一句話“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就是你站在她麵前,她卻不愛你”,用在自己身上再適合不過了。那種明知道別人裝作討好自己滋味還不如痛痛快快的罵自己的滋味呢。心裏無限惆悵,所以決定說點什麼,可又想不到要說什麼。臉上露出幾絲的無奈。張羞月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過分,傷到林誌中了。馬上笑說:“不過去別的家也行,也好嚐嚐不同的味道。”其實現在難就難在兩人都曉得彼此想的是什麼。就像兩位惺惺相惜的劍術高手,都知道對方下一招出的是什麼,而又都不忍戰勝對方,可又必須比試下去。心裏自然很是糾結。
又過了一會,林誌中決定敞開心扉,開誠布公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於是說:“羞月,你不用這樣迎合我,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接受。”張羞月被林誌中這突如其來的話語給問住了,心裏很是難過的說:“林誌中,對不起。”林誌中看著張羞月的眼睛,深情的說:“沒什麼,喜歡一個人不用講那麼多為什麼。隻要自己心裏有這一份喜歡,而自己喜歡的人又是快樂的就夠了。”這一句話說得張羞月眼淚快要掉下來,淚珠在眼眶了打了幾轉忍住了。心想:這是多麼寬廣的胸襟,自己做了什麼能讓一個男人為自己這麼付出。滿是歉疚的說:“林誌中,我這樣有傷痛到你嗎?”林誌中想了想說:“我聽過一句話‘時間不會令人忘記痛,時間隻會讓人習慣痛’,而我要告訴你‘時間沒讓我習慣痛,時間卻讓我愛上了痛。”此話一出,張羞月終於忍不住了,晶瑩的淚珠連線般的留下來。任憑天下任何女子也不能抵擋住這樣的情義,而這句話也確是林誌中的心裏話。張羞月邊流淚邊搖頭:“我不值得你這樣做。”看到這樣,林誌中順勢將手放在張羞月的手上,溫情的看著張羞月說:“值得,非常值得!”起初的五秒鍾張羞月的手沒有縮回,可能是因為愧疚,不想傷害林誌中。但過了5秒鍾,張在天的身影又出現在腦海了,她實在忘不了張在天。馬上又縮回來說:“林誌中,別這樣。我還沒做好接受別人的準備。”林誌中馬上說:“沒關係,我會一直等,等你做好準備那一天。你現在能允許我等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張羞月聽到這話哪能不感動,但還是無法立刻接受。而林誌中表麵表現得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心裏已被張在天氣死了,這更加劇了恨張在天的程度。
兩人吃完就回去了,當回到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張在天和陳達。原來陳達聽完張在天發完誓平靜了許多,就和張在天一起看錄像。過了一會,跟蹤犯罪嫌疑人的前方警員報告,嫌疑人進了張家大宅。起初張、陳也不相信,但事實就擺在那邊。於是帶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來查,正好碰見張羞月和林誌中吃完西餐回來。
四人在門口相遇,氣氛很是尷尬。張羞月自然還在生張在天的氣。而張在天則是內疚,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時間凝固了半天,林誌中說話了,笑說:“是在天和陳達兄啊。是什麼風把兩位警官吹來了?快請進屋坐坐。”林誌中是想在張羞月麵前裝的大度一點,不讓她看出自己恨張在天。張在天想了半天不好意思出口,最後陳達:“應辦案的需要,我們到你們家查查。”林誌中和張羞月一聽臉色大變,林誌中不溫不火的說:“你說什麼?查張家?張家和你們的案子有什麼關係?”這時張在天說:“我們也不想你們有事,但有線索顯示和張家有關。”張羞月再也忍不住了,咆哮著說:“張在天,你太過分了。分開這麼長時間,一見麵你就跟我說?你要是看我不順眼衝我來,不要牽扯到我家人?”張羞月不知哪來的氣力,一個柔弱的女孩能喊出這麼大的聲音,震耳欲聾。本來她看見張在天來到家門口,心中的氣就已消了三分之一,如果這個時候張在天要是認個錯,自己就會原諒他。可沒想到他什麼也沒講,還說要查自己的家哪能不氣!張在天看到張羞月是這麼的生氣,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合適,更講不出話來了。這時林誌中可有挑撥離間的機會了。說:“張在天,往常羞月對你可是真好。鐵叔對你也是不薄。你不能恩將仇報吧?”張羞月聽了林誌中這麼一說,又想起往日對張在天的癡情全是浪費,更是恨張在天。張在天明知道林誌中是在挑撥離間但也無心辯解。陳達在旁邊看得明白說:“別把話題說偏了。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
這時隻聽一陣大笑。人未到,聲先到,正是張鐵。張鐵笑說:“誌中,說什麼呢!你要體諒在天,他這也是工作。清者自清,不怕別人來查。”林誌中點頭說:“是,鐵叔。”用眼又登了一下陳達。張鐵轉而對張在天說:“在天,沒事。盡管照常辦事,鐵叔理解你。”張在天恭敬地說:“謝謝鐵叔諒解。”聽到這張羞月又忍不住了,哭著說:“張在天,你太過分了,我們一刀兩斷!”說完跑回屋去。林誌中看了張在天一眼,偷笑了一下。心想:你這個大笨蛋!
直到此時,張鐵才好像發現張在天和張羞月的關係是如此緊張。忙問:“在天,這是怎麼回事?”張在天慚愧的是說:“是晚輩的不對,產生了一些誤會。”張鐵又語重心長的說:“在天啊,你和羞月都快要結婚了,不能再這樣了!有時間多陪陪她。”張在天為難說:“好的。”
張在天和陳達去了張宅和造紙廠查,林誌中自然很生氣,也很擔心查出什麼問題來,但看見張鐵那副有恃無恐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裏知道應該沒問題。張在天不太好意思去查,他認為張家是沒有問題,要不是前方線報說他是不會去張鐵家查的。可陳達就不一樣了,他不管那麼多,樣樣都查得仔細。最後果然和林誌中想的一樣,什麼異象也沒有查到。張在天和陳達隻好拿了些公司的相關資料回去了。臨走的時候張鐵還帶同林誌中去相送,林誌中自是不願相送,但無奈張鐵有令。到了門口,張鐵拍著張在天的肩膀說:“在天,回去抓緊辦案,等這個案子結束了就安排和羞月的婚事。將來做個好警察和好丈夫!”張在天充滿敬意的說:“謝謝鐵叔,我會做得更好的。”林誌中才旁邊看見張鐵假惺惺的,心裏頓覺惡心。心想:怎麼會有這樣人麵獸心的人呢!突然心中又有一個疑問:他自己是這種人為什麼還要求羞月和張在天結婚呢?難道他想收買張在天,那自己的地位可就受到威脅了。不是啊,現在的警局和他關係也不錯啊。為什麼呢?林誌中怎麼也想不明白。張在天和張鐵又寒暄了幾句就和陳達回去了。
張羞月一氣之下跑回屋,趴在床上抱頭痛哭。大聲吼道:“張在天,你不是人,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了你我不知道哭紅了多少次雙眼,不知道流了幾升的淚水。就是鐵人也應該被我融化了吧。為什麼?為什麼?”張羞月喊得撕心裂肺,句句揪心。張家的傭人從聽過張羞月這樣,個個都怕得躲在角落裏,生怕和自己扯上關係。張羞月喊了一會,已筋疲力盡。躺在床上兩眼直直的望著屋頂,像是靈魂已被抽走了一樣.。。
張、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下,張在天還在想張羞月的事,心裏萬分難過。看到張羞月和林誌中在一起,更是有些吃醋。拿起電話就打過去,打了幾次,張羞月那邊就是不接。心裏千頭萬緒,惆悵滿腹。這時陳達走進來說:“天哥,我發現點問題。”張在天立刻恢複如常問:“你說,什麼問題?”陳達:“我研究了張鐵的造紙廠營收報表,發現其收入並不高。而其經營也不是非常正常,他的營業額收入不是平均於全年,總是一次成交就幾千萬了,並且造紙行業也沒有這麼大成交量。我覺得非常奇怪!”這倒引起了張在天的注意。張在天馬上到銀行去查張鐵的賬戶,果然是這樣:平常收入很少,但每隔一年就有一大筆資金流入他的戶頭。這顯然不是一個正常企業的營收狀態。張在天又仔細一想:“以張鐵的地位和所擁有的一切,一個小小的造紙廠是根本支持不了他。還有今天張鐵的表現,現在來看更像是一種刻意的掩飾。”想到這,張在天覺得裏麵的蹊蹺越來越多。於是張在天和陳達將矛頭直指張鐵。
張在天和陳達走了以後,張鐵馬上召林誌中過來問:“這是怎麼回事?”林誌中也一頭霧水道:“我不清楚。今天我陪著羞月出去逛街了。”張鐵頓時怒道:“什麼?你還有心情出去玩?出現這種事肯定是我們的行蹤被曝光了。你去把今天辦事的人找來。”林誌中低頭小聲道:“按您的吩咐,每次辦完事回來就把他們殺了。”張鐵更是怒上加怒:“殺了?不該殺時你卻殺了,該殺的時候你又不殺。”此刻的張貼已經完全不是平常那副鎮定自若的神態了,而是幾分暴躁又帶著幾分慌亂。林誌中在旁邊連連低頭認錯:“鐵叔,那下一步該怎麼辦?”張鐵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等待!他們也不一定就能查得出來。如果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就逃離。”林誌中從沒想過逃,他還想做出一番事業來,到時候再和張羞月結婚呢。林誌中懷疑的問:“逃跑嗎?”張鐵堅定的說:“對,就是逃離,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這種罪一旦抓住就是死。”突然又瞪著眼睛問林誌中:“你怕了?”林誌中戰戰兢兢的說:“沒有。”此時的林誌中心裏有些後悔上這條船了,他一直以來隻想著怎麼能和張羞月好,從沒想過後果是什麼。張鐵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壞笑:“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事誰也跑不了。如果你要出賣我,你是知道下場的!”林誌中知道張鐵指的意思,就是自己殺了周局那些人的事,到時候隻要張鐵向警局一說,自己就完蛋了。林誌中抬頭看著眼前這個虛偽的張鐵,心裏有害怕有後悔,但臉上絲毫沒有顯露出來,並且斬釘截鐵的說:“鐵叔放心,我誓死效忠於鐵叔,我們一定能過了這一關的。”又小聲對張鐵說:“我還有一張牌。”張鐵疑惑的問:“什麼牌?”林誌中就把鞏菊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當然讓鞏菊挑撥張在天和張羞月關係的這一節沒有提。張鐵聽後大笑:“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有智謀,有遠慮。”林誌中忙說:“謝謝鐵叔誇獎。誌中能有今天還不是有鐵叔您。”張鐵幹笑了幾聲:“好的好的。你讓她隨時待命,並且隨時提供張在天的行蹤。還有要記住,把你原來的計劃改一下,不要讓他傷到張在天。隻要讓他了解張在天的行蹤就足以了。”林誌中忙問:“為什麼不殺掉他?”張鐵笑說:“這你就不懂了吧,留著他不就等於警局裏有咱們一個眼線了嗎!”林誌中恍然大悟,馬上拍手叫好:“還是鐵叔想的周全,誌中魯莽誌中魯莽。”張鐵聽到林誌中的讚美之詞也是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