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誌中眯眼又看此時眼前的張鐵,跟剛才完全是兩個人。剛才還威脅自己,現在知道自己有用處了,又開始誇獎上了。林誌中心裏覺得有些惡心,張鐵笑得越是大聲林誌中越是覺得惡心。心中不禁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其實也是早就有的想法,就是要取而代之。
第二天林誌中找來鞏菊,在位於郊區林誌中的豪宅裏。鞏菊很是害怕林誌中,帶著恐懼來見林誌中,因為每次見麵林誌中都是用恐嚇的語氣。鞏菊來到屋裏,林誌中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手裏拿著煙。與在張鐵麵前的卑躬屈膝完全判若雲泥。林誌中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說:“鞏大小姐來了,進來和你的情郎過的怎麼樣啊?”鞏菊瞪了林誌中一眼說:“沒怎麼樣!今天你又找我幹什麼?”林誌中提高了嗓門說:“哎呦,現在就是不一樣了,架子大了。”鞏菊其實自從喜歡上張在天後就想擺脫林誌中的束縛,好好的跟張在天過日子。但無奈林誌中的勢力太大,手中又有自己的把柄。雖然心裏恐懼,但也想在語氣上表現得強硬一點。於是說:“不敢。快說,有什麼事。我可沒你那麼閑。”林誌中聽了這話立刻變色,走到鞏菊麵前指著她說:“你膽子別太大,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要不是我,你現在還在窯子呢。”鞏菊最怕別人提她以前做過妓女的事,她陰差陽錯遇到了張在天以後,早就想改過從前了。鞏菊也不想鬧得太僵,萬一林誌中跟張在天說了自己是臥底的身份,那自己就完了。現在隻有等待,現在林誌中這邊敷衍著,等張在天把案子破了,林誌中自然就被抓進去了,到那時自己在主動承認錯誤,說是被人強迫的,相信張在天也會原諒的,況且自己也沒有提供什麼真正有價值的消息給林誌中。於是說:“對,是你救了我,應該謝謝你。說吧,有什麼事?”林誌中笑眯眯的說:“我知道你是怎麼想,但我告訴你,別跟我耍花樣。”然後嚴肅的說:“現在是緊張時期,你的任務就是給我提供張在天的一舉一動。”鞏菊說:“我盡量吧。”林誌中突然抓住鞏菊的衣領,臉對著臉狠狠的說:“你算什麼東西,還敢敷衍我。我一根手指就可以毀了你。”鞏菊的頭盡量往後仰,以來開和林的距離,故作鎮定的說:“請你放尊重一點,我會盡量辦的。”林誌中突然大笑:“你這種人也知道什麼是尊重!你就是一個婊子。”鞏菊感覺到林誌中不懷好意,馬上用力掙紮。並說:“請你放開我!”林誌中此時的心理又變得瘋狂了。一手掐著鞏菊的脖子,一手托起鞏菊的下巴色迷迷的說:“放開?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尊重。”說著開始扒開鞏菊的衣服,開始了他的獸性。鞏菊用力的捶打他,喊叫著。可此刻又有誰能救她呢!最後終究不夠男人有力,被林誌中強奸了。其實以前林誌中已經對她有過多次的強奸,但又逃不出他的魔掌,所以鞏菊每次來見林誌中都是膽戰心驚的。這一次同樣沒有躲過。
一陣過後,林誌中起身穿衣服,邊穿邊戲弄說:“雖然你是下賤了點,但還風韻猶存。跟了張在天那廝以後,身材也好多了。”說完哈哈大笑。鞏菊則衣衫不整的坐在角落裏,一言不語,兩眼發呆。本來她是做妓女的,對這些倒是不在乎的。但自從遇到張在天以後,正個人生觀價值觀都變了。所以顯得特別悲傷。林誌中穿好衣服回頭說:“別裝了,不知道你以前是幹什麼呢。好好收拾收拾,明天還要繼續工作呢!”說完揚長而去。
鞏菊坐在地上無聲的哭泣,看著林誌中那邪惡的背影,簡直想殺死他。每次被林誌中侮辱後,鞏菊都想一死了之,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意義。
她從16歲就被別人誘騙到城裏做了妓女,起初也是非常痛苦,但做了兩年後也就習慣了,尤其是看到別人整日為錢奔波勞碌時,自己還有點小小的竊喜,畢竟這個行業不需要什麼智慧和體力。而且每當回家還能給父母物質上極大的幫助,看著父母吃著、用著不知道自己怎麼賺來的錢,自己的心靈上也能得到一點慰藉。心想隻要父母能快樂一切都是值得的。
遇到林誌中後,她的生活也沒怎麼改變,隻是知道為林誌中做完這件事能得到一大筆錢,當然也是不做不行。直到遇到張在天她的整個人生觀發生了改變。以前雖然對父母是孝順的,但所走的路,賺錢所用的途徑都是與社會的進步相背離的。張在天的出現就像是她漆黑的人生道路上的一盞明燈,她看到了人生的路不應該再像以前那樣走了,對人生的態度應該是樂觀的積極的向上的。但這個社會終究不是你一個人的,盡管你有自己的遠大誌向和積極態度,還是不能掌控一切。所以她對林誌中選擇委曲求全,相信熬過這段時間生活就會好起來。而張在天就是她一切力量的來源。
鞏菊坐在地上哭了一會,然後起身穿好衣服。想到張在天,她就有活下去的勇氣。走進洗手間照了照鏡子,整理一下淩亂的頭發,又補了補妝。看著鏡子了的自己,握緊拳頭,再來一個鼓勵的微笑。自信的說道:你會變得幸福的!說完回家去了.。。
其實相較於張在天,張鐵,林誌中亦或是其他各自領域的強人,鞏菊這種對生活不放棄的力量是更巨大。因為前者對於他自己所在領域的成功已經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成功,更多的是經驗和習慣的延續。而鞏菊所要改變和創造的生活是她以前所沒有的,就像在一張白紙上寫就自己的人生。這種力量是可怕的。
張在天和陳達現在已經確定張鐵是重點嫌疑對象,兩人向局長方濤彙報情況,請求市裏給予權力幫助調查。因為張鐵的人脈極廣,他的勢力根深蒂固。想要一下子就搬到還不是那麼容易,並且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上級領導有上級領導的原則,不能你說抓誰就給你權利抓誰,畢竟張鐵曾經的表現是非常好的,上級還要進一步的商討確認。這個過程是需要時間的。
張、陳向方濤說完計劃後,出去吃夜宵。這兩日來陳達除了工作以外,還做了一件事情。就是要求所有警員及其家屬做體檢,要體檢就必須抽血化驗血型。當然這肯定包括張在天和李梅。
張、陳找了一家茶餐廳坐下來,邊吃邊聊。張在天:“阿達,這兩天你搞的那體檢是怎麼回事啊?”陳達在結果出來之前還不想和張在天談這件事。陳達是想通過驗血型確定張在天到底是不是李梅親生的。至於說體檢是為了交保險個人檔案所用隻是個幌子。於是說:“沒怎麼回事!就是為了完善個人檔案所用。”張在天想想也是。他知道這個好兄弟陳達向來是行事詭秘,出人意表。料想肯定不是壞事,也就沒有再問。陳達又鄭重的說:“天哥,以後你就別把工作帶到家裏了。”張在天問:“為什麼?”陳達說:“一是效率不高影響休息。你想在局裏已經工作一天了,回家還要再工作,肯定會累的。二是為了家人。”張在天奇怪的問:“這又是為什麼?”陳達解釋說:“你想李阿姨年紀也不小了,該到享清福的時候了。有的時候你工作不順利她知道了,也會跟你一起著急。你說這樣多不好!”張在天聽著覺得有點奇怪,但好像也有點道理。欲要辯解又被陳達打斷了。陳達:“天哥,你就聽我的沒錯。以後也別讓李阿姨跟我們一起辦案了,多危險啊!要是我媽我可舍不得!”張在天一聽這話更覺得陳達說的對了。連聲說“對對”。其實陳達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如果李梅是臥底,張在天要跟她說了有關案子的計劃,那案子就很難破了。隻有盡快確定李梅是不是臥底,才不用擔心這個。”於是陳達就編了那兩原因間接地不讓張在天把計劃將給李梅。
兩人吃完夜宵要走了,張在天突然說:“你看我都要忘了。”邊說邊從包裏拿東西。陳達奇怪的問:“你忘什麼了?”張在天笑說:“你看這是什麼?這是我媽讓我給你的,她知道你喜歡音樂,她還知道你特別喜歡Vitas的音樂!所以讓我帶給你!”陳達一看,原來是一個Vitas的音樂錄影帶。陳達最喜歡Vitas的《歌劇》係列了,看到這非常高興,但這個時候李梅送自己東西是什麼意思?不想那麼多了,先收下了。陳達高興地說:“替我謝謝李阿姨!”說完後兩人各自回家了。
陳達回到家,連澡都沒洗迅速換上睡衣,做到電視機前,欣賞李梅送的音樂錄影帶。陳達雖然個性貪玩,但體內有一種天生的音樂細胞,對各種類型的音樂都非常感興趣。古典的、流行的、通俗的、民歌、信天遊,國內的、國外的,凡是隻要是音樂他都很喜歡。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愛,如果他的父母從小就培養他的音樂興趣,他肯定有所作為,世上有多少人因為沒有從事自己喜愛的工作而碌碌無為。所以現在陳達隻能把音樂當作業餘愛好了。
隨著Vitas那富有磁性的嗓音,陳達的眼神開始迷離,神情變得陶醉,樣子甚是享受,仿佛是暢遊在音樂的海洋中,全身舒服的放在液體的音樂中,八麵受力,好像沒有了重力。來了來了,就要到Vitas那神奇的海豚音了,陳達在等待著音樂的高潮。終於來了,Vitas那富有穿透力的海豚音從音響中強烈的衝出,衝到陳達的耳膜,他陶醉了,聲音繼而又衝到全屋各處。突然一聲巨響,房間被炸開了,陳達連同屋裏的一切瞬間灰飛煙滅,不知影蹤。過了一會,警車聲繚繞在附近的街頭巷尾。
大火已經被撲滅,張在天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張在天悲痛萬分,在張在天的心裏,陳達就像是他的親弟弟,曾經一起經曆過生死,也一起分享過快樂。而就在昨天晚上他們還一起吃宵夜,今天就去了另一個世界,死的不明不白。張在天趴在廢棄的磚瓦上痛哭,用手一塊一塊扒開碎磚。撕心裂肺的嚎叫:“是誰殺了我的兄弟?是誰是誰?你不要總是躲在暗處,有能耐你就現身,咱們麵對麵較量!”淚水漸漸的迷糊了他的雙眼,磚瓦的尖利也染紅了他的雙手。這時李梅走過來,對張在天:“兒子,起來吧,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吧。”說著拉他起來,拉了好半天才起來。李梅此刻也是黯然神傷,鼓勵的說:“兒子,你要振作起來。陳達死了誰都悲痛,但你要堅強起來,把案子破了,才能替陳達報仇。”張在天聽了李梅的話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這時鞏菊也趕來看張在天,還帶來了醫生。鞏菊雖然對陳達的死不怎麼悲痛,但她心疼張在天。看見張在天的手已經血肉模糊,眼淚唰的流下來。說:“張大哥,你怎麼了!不要這樣,陳達要是活著看到你這樣他也會不高興的。”邊說邊用手慢慢清理張在天手上的汙物。醫生也過來了,開始給張在天包紮。現場留下一些警員看守,張在天等人回家去了。
張在天、鞏菊和李梅回到家,鞏菊把張在天扶到屋裏讓其休息。張在天:“鞏菊,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鞏菊看著張在天悲傷的樣子也不想打擾他,說:“好,張大哥。你也別想太多了,我先出去了。”鞏菊輕輕關上房門,來到自己的屋裏。心想:“陳達的死肯定是林誌中所為。”突然一驚又想:“那林誌中下一步會不會對張大哥下手啊?”她越想越是害怕,張在天的生命比自己的生命還要貴重。心想:“不行,一定要想辦法阻止林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