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些事情跟那個道士有明顯的因果關係?”我試圖將他從悲傷拉回理性邏輯。
“問題是我家的狗死前變得不認識我了,說不出的感覺,我不知道怎麼去描述,就像變成了另外一條狗,如同瘋了又沒瘋一樣”,王二坨吐了口煙絲,像是還在回憶當時的那個場景。
“你剛才說有個道士因為你瘋了”我揣摩著那句“像變成了另外一條狗”到底是什麼意思,嚐試將一些事情串聯起來。“你家狗跟那個道士的發瘋表現是類似麼?”,我還處於神經衰弱的恢複期,隻能借助香煙去強迫自己集中精力作一些思考。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那個道士倒不是這樣,不過前不久我家附近還真有一個這樣的人,突然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很快就死了,都當他是中了邪。”王二坨的眼睛裏突然閃過了一絲惶惶恐,“我知道了,中邪的人死了後,喪事就是這個瘋了的道士主持的。”
我開始頭痛了,這件事已經在漸漸地超出常人的認知範疇,更何況我這樣一個有神經衰弱的人。“你總不會隻是因為你家的狗死了就慌成這樣,還特地跑過來找我。”
“對,對,我就是因為這個事來你。”王二坨開始有點語無倫次了,答非所問。“我記得你以前有時也會遇上一些奇怪的事情。”
這個理由實在是讓我哭笑不得,我那些個小時候所謂的奇怪事情無非就是碰見全身透明的青蛙,然後看到雲裏莫名的光柱,夜空裏綠色的火球,好歹都是一些自然現象,跟這事兒比起來完全就不叫事兒,王二坨也是病急亂投醫,還投到了一個病人這裏。
“我現在感覺走到哪裏都像是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我一樣,我快瘋了。”王二坨抓了抓頭皮,一臉的崩潰。“那個道士一來,老子就各種倒黴,狗也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多少跟他脫不了關係。但我肯定不能去找他。”
我把半截還沒抽完的煙滅了,丟到煙灰缸裏,再抽我估計又得去醫院了。王二坨的話正在恢複條理性,這樣最好不過了,能不讓我想的事就盡量不去動腦子。我沒有接他的話,任由他一個人說下去。
“我一旦去找他,就中了他的下懷,我不能順著他的路子走。”王二坨的煙抽得很急,一根煙已經到頭了,他又點了一根,“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不知道的事,雖然我不知道他想知道哪些事,但其中肯定有對他有價值的東西。”王二坨像說繞口令一樣丟出了一長串子話。
我點了點頭,起身倒了杯水,“你還是得去找他,沒得選擇了,他隻是在向你證明他的能力,對你來說暫時還沒有明顯的惡意。”我端著杯子回頭望著王二坨:“我跟你一起去,不過去之前先講講你之前遇到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