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華看著天空的明月,笑得眉眼彎彎:“姑奶奶,這一次我把承歡姐姐給騙住,沒讓她出去,你可要照顧好七王爺啊,別他真的一命嗚呼,那我就是真的被承歡姐姐給弄成下酒菜了!”
………………
七王爺此時一人一馬正在去落霞鎮的路上。
他心裏有個念頭在支撐著自己,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在見白微塵一眼。
初秋國的七王爺在昏暗的樹林裏麵像個眉頭蒼蠅一樣亂撞,原本剛剛有些好轉的身體,自然經不住他這樣劇烈的運動。
後背上的傷口已經被他崩開,鮮血打濕了身上的白衫,他卻像是絲毫都沒有察覺一般,依然策馬奔騰。
而這個時候李廣和陳勝兩人也聚集在一起思量如何找到七王爺。
“陳勝,要不然我去行宮找到那個太醫,直接上前問一問,究竟是誰告訴他這個七白的方子的。”李廣搓著手,他的眼睛裏充滿了血絲,一看就是這幾日都沒有睡好。
陳勝提著手裏的酒壇,咕嘟咕嘟的大口喝了一會兒,這才咂咂嘴:“咱們問就問的出來麼?都過了這麼些天了,那太醫的嘴巴跟針縫上了一樣,什麼都不說。”
他的話剛說完,李廣就痛苦的蹲在地上。
陳勝知道這個血性的漢子心裏有苦便歎息一聲道:“如果真的是你娘子,她會來找你的,現在不來,說不定她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方便與你見麵。與其你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找,咱們還不如安下心來,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陳勝,我也知道你說的,可是我這心裏總覺得不得勁,就像是針紮一樣,這抓心撓肝的感覺,以前我總以為隻有那些娘們兒才有,可今天我知道了,這思念與日俱增,這得而複失的感覺真是太折磨人了,我一邊希望是她,又害怕知道了真相那人不是她,矛盾的寢食難安,隻盼望著能夠快點見到她。”李廣雙拳緊握,重重的打在牆上。
“走吧,兄弟!”陳勝將手搭在李廣的肩膀上,笑著喊了一句。
“去哪兒?”李廣不明所以的看著陳勝。
“自然是行宮,如果之前咱們推測的都是對的,那麼七王爺既然是專門甩掉咱們,這幾日時間也夠了,他自然會出現,你想想如果京城三王爺那邊知道七王爺無緣無故的失蹤了,那京城會亂成什麼樣子?”陳勝輕聲給他解釋。
他的話音剛落,像是為了驗證此言不虛一樣,倆人恰好就看到一匹棗紅色的良駒,正朝著兩人的方向飛奔而至!
“是飛火!”李廣指著棗紅色的馬匹驚呼。
飛火是七王爺的座駕,之前幾個人一直奇怪為何七王爺不騎馬反倒是坐了馬車,不知道它的那匹神駒去了哪裏。
如今倒是在這個落霞鎮裏麵看到,還真是令人覺得奇怪!
“沒錯,是七王爺。”陳勝也站起身,他急忙和李廣兩人衝了過去。
飛火剛剛奔至兩人身邊,馬匹身上就翻滾下來一個人,李廣眼疾手快,連忙上前將人攬在懷裏,細細一看,不是七王爺又是誰?
“七王爺,王爺。”陳勝驚詫萬分,他一臉嚴峻的看了看四周,判斷並沒有什麼危險的情況,這才將手搭在七王爺謝瑾玨的鼻息間輕輕一探。
幸好,呼吸平穩。
兩人相視一笑,都微微放鬆,七王爺八成是受傷太重,暈了過去,李廣將七王爺背在身上,陳勝則是牽起飛火跟在後麵。
他拉著飛火,卻注意到飛火的右後蹄子上麵有一抹血跡,李廣蹲下身子,用帕子給飛火將腿包好,在站起身的一刹那間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在林子裏麵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怎麼會是她?
陳勝搖了搖頭,在去看,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他看著李廣的背影,想了想,隻當自己是產生了幻覺。
李廣的娘子這會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笑著不去想,隻是牽著馬靜靜的走回行宮。
…………………………
不遠處的白衣女子雙手附在身後,看著身邊淚眼婆娑的女子:“為什麼要害他?”
“如果不是他,我怎麼會淪落至今?”哭泣的女子雖然聲音哽咽,但是不難從她的聲音當中聽出來她的痛恨。
“愛恨到頭終究是一場空,你又何必如此執著。”白衣女子看透一切,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看著女子。
女子抿著唇不發一言。
良久有簫聲響起,明明是相思之意卻又帶著莫名的淒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