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幾次細思量,情願相思苦,人生猶如白駒過隙,那些苦樂憂愁放在大千世界內,不過都是黃沙一粒,你苦苦追求的未必能夠得到,放開自己,放開仇恨去找你的幸福不是很好麼?”白衣女子循聲望去,便心下了然。
“放開?姑奶奶您說這談何容易,如果真的可以放開,您又為何要……”女子說道這裏似乎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又抽泣起來。
“世事難料,人生當如棋局,我已經身在局中,又如何能跳的出來。”白衣女子淡淡一笑。
“七王爺不是你能動的了人,你這樣做就不擔心會害了李廣!”白衣女子猛的轉身擋住了行宮的方向。
同時身上彈出的氣勁,也一同阻攔了周圍的聲音。
包括方才餘音嫋嫋的簫聲,也一樣被攔在了結界之外。
女子欲言又止,低垂著頭,沒有吭氣。
“你記住,你這條命是七王爺求我將你救活的,接下來你好自為之,初秋國的事情我不想多管,我本來就是方外人士,安平公主在初秋國是公主,可是在我的眼裏她跟你並沒有什麼分別,你要做什麼都是你的事情,隻有一個人你不許傷害,否則你這條命我可以隨時收回。”白衣女子挽起的長發高高飄起,在夜空中顯得異常詭異。
而她這一番話也說的令蹲在地上的女子渾身一顫。
待到女子想要答話的時候,才發現早已沒有白衣女子的身影,她站起身,擦幹眼淚,望著近在眼前的行宮,指甲深深的掐進掌心。
“謝瑾玨,我就算是拚的這條性命,也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她不顧右手的血跡,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就要往臉上劃。
然而匕首剛剛靠近臉頰就被一塊石頭給打飛。
芝華坐在柳樹上,低著頭,晃著腳丫:“姑奶奶說的一點沒有錯,你這個女人早就被仇恨蒙蔽雙眼,分不清是非黑白了。”
“你是誰?”女子杏眼怒睜,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
隻不過是一個五歲的毛頭孩子,竟然可以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裏,她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白微塵,是你告訴初秋國的太醫,安平公主中毒的事情?”芝華眼睛一眨,臉上是一個頑皮的笑容。
看起來人畜無害。
可是經過生死的白微塵又豈會被他這個單純的樣貌騙了:“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阻止你要做的事情,你已經傷了七王爺,莫非打算將安平公主的事情在推到葉承歡身上?”芝華撓了撓頭,看著眼前麵目猙獰的女子。
似乎是被芝華的眼神給看的渾身不自在。
白微塵退後一步,將身影藏在月光下:“你知道葉承歡?”女子的聲音清冷而又淒厲。原本她是想說你也認識葉承歡?但是想了想之前姑奶奶的話,她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芝華看著她向後退去的身影,搖了搖頭:“執迷不悟沒有好下場的,你既然活著為什麼不願意好好過日子?”
“哼,你又是誰,竟然有膽量管我的事情。”白微塵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什麼都不能夠阻攔她要殺掉七王爺的決心。
如果不是謝瑾玨,她就不會被三王爺發現,更不會被於媽媽擄走,被人強行破了身,如今的她早就不是幹淨的身子,還有什麼資格還有什麼理由繼續待在李廣的身邊。
“你怎麼就不聽勸呢?”芝華無可奈何的搖著頭,執迷不悟的女人他見的多了,可是從來沒有遇見過一個像眼前的白微塵如此不聽人話的。
明明有更好的結果等著她,為什麼還要選擇最自尋死路。
“毛頭小子,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的事情,我受的苦,總要那個人千倍百倍的還給我。”白微塵眼睛微微眯起,右手剛要抬起,卻發現是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我都說了,讓你不要亂動。”芝華依舊是漫不經心的甩動著腳丫,眼睛淡淡的看著白微塵,隻是他的那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顯得特別明亮。
白微塵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小孩子蹦蹦跳跳的朝著自己走過來:“白微塵,你要殺安平公主我是無所謂的,你要殺七王爺跟我也沒有多大關係,可是你為什麼要栽贓嫁禍給承歡姐姐呢?”
“你是說那個小乞丐?”白微塵敏銳的察覺到這個叫葉承歡的女子有些不尋常的地方。
否則依照七王爺謝瑾玨的性子,是斷然不可能將她帶在身邊,還千裏迢迢的想方設法的領到了落霞鎮。
可是芝華卻沒有去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摸著自己比月亮還要亮的小腦袋道:“姑奶奶說你以前很安靜,溫柔可親,你不會因為自己的仇恨而去傷害一個不相幹的人,可是現在,你卻不是這樣,你主動將一切都推到了葉承歡的身上!”